今日,隋明朗有些心不在焉。
“明朗,你的笔似乎已经悬停好久了,是在想什么精妙的词语吗?”
李承奇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隋明朗微微一怔,随即面色微红,道:“没有没有,就是对先生留的作业没什么灵感……”
李承奇伸头一看,发现隋明朗桌案上的纸张空空如也,竟是一个字都没写。
此时,他的文章已经写完了。
再去瞧坐在前面的方邵元和宁为远,虽未写完,墨迹也都有大半张纸了。
李承奇不禁感到奇怪。
上一次先生留的作业,隋明朗那篇《君子之风》是最好的,先生评得好,自己听了也感觉好。今日没灵感,也不至于一个字都写不出吧?
“是不是在担心郡主娘娘?”
方邵元询问道。
隋明朗抬头看他。
这个人,似乎总能猜到别人在想什么。不,大约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太子殿下说,他今日会去国公府走一趟,此时此刻,殿下是不是正在和清平郡主说话?殿下会如何说呢?
会不会只是跟自己说着玩儿的?
自己当日对太子殿下的那点恩情,太子殿下将自己选为伴读,宣入东宫,已经足够两清了,真的会特意为自己走一趟国公府吗?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感觉殿下挺喜欢你的,说不定就……你等一下,我的人回来了。”
贴身小厮站在学堂外唤自家公子,方邵元快步走去,二人低声说了些话,方邵元摆摆手令对方离开,重又返回几人跟前。
“明朗,我打听来一个消息:殿下今日去了国公府,还和安国公及清平郡主说了些私底下的话。”
隋明朗内心一动。
殿下果真去了安国公府!
宁为远奇怪道:“殿下好端端的去国公府做什么?难道是向清平郡主解释安弘…安公子的事?”
倘若安弘毅是给其他皇子当伴读,犯了错被赶出宫,其他皇子说不准真的得向郡主解释一下。可是太子殿下,没道理吧!
至于帮隋明朗撑腰……这事儿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怎么可能。
李承奇若有所思地看了隋明朗一眼。
方邵元笑道:“具体说了什么,这肯定就打听不出来了,除非你去问太子殿下。”
宁为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话亏你说得出来。”
方邵元没搭理他,又道:“明朗,你若是还担心的话,有个办法。太后的寿宴马上就要到了,若是能准备一份令太后娘娘满意的寿礼,既能讨得她欢心,又能为太子殿下长脸,届时,纵使郡主娘娘嫌恶于你,也会思虑再三的。”
宁为远道:“你少来,太后娘娘常年吃斋念佛,少在宫中走动,想讨她老人家欢心……你做得到吗?”
方邵元扬了扬头:“做不做得到,肯定都要努力试试,横竖她老人家慈悲,一般也不会动怒。”
宁为远摸着下巴道:“你有主意了?”
方邵元道:“送礼的主意嘛,暂时倒没有,但我知道,只需再等上三天,就可以用筹备寿礼的名义回府,就可以去畅饮阁听道逸先生的新作!”
宁为远哭笑不得:“你这家伙!”
隋明朗望着二人拌嘴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真好。
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总角之谊啊。
身为庶子,每日小心翼翼地在嫡母手下讨生活,他其实没机会结交什么朋友。唯一勉强算的,大约是舅舅家的表兄,当然,他不确定这种沾着姻亲关系的能不能算作朋友。
两年前,随着舅舅病逝,舅母改嫁,表兄也不知所踪了,如今还在不在人世都是未知数。
“怎么啦?”
“明朗,你这什么表情啊?”
方邵元与宁为远同时望过来说道。
“啊没有,我只是……”
隋明朗下意识地想说,我只是在想该为太后娘娘准备什么礼物。
话到嘴边,他又收住了,停顿片刻,认真注视着面前的三人:“我只是从没交过朋友,看见你们现在这样,感觉很好。”
二人皆是一愣。
没交过朋友?这叫什么话?
一个人长这么大岂会没交过朋友?
尤其还是个长得很漂亮、性子很乖巧、很善良很好相处的人。
不远处,李承奇也愣了。
但他很快说道:“明朗,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昨日我那样对你……你却冒着触怒殿下的风险为我求情,从那时候起,在我李承奇的心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李承奇本不是外向之人,能够说出这番话,纯粹是气氛到了的缘故。他说完之后,脸不自觉有些红了。
方邵元也反应过来,故作不高兴道:“明朗,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咱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算开心的,何况能一起聚在东宫给殿下当伴读,那就是天大的缘分,结果在你心里,居然连朋友都不算么!?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冰冷的文字了!”
宁为远补充道:“就是。”
“是我不会说话了。”
隋明朗第一次知道又想哭又想笑是在表达什么意思,他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有点狼狈,半垂下头道:“等晚膳的时候,我自罚三杯酒吧!我,能跟你们交朋友,我很开心的。”
说完这些,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神态各异的三人,莫名地笑了出来。
其余三人也莫名地跟着哈哈大笑。
本用以自习的学堂里传出了连续不断的、属于少年人的、爽朗的笑声。
四位少年无论先前如何想,此时此刻,他们心中都没有揣摩,没有好奇,没有任何杂念。唯一有的,只是纯粹的意气相投。
“不如,我们一起演出戏,作为呈给太后娘娘的寿礼,如何?”
晚膳时分,自罚了三杯酒之后,隋明朗主动提议道。
李承奇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演戏,是指那种戏台班子吗?”
隋明朗点了点头。
宁为远沉吟道:“若说请戏台班子入宫表演,这是很寻常的事情,自己演……是不是有失身份?”
李承奇道:“我记得,圣祖时期的九王爷酷爱演戏,府中常年养着戏台班子,但他几乎可以说是圣祖最宠爱的儿子。”
方邵元点点头道:“是的,咱们大衍与前朝不同,并不把登台演戏视为卑贱之事。只是,眼下距离太后娘娘的寿宴没有太久,能来得及排好一出戏么?当日宫里说不定也会请戏班子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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