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处框架结构还在不停往里漏雨,法医正在勘验,破碎的衣服和泥土混合在一起,苍蝇驻留的腐臭和泥泞冲击着人的感官。
谢伟毅看到霍明德的目光追随着那个小姑娘。
“虽然她只是编外人员,但是她不像你,人家小姑娘有天赋,破了例特聘的,现在是钟鼓市大学中文系大二学生。”谢伟毅道。
霍明德点点头,“师父,我会向她学习的。”
“学习?你只要不添乱就行。”谢伟毅哼了声,末了,又添了一句,“你要是好好跟着我,将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遇事就往后面躲。”
“知道了师父,您放心吧。”
谢伟毅不欲再和他多说,他掐断了烟,拉高了警戒线,从里面进去,直直往尸体那里走。
霍明德从裤袋里掏出之前一直在他裤子里震动不停的手机,看了一眼,关了屏幕。
尸体确实如霍明德所说,年轻学生,喉咙有明显的勒痕,身上没有撕扯和打斗痕迹,就像是从容赴死,熟人作案。
现场嘈杂,谢伟毅靠着警车抽烟,随身带的香烟仅剩一根,他捏紧了烟蒂,重重吸了一口,紧张的身心才有了抚慰,直到看到法医林瞳小跑着过来,看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
“谢队,有发现。”林瞳从口袋里拿出物证袋,里面是一个老款智能手机,还挂着一个蓝色的手机链,手机链上有干涸的泥土,“在死者身上发现的手机,本来没什么,但刚才钟虞在勘察现场侧写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她也有一样的手机链,而且,这个手机像不像她的?”
“林瞳,你这是怎么了,法医不是臆测啊?”
“我知道谢队,但是刚刚,我拿走手机的时候,钟虞忽然和我说,这是她被偷走的手机。”
“她和你说的?”
“嗯,谢队,她今天来得太早了不是吗?您刚打完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她就来了,即便现在是晚上十点,但即便从钟鼓大学打车到这里,也不会只有二十分钟。”
“你怀疑,钟虞和他认识?”
“谢队,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杀人者通常都会返回现场来欣赏他们的作品,刚才情报科查了,死者叫陈桉,也是钟鼓大学的学生,在一个学校,钟虞不可能不认识吧?但她现在表现出的完全就是不认识的模样。”
“钟鼓大学那么多学生,不认识也是可能的,先把手机拿回去充电看看里面有什么吧。”谢伟毅踩灭了烟,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常年的熬夜让他眼下乌黑。
现场已经进入收尾工作,他远远看到霍明德跑出来,“师父,师父,我们带钟虞一起走吗?”
在他后面,跟着那个小姑娘,微垂着头,缓慢地走过来,没有什么表情,似乎瘦弱的身体不堪承受身上的衣服,身上沾了抹不去的尸体味。
出案发现场都是这种味道。
“一起走,上车。”谢伟毅打开老式桑塔纳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霍明德一身高定西装,自觉坐在驾驶位。
这桑塔纳还是手动挡,一打火就像是老旧的拖拉机,轰鸣一声,之后车就开始以一种奇妙的韵律摇摆,导致坐在后座的钟虞抓紧了车把手,但她没有吭声,像是背景板。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戴你那破戒指,人家结婚了才戴,你戴是要做啥?”谢伟毅透过后视镜看了钟虞一眼,移开视线,逮着霍明德开骂。
“师父,我这戒指是梵克雅宝,经典款,据说可以辟邪的,我出这种现场不得带一个嘛。”
“别胡扯,人家都戴朱砂手串,你戴戒指,别给你自己找借口,回去就给我摘了。”
霍明德点点头,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不说话了。
谢伟毅再次将目光转到钟虞身上,他语气浑然不似刚刚的锐利,反倒有点温柔,但这温柔在他这种老男人身上就显得刻意,若是熟人听到,他们这位满口没几句好话的队长竟然会这么说话大概会惊掉下巴,“凶手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旁边的霍明德呕了一下。
倒是钟虞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熟人作案,咽喉部有明显的勒痕,是压迫喉管导致的窒息性死亡,凶手很有可能将他勒死之后转移到烂尾楼,死者年龄二十岁左右,右手中指第一二关节处有明显的茧子,是学生,按照年龄推算,大学二年级到四年级,最近开始招研究生,不排除是同学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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