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冷从空气钻入骨缝中。
扶渊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边,听着西索站起身,开门,关门,离开的声音。
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带着铁锈味的血腥。
是她太天真了——潜意识里总觉得西索不会伤害他,用金手指和他打了两架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是她太天真了.。
怎么办。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扶渊踉跄起身,往床头柜的方向摸去——
她要做点什么。
她还能做点什么呢。
没有金手指,她只是一个刚会念不久,体能偏下的普通女孩,她想做的事情一个都做不到。
终于摸索到床头的纸巾盒,扶渊抽出几张纸,凭感觉认认真真的将脸上的血迹擦去。
但是那种黏黏糊糊的触感挥之不去——失去眼球的眼眶还在淌血。
没关系的。
扶渊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只要去卫生间洗洗,然后,然后......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
卫生间在房间的另一边,扶渊伸手往黑暗的虚空中摸去,一小步一小步的,她的脚尖突然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还未来得及伸手撑地,整个人已重重摔了下去。
膝盖和手肘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火辣辣的疼痛像电流般窜上来,但很快又被一种奇怪的麻木感淹没。
扶渊试着撑起身体,却发现手臂软绵绵的,仿佛骨头被抽走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就这样躺一会好了。
就躺一会儿——
这个念头浮上来,轻飘飘的,带着诱人的温度。
小杰与疾斗陀螺比赛的日子就在两天后,在和奇犽商量了战术之后,奇犽提议找扶渊大婶(?)交流一下情报,毕竟她刚和疾斗陀螺比完赛还赢了,总归有些一手情报可以分享。
大家都是刚升到200层的新人选手,他们和扶渊的房间相差不远,上下只隔了一层楼的距离。正当小杰叽叽喳喳的说赚到钱了,也要请扶渊姐姐吃一顿饭的时候,两人在电梯门口又遇见了西索。
他们下电梯,西索上电梯。
两人都闻到了血腥味,微微变了脸色——这家伙,又去杀人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西索向他们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奇犽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转身朝扶渊的房间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快!扶渊可能出事了!——”
前方的房间传来扑通一声重物摔倒的声音,奇杰两人对视一眼,加快速度来到房间门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午后的太阳透过白色窗帘打在床上,凌乱的房间,打碎的花瓶,满地的血迹,和头发散开一地,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小声哭泣的少女。
“扶渊姐!”小杰焦急地喊着,三两步跳到扶渊身边,迅速将她扶起。
“还活着。”奇犽看着扶渊还在起伏呼吸的胸膛,掏出手机叫了个急救电话,“别急,200层以上每一层都有医务室,最多5分钟就能赶到这里。”
小杰声音微颤,注视着扶渊那凹陷的眼皮,语气中混合着担忧与愤怒:“西索那个家伙,竟然挖走了扶渊姐姐的眼睛,不可饶恕!”
没一会,医护人员就带着担架往房间赶来,扶渊在嘈杂声中终于晕了过去。
像是过了很久,扶渊在一个充满消毒水的房间里醒来。
说是醒过来,应该说意识清醒过来。扶渊使劲想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但眼部传来的疼痛使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世界黑漆漆的,似乎伴随着无尽的恐惧
一旁的奇犽察觉到扶渊的呼吸变乱,轻声喊了一声:“扶渊?”
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扶渊心中的不安压下去了一些,她坐直身子,也小声回着:“嗯,奇犽?”
“是我。”
扶渊:“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杰:“中午12点。”
扶渊:“第二天了?”
奇犽:“是的,现在是18号,你睡了整整一天。”
然后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扶渊在心里想着能重获光明的办法——这个世界,想把她的眼睛找回来,可能只有两个,第一个,拿尼卡的许愿,或是,贪婪之岛的大天使的呼吸。但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得到的东西。
“有办法的。”小杰的声音打破沉默,“昨天扶渊姐你进医务室后,我和奇犽上猎人网站找到办法了——《大天使的呼吸》,只要拿到哪个,扶渊姐你就又能看见了。”
扶渊微愣。
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最终没有说出口。
酷拉皮卡是他们的好朋友。
她不是。
总有一天她会和小酷站到对立面,那小杰和奇犽呢?
她不该承他们的情的。
她不应该贪恋这种好意。
但漆黑一片的世界带来的未知与无助,让她无论如何也想抓住这点希望。
“谢谢。”她听见自己说。
然后把头转向另外一边,用极低的声音轻声小声说了句抱歉。
“比起这个,你一周后和西索的比赛要怎么办。”奇犽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糖球往嘴里丢,“我看要不弃赛好了,反正你也赢不了。”
一句话将扶渊从纷乱的思绪中拽起来。
比起她那些想做的事情,眼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西索那冰冷的手指没入眼眶的触感还残留在她的皮肤上,扶渊抬起手轻捂住自己眼眶,想要覆盖掉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
缓了缓才张口:“如果我弃赛了,那我才是真的死定了。”
“如果我没出现在擂台上,西索会把我划到没有成长空间的,懦弱的,腐烂的果实那一行列里,或许他会忘了这回事,继续寻找下一个玩具,也或许会花个十几分钟找到我,然后花几秒钟解决掉我这个‘腐烂的果实’”
扶渊感受到奇犽咽巧克力糖球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
“扶渊姐姐应该很不甘心吧。”
小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我猜扶渊姐姐肯定想像我一样,在擂台上狠狠的还西索一拳!”小杰斩钉截铁。
他说的没错。
扶渊沉默着。
良久才开口:“......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小杰奇犽离开后,扶渊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很久。
西索最后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是团长的命令哦~~”
她不信。
且不说西索这家伙骗人的前科多么劣迹斑斑,就单论库洛洛,他才不会对他的同伴下手,虽然说她现在只能算预备团员吧......
扶渊心里也没底,还是把库洛洛打电话求援的想法压了下来。
如果呢?
如果真的是库洛洛让西索这么干的怎么办?
一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冷意将她整个人牢牢困住。
明明是大白天,扶渊却打了个冷颤。
那个绅士的,温柔的,有些孩子气的库洛洛。那个残忍的,嗜血的,无情的库洛洛。
两个都是真实的他。
不管是不是他命令的西索,至少表面上,他们还没有撕破脸,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而不是借西索的手。
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反正她也没有想过回报什么的。她选择做这些,仅仅是因为她想这么做。
扶渊自己说服了自己。
电视里传来模糊的新闻播报声,护士推着餐车踩着输液泵的警报声进了病房。
扶渊不自觉的绷紧身体,又随着护士的一句话放松下来——
“药袋空了,可以拔针。”
扶渊知道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护士姐姐,我的眼睛,能治好吗。”
或许猎人世界的医术和地球上不一样呢?
或许呢?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得问您的主治医生。”护士姐姐疏离的声音响起。
扶渊摸着头部包着的厚厚纱布,感受着手掌上被拔出去的针头,摸索着要下床:“医生在哪个办公室,我去问问......”
或许是她的动作幅度太大了,她也不确定是身体哪位部位打翻了哪个液体,泼洒的冰冷液体浸透她的病号服,像一块逐渐扩散的耻辱印记。
“不要乱动。”护士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她随意的抽了几张纸丢到扶渊的怀里,“医生下午会来查房的,到时候你可以问他,先吃饭,吃完的时候按床头的呼叫铃,我会来收的。”
说完,没等扶渊回应,护士小姐离去的脚步声就从房间里往外去。
扶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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