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抬高她的帽沿,那被挡住的侧脸突兀的暴露在扶渊视野里,一双纯黑的眼睛注视着她。
“听到了吗,扶渊小姐。”对方黑色的眼睛柔软却密不透风,“侠客告诉了我你的名字,你应该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没敢和那双眼睛对视太久,扶渊低头,两只手不安的摩挲着手里的水杯。
“可以的,我不介意。”她听见自己说。
偷看被抓包了,扶渊脸上微微泛红,伸出手再次压低了帽沿,遮断那股强烈的存在感。
这样的目光他应该看过很多——他只要出去走一圈,估计就能收获一堆这样仰慕的目光——他会因此把自己和那些同样肤浅的喜欢皮囊人归为一类吗。
他会轻视她吗,会讨厌她吗。
“扶渊。”
侠客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那个冒气泡的位置在哪儿?”
......
确认好位置后,侠客独自外出探查。临行前,他特意叮嘱扶渊要持续维持缠的状态,并强调若能坚持两个小时以上,就教她练和发。
现在是大概下午三四点左右,阳光依旧明媚而张扬,偶尔一阵风掠过,带来远处针叶林的冷香,但很快又被蒸腾的矿物质气味吞没。
库洛洛代替侠客继续烤着食物,火焰鸟的表皮吱吱冒油,香气扑鼻。
他将烤好的两只鸟都一分为二,将带着木棍子的那一半分给了扶渊和库哔,自己则拿着烤好的火焰鸟的腿开始吃起来。
“谢谢。”礼貌道谢,扶渊乖乖吃饭。
“在寒冷的地方保持食物的充足是最基本的生存常识。”库洛洛突然出声。
“啊?”扶渊懵逼。
“今年火焰鸟的数量异常的少,现在湖里边剩下的估计是迁徙剩下的最后一批。”
扶渊依旧呆呆的。
库洛洛看扶渊还不明白,又补了一句:“如果今晚它们飞走了,那我们未来两天就要饿肚子了。”
扶渊明白了。
他在帮侠客解释。
为什么,不希望她觉得他们是坏人?
“其实我晚上回大本营过夜,早上回来的时候可以带上吃的。”扶渊提议。
“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库洛洛挑挑眉,“而且吃的东西,我们更倾向于自己解决。”
噢,怕她给你们下毒是吧。
扶渊撇撇嘴不再说话,低头安静啃着手里的烤鸟——真香。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鸟肉嫩的跟青蛙一样,又鲜又嫩,香掉眉毛,难怪会变珍稀物种,感情是让人吃绝的。
“不过话说回来,扶渊认识我吗。”库洛洛看似不经意的提问,“刚刚,见到我的脸你好像被吓一大跳。”
扶渊噎住了。
咳了两声,扶渊盯着地上的鸟骨头脑子里疯狂想着借口。
抬起眼与库洛洛幽深的眼神对视——那对眼睛黑得不像人类,倒像某种远古生物——龙、堕天使,或是被诅咒的圣徒。
……不能说谎。
说谎一定会被发现的。
“你长的...和我以前暗恋的人很像。”扶渊手足无措的比划着。
……确实很像,因为他就是本人。
“刚刚你搂着我肩膀,有点像做梦一样。”头埋在火烤鸟后边小声道。
……现在也感觉和做梦一样。
旁边的人站了起来,半蹲在扶渊面前,拿开挡在两人中间的东西,盯着她的表情。
太近了!
心跳不自觉加块,扶渊忍不住往后靠,可惜后边是一块大石头,避无可避。
男人完全没有边界感,越过正常的社交距离,越靠越近,扶渊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
“你干什么。”扶渊突然侧过头。
“验证一下。”男人突然抬起手指在扶渊心脏处虚点两下,“你心脏好像快跳出来了。”
说完,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有这么像吗。”
扶渊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肯定。
拿起烤肉又继续啃起来,顺嘴开始胡邹:“有个八九分像起码,说不定你俩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是嘛。”库洛洛快速吃完手里的烤肉,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一个手帕擦嘴,“你说暗恋,没有表白吗?”
“没有....他不喜欢我。”扶渊语气闷闷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呢。”每个音节都裹着黏稠的蜜与毒。
“不可能的。”扶渊抬头,直视着深渊,“他不会喜欢我。”
他只喜欢旅团,只在乎同伴。
“是吗。”男人不再争论什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你没有考虑过强制性的让他呆在你身边吗,你不也是猎人吗,这种事情用念能力应该能做到才对。”
扶渊捂脸擦汗,“他只是不喜欢我,没必要让他恨我,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不能这么干。而且....他很强的,才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
“听侠客说你有一种有别于念能力的特殊能力,使用的时候完全像变了个人,那个时候的你也控制不了他吗。”库洛洛循循善诱。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扶渊脑子里开始幻想利用能力霸王硬上弓的情景,一个激灵,“虽然有点心动,但是那么做的话,会被讨厌的,我的能力又不能控制一个人的思想。”
看不见的暗处,库洛洛危险的弯起嘴角。
“其实说实话,扶渊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呢,体质弱的完全不像个猎人,侠客那家伙还说你使用能力的时候让人感觉超级危险什么的,完全没有说服力。”库洛洛语气轻快的调侃着。
扶渊也吃的差不多了,由于高反的关系胃口不是很好,烤火焰鸟肉还剩下很多,用木棍插回地里,掏出纸巾擦嘴,顺着库洛洛的思路想着——乌尔奇奥拉给人的感觉应该确实挺危险的吧。
“虽然我自己感觉不到,但应该是真的吧。”
“应该?”
扶渊点点头。
“真是奇怪的能力,好像亲眼看看呢。”库洛洛遗憾的感叹着。
好像有点不对劲。
扶渊将帽子下拉,盖住自己的眼睛:“一定有机会的,不会太久。”
这个B,心里在想着什么坏事儿吧。
“我想睡一会,还是有点累。”扶渊打了个哈欠。
太阳渐渐西斜,夕阳像熔化的铜汁,将天池的水面染成一片流动的鎏金。云层被烧得赤红,倒映在湖中。背阴处的湖水则迅速冷却成深靛蓝,像一块被遗忘的冰,沉默地吞噬最后的光线。
暖黄的晚霞射进洞口,与跳动的篝火相互呼应,厚实的登山服让扶渊感受到一丝暖意。
吃饱喝足和身体的疲惫让她晕乎乎的。
她想念大本营的温暖柔软的大床,而不是整个人都蜷缩在宽大的衣服里。
“我想下山睡觉。”扶渊轻声试探。
“可是侠客不是不让你下山过夜么。”库洛洛委婉提醒。
扶渊缩在宽大的帽子里看着对面的库洛洛库哔和信长,试探:“你们能不告诉他么。”
两声轻笑。
......呵,她问了个蠢问题。
“其实......倒也不是不行。”库洛洛捂着嘴用眼尾瞟向扶渊,“我有办法让侠客不追究这件事,但有个条件。”
知道这人不怀好意,扶渊不为所动。
库洛洛自顾自说着:“我也想去大本营过夜。”
扶渊:?
不,拒绝,扯上他准没好事。
虽然恋爱脑是恋爱脑,但是她惜命.
“突然不是很想去了,我觉得这山洞挺好的。”扶渊抱紧了自己。
一个小时后,晚霞漫天。
从山洞里能看见外边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侠客依旧没有回来。
缩在衣服里的腿阵阵发酸,不舒服的姿势和屁股底下膈人的石块折磨着扶渊的□□。
她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意。
“刚刚的提议依然有效。”库洛洛不带明显喜怒的提议着。
从刚刚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坐在火堆边,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
扶渊咬牙切齿:这个逼......
分明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偷到她的能力,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在套话。
干脆直接溜了算了,反正这里的人也留不住她。
“呐库洛洛——要是侠客知道我还是溜下山了会怎么样。”
“嗯......不听话的人,应该要付出代价吧?”库洛洛略微歪头,重新往火堆里添了新的柴火,手抵着下巴思索着。
“那我干脆就不回来了好了。”扶渊赌气道。
闻言,库洛洛低下头,意味深长:“个人建议最好不要这么干,到时候下场可能比让你在山洞里火堆边穿着厚实衣服在满是石子的地上过一夜要难捱多了,除非你能躲侠客一辈子——当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哦。”扶渊勾了勾冰凉麻木的脚趾,支撑着石块,缓慢的站起身。
“那走吧......带你去大本营。”她决定接受命运的鞭挞。
松松关节,用念力包裹住全身。
“先说好,等会扛着你的时候別乱动,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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