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我们小阿意自然是最厉害的了。”
文陆英被她这么一逗,笑得前仰后合,江知予见她高兴,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挣扎着爬起来就钻到她怀里撒娇。
“文奶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和高爷爷呢。自打你俩走了之后,我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呢。”
“是吗?让奶奶看看,”文陆英捧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又伸手轻轻捏了两下,“哎呦,可不是瘦了么。你瞅瞅,这小脸儿,原先还圆乎乎的,现在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我没骗你吧。”
“是是是,是我和你高爷爷的不是,竟让我们小阿意这么伤心难过,实在是该罚。”文陆英装作一副要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你等着,奶奶等会儿就替你去教训你高爷爷。
江知予在她怀里乐得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文陆英喜欢她喜欢得紧,抱在怀里掂了几下,忽而感慨道:“我们小阿意确实瘦了好多呢,你瞧瞧,这身上都没什么肉了,我这一摸,骨头都硌手呢,我可得去给你高爷爷说,要给你多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说着她边要起身到外头喊高青木。
江知予赖在她身上不肯起,“不行不行,我不让你走,我这才刚醒没多一会儿呢,奶奶也不多陪陪我,这就要走了——”
说着说着她拉长尾音“哦”了一声,装作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可是知道了,奶奶这是嫌我烦了,找借口呢。”
“哎呦你这小丫头片子,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你,学问知识长进了多少不知道,这一张小嘴儿倒是又厉害了不少。”
文陆英说着,便向她伸过手去。
江知予知道她要做什么,倒也是配合,撅起来两瓣唇,被她这么一捏,成了一只只能“嘎嘎嘎”的“小鸭子”。
“奶奶稀罕你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嫌你啊。”文陆英松了手,又摸了摸她的头,“真是我的小祖宗。我都要那你没办法了……”文陆英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阿意,其实叶执御使在离去前曾说过,过几日那边的事情都安置妥当了,就要来接你——”文陆英重新开口,瞧着江知予,认真严肃地问道,“你要不要跟他走?”
江知予怔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她。
文陆英见她不说话,于是又说:“你若不愿意,便留下来,和我,还有你高爷爷在一起。你待在我们身边,我们也多少安心些。”
江知予小猫似的拿脑袋蹭了蹭她,“文奶奶,平心而论,若要说我从未想过留在这里,就待在你和高爷爷身边,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
江知予拉过她的一只手捧在自己的两掌之间。
“可是奶奶,您知道的,我父母兄长,还有江家其他人,为守护大梁全都战死疆场,关宁铁骑数万将士在肃北死无葬身之地,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平白无故地受这无妄之灾——”
江知予说着,渐渐淌下了泪,眼中却有着任何人都一种难以动摇的坚定,“奶奶,我要为他们报仇。狄勒和回固犯我疆土,令多少人|妻离子散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些,我统统都要他们还回来,还有,朝廷——”
说到这儿,她突然止住了话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奶奶,我不得不跟着宁王,也必须要跟他走。就算是不为我自己,也要为了他们。”
她坐起身来,看着文陆英,一字一句道。
文陆英了解她,知道她此刻心意已决,任谁也动摇不了。
她心里五味杂陈,即担心江知予的前途坎坷或有荆棘密布,又欣慰她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奶奶莫要伤心,”江知予哄她道,“我会回来看你的,只怕到时候奶奶不要忘了我才好呢。”
“你这鬼机灵,你放心,奶奶忘了谁也不会你的。”
“我就知道,奶奶最好了。”
·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高青木推了门,正要说些什么,抬头就见文陆英将食指竖在唇边,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又指了指床榻上正安睡着的江知予。
高青木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屋,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高青木小声问她道:“睡了?”
“睡了。方才还说要同我好好说会儿话,结果这还没几句呢,我就听不到她的声儿了,一看,原是已经睡熟了呢。”
“受了那么重的伤,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能吃能睡都是福呢,这样才好得快些。我看她今日精神头儿也不错,现在看是再没什么危险了,只要后面好好养着,就落不下什么病根儿来。”
高青木这样说着,忽而又问文陆英道:“阿意已经决定好了,要跟他们走了?”
“决定好了。”
“你就没再劝劝。”
“那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真倔着呢,一旦下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要劝也得有用才行啊。”
文陆英看着床榻上的江知予,突然来了一句——
“跟他爹一个样。”
“可不,闺女都像爹呢。”
文陆英拐了高青木一肘子问:“对了,已经这么些日子了,可有查到些什么?”
“没有,”高青木的语气渐沉了下去,“他们既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做了这件事,就肯定会小心谨慎,尽量做到不留下任何把柄,更何况益州遭了大火,许多东西都被焚毁了,一时半会儿地想要找到些什么东西,实在是困难。”
“大火?”
“是。”
“怕也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是。”高青木点点头,“我们现在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这还没过去多久呢,那帮人估计也还没松懈下来,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文陆英颔首,转念又想到什么,叮嘱道:“对了,还要再安排些人手,等把阿意平安送到京城了再让他们回来。”
“不留在那儿了?”
“咱们在那儿的人足够了。再一个人数太多也不好,容易再惹出麻烦。”
“也是。”
“但她这一去,必是随宁王入了宁王府,若是再想见一面,怕是也难了。”
说到这儿,文陆英叹了口气,“大人造的孽做的业,偏让她一个孩子……”
她话音未落,院外便响起叩门声。
文陆英与高青木对视一眼,而后给他使了个眼色。
高青木便起身向外走去。
他打开门,见外头站着的并不是叶梧,而是一位眉目俊秀,身姿挺拔的少年郎。
他正要出声询问那少年是否是来看病求医,便听那少年道:“晚辈裴晏,因舍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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