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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现时管

小说:

大宋头陀

作者:

墨落皇朝

分类:

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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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做个庄中豪富,彼此间结寨以自保不好么?

非要搞三搞四,搞出了事端,自家就一定能有好处?

莫要想着为匪做盗一番,招安之后就没人计较了。

人家的算盘精细,岂会被你们一帮江湖粗汉算计?

老实待着,莫要生事,与那边的书信来往且停了,不听洒家之言,洒家也不会保你,有事便先拿你李家庄下手。”

对梁山,李鄂敬而远之,对独龙岗上三大庄,他却是要拉拢的。

如今人力即是生产力,也是战斗力,没人万事休提。

独龙岗上三大庄,单个拿出来,实力也不在高俅的禁军之下,守土守家,只要屯够了粮食,再辅以土寨院墙。

三大庄守望相助,可并不比州县好打多少。

只是三大庄之中的祝家庄,李鄂不怎么看好,怕将来祝家投了金贼。

金贼以后治理河北、山东地,也是将来蒙元包税制的开端。

对如今大宋的文人士大夫而言,蒙元的包税制才是天堂。

只要缴足了税赋,他们可以田宅无数、奴仆成群,甚至可以用太监,可以买卖蒙人为奴仆。

自宋之后,为蒙元殉国的文人士大夫,反比明末多的多,也是好大的讽刺。

似祝朝奉这种做过官员的士大夫更是如此,因为这类官员出身的士大夫,更懂的盘剥百姓。

金贼来了,初时这类人会惶恐不安,等知道了包税制的好处,这些人又奋不顾身以迎王师了。

与辽相比,金贼对大宋威胁更大,南宋之灭、蒙元之兴,包税制埋下的祸根可不浅。

在祝家庄外等了好长时间,庄内的祝家太公祝朝奉,才珊珊而来。

“不知粮道如何称呼?”

听着面前祝朝奉四平八稳的开场白,李鄂笑了,倒是好個文脉太公。

“督粮而来,并没有甚么称呼。

有称呼也在洒家的督粮大旗之上。

听闻祝家庄豪富,那便为大军出粮一万石。

粮食几时可运至天平军驻地?”

祝家庄的祝朝奉想要拿着文脉压人,李鄂这边可就不客气了。

督粮副使,也没有文牒之中说的那么废物,仅是查看各地种植的粮食。

李鄂说了让祝家庄认缴一万石粮食,高俅那边必然会认可,平靖地方、同心协力么。

祝家庄不出,那就是勾连梁山盗匪、图谋作乱了,哪朝哪代都是这样的说辞。

督粮旗扎在了祝家庄外,认缴军粮不仅不会给钱,祝家庄这边,还要再拿一份钱出来犒军。

“朝廷税赋,自有其法度,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军汉来操持朝廷法度了?

本人不才,也有五品朝奉大夫……”

见祝朝奉要蹬鼻子上脸,李鄂面色一沉,说道:

“朝奉大夫,倒是好气势。

算了,你不认缴,自有你认缴的时候。

听闻祝家庄内有梁山贼寇,叉出来罢!”

见李鄂被自家几句话顶了回去,祝朝奉这边不仅没有自得,脸上反而多了担忧。

祝家庄不怕那种张口就要打打杀杀的武夫军汉,就怕这类阴鸷如鹰狼一般的武将。

‘不认缴自有认缴的时候’,这话的威胁太大,涉及到了整个祝家庄的生死存亡。

养匪自重、驱匪害民,也是这类阴鸷武将的老套路,但也端的好用无比。

正因近处梁山水泊势力太大,所以独龙岗上三大庄才要结寨以自保。

若祝家庄无惧梁山,又何来结寨自保一说?

只要面前武将的话散播出去,梁山人马来打祝家庄,只怕扈家庄、李家庄一个也不会响应祝家庄。

梁山贼匪打下祝家庄后,朝廷的剿匪大军,自然可以随后便至,驱了梁山贼寇,或是灭了梁山贼寇。

那时节,祝家庄上下,死的就冤屈无比了。

“既然将军要拿贼人,稍等片刻,贼人便会被叉来。

不知将军家门何处?”

不近山寨,周边无贼无匪,祝朝奉自然无惧什么武夫军汉。

但坏就坏在祝家庄紧邻梁山水泊,水泊之上还驻有大寇。

州府之兵还无力清剿,如今来了能清剿梁山的王师,祝朝奉可不想祝家庄成为剿匪的战场,所以刚刚还硬气无比的朝奉大夫,在贼寇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不见洒家头上铁箍么?

洒家是方外之人,并无家门可言。

但你祝家庄的山门却是豪横异常,贼匪洒家带走,以后的事,且行且看。

但愿祝朝奉有治民强民之能,不认洒家督粮旗,便不会有官军前来祝家庄!”

李鄂说了这话,对祝朝奉而言就算是谈判破裂了。

但疑似梁山的人犯不能不给,祝朝奉跟儿子不同,因为他出庄门的时候就看到,李鄂这群人骑的马匹,就是之前养在祝家庄的。

官军失了什么也不会失了战马,宰牛杀马有罪,在军中失了战马,不仅有罪还要赔偿,这跟兵甲可不一样,大宋缺马。

至于军粮认缴之事,连附近的梁山讨要粮食,都可以讨价还价,就莫说是官府了。

州县走

上一趟,探探官军的实底之后,再做计较不迟。

祝家庄很重视对梁山的情报,听闻最近梁山人马一部分去了南边。

梁山缺人,短时间就不会攻打祝家庄,无非谈判不成,再认缴便是。

“将军说的是,军粮与否,彼此间再议。

祝家庄这里还是有份奉仪给将军的。”

话谈死了,祝朝奉这边也没敢翻脸,如是几十上百石粮食,也就认缴了。

开口就是万石粮,那可是价值近两万贯的粮食,这也是实打实的两万贯,山匪都没这么抢的,何况是官军?

“朝奉大夫的奉仪还是自家留着吧!

洒家只认贼匪跟军功。

祝家庄在洒家看来是不错,但许多事总要知根知底才好谈。

祝朝奉不妨去天平军驻地扫听一下洒家名号。

只是扫听完了,许多事就不会很干脆利落了。

但愿祝朝奉能有个好靠山。

不然,嘿嘿……

魏成,带上那夯货。

李应,李家庄可愿招待我等?”

见祝家庄门口,押出来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李鄂就知道这厮就是惹事的鼓上蚤时迁了。

再看李应身边,一个黄脸汉子,一个虎气青年,这俩多半就是杨雄跟石秀了。

李应不做介绍,李鄂也懒得管他们,总有见面说话的时候不是?

人到手,李鄂也不想再给祝家庄下马威,许多事,他现在做来也是懵懵懂懂。

毕竟真正要扯旗,可不是上山落草,有个山头有几条壮汉便能跟朝廷叫板。

他要的也不是跟大宋叫板,而是跟以后的金贼叫板,这也不是几千条、几万条好汉能做成的事。

介时,无非国仇家恨纠结在一起,总要杀个尸山血海才好出口恶气。

“李家庄自然愿意招待将军。”

见时迁被押出来,李应心里也舒了一口大气,没了杨雄三人搅乱,那谁也不能将他定为通梁山的贼寇了。

“祝朝奉,许多事洒家愿意直来直去,你们却不好会错了洒家的意思。

洒家只是不愿杀人,并不是不会杀人。

洒家的意思,你可听得明白?

无非就是有些招数不能用,用了,洒家必然要杀人的……”

给了祝家庄告诫之后,李鄂这才打马转身,让李应在前面带路,押着时迁,便奔李家庄而去。

“杨志兄弟,你看时迁兄弟,跟那边的杨雄兄弟、石秀兄弟都是要投梁山的好兄弟。

就这么一路押着回庄,不好看吧?”

转出祝家庄视线,李应骑着驽马便靠到了杨志跟前,话虽说是对杨志的说的,问的却是做主的李鄂。

“先这么着。

还没上山,就想纳投名状,也该着他们吃些苦头。

李庄主,洒家跟梁山么,虽说有些恩义,但恩义也不多。

你的营生,无非收赃销赃,钱赚个差不多就够了。

梁山,对李庄主而言未必是什么好去处。

惹了朝廷关注,梁山前途,要么被剿灭,要么被招安。

招安,可不是甚么正经前程。”

顺着李应的问题,李鄂扫了杨雄三人一眼,说什么时迁偷鸡被抓,那也是扯淡的话。

上梁山,单靠裤裆里的三两三可不够,山下要生活,山上也要求活。

梁山大寨,大是安稳,大也是累赘,没几个独龙岗三大庄这样的地界照应,梁山越大垮的越快,仅是吃吃喝喝,谁做寨主谁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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