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头陀》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李鄂张口就说剔除军中精锐的军头、刺头之后,禁军战力会大涨,这话曹曚是不信的。
先祖武惠王曹彬的选兵之法,曹曚还是深信不疑的。
曹家将一代不如一代,其实跟曹家将门的关系不大,先祖在时,便备受猜忌,历经数次贬谪。
后世赵宋官家对曹家的打压也颇多,虽说作为当代的曹府当家人,曹曚自认不是甚么领军之将。
但他手里的武艺跟兵法,也没放下太多,一般的禁军教头也不是他对手,甚至多半禁军都教头的武艺,也不如这个曹府的大衙内。
他自认不是领军之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根本没有领兵的机会。
“李兄莫要蒙我……”
“好叫曹王爷知晓,我家都头之法,便是厘清禁军的妙法。
禁军一带就散,便是源于这些军中的累世军头跟刺头。
若曹王爷能发上几年足饷,禁军不能打的也不多。
剔除了这些军头、刺头,再剔除一些羸弱,剩下的则都是军中的老实人。
曹王爷只要管他们饱饭,便可如厢军一般任意驱使了。
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这些吃饱的贼配军也不怕。”
曹曚的质疑,用不着李鄂回答,两人面前的马壮便做了答复。
在马壮这种累世军头的眼里,大宋禁军厢军无非三种人,一种似他马壮一般,借着禁军名头混生活。
第二种,便是冒名顶替或是吃空饷的名额,这些人多半只能做他们这些人的军中仆从,莫说打仗了,开弓、张弩之类的活计,他们也做不了。
第三种,则是真正在禁军之中当兵吃粮的老实人。
只要没人撺掇,虽说这第三种人的战力、体力都不咋样,但却能在军阵之中死磕。
曹曚有祖传的兵法,马壮这种累世军头的家里,也有相应的传承经验。
若大军摆阵,中军大阵头几排的牌兵、枪兵,必须都是这种老实人。
若换了军头、刺头,只怕对面战马一来,中军大阵也就散了。
“嗐!
倒是曹某学傻了兵法,如此简单的道理,还要你个配军提醒,滚出去候着吧!”
“小的领曹王爷军令!”
曹曚以手拍额,明了了军中组成,一声配军,便让马壮兴高采烈的下去了。
军中,马壮称呼曹曚为曹王爷,曹曚不会计较。
曹曚称呼马壮为配军、或是贼配军,也是大宋禁军的传统,这叫太尉亲近待人。
“曹兄,禁军之中剔除了军头与刺头,还要抓民壮补充才好,这事儿用不着曹兄费心,南衙开封府自会备好民壮。
至于军中那些孱弱之辈,曹兄一遭扫给南衙便好。
吃喝,曹兄也紧着禁军的士卒来,不够吃、不够喝,便找李相公跟南衙好了。
还有就是,整军之后,汴京十二道城门要堵得严实一些。
从外门到瓮城城门一個也别放过,不然城中君臣,怕是会将汴京繁华拱手让给金贼。
曹兄,三瞪眼的时候到了,不怕你胡乱指挥,就怕你不敢指挥。
上得城头,无非一句‘兄弟们跟老子打’而已。
至于怎么打,随意!”
听着李鄂的潦草计策,曹曚这边嗫嚅一下,说道:
“李兄,家中祖母,近日有些想二娘子了,不知……”
说及曹二娘子曹茗,曹曚脸上也难掩愧色,许多事藏不住。
他将曹家的二娘子卖与面前贼头陀之后,这妹妹便再也没有回家,这不家中的老夫人便开始闹腾了。
“你家的二娘子,如今正在铺子里哭呢!
洒家做事,一贯的钱货两讫、生死分明。
曹府不稳,洒家不动她。
曹府稳了,她若不乖乖跪服,洒家反手便灭了曹府。
曹府稳与不稳,也有曹府的一份儿,一个四壁防御副使不够。
整军之前,曹兄不妨入宫哭诉禁军战力孱弱,各军不听将令。
要从新官家那边,要来正经的三衙总帅之职才好。
此总帅之职,不要新官家口封,但要官家正经旨意,跟政事堂正经封赏。
斩将剑、打将鞭、三衙总帅大旗之类的玩意儿,曹兄也莫忘记讨要,不然这汴京,难守!”
说了曹茗去处,李鄂便露了一丝峥嵘之气,若曹曚能谋得三衙总帅之位,以后的事儿,就能好办一些。
“还是李兄筹谋得当。
只是听闻汴京城中存粮有限,尽着四军吃喝,只怕新官家跟文臣们不许。”
曹曚这厮都敢有霍光的废立之言出口,自然知道如今正是揽权的时候。
但汴京府库,已经被计相慕容彦达吃空了,账面上的资财,恐怕也是不容乐观的。
“不许?
这时候他们敢不许,就让禁军哗变一下。
京中圜丘大仓之中还有几十万石存粮,足够近期敷用了……”
曹曚想吃慕容彦达所储粮食的便利,李鄂也不给他机会,只有空出了城内的大仓,金贼二来之前,才好从各地再征调一批粮食的。
有粮有人,接下来整军的事儿,自然不用李鄂参与
,再者以他的身份,也参与不进去。
铁佛寺中一直冷眼旁观的鲁智深,也因金贼的到来,有些按捺不住焦躁了。
“二郎,金贼已来,咱们兄弟……”
按鲁智深脾气,这个时候就该着甲出城战金贼了。
见二郎李鄂老神在在的模样,鲁智深心中不急才怪了。
“哥哥,即便要打,也没你的份儿。
好好帮洒家坐镇铁佛寺吧!
等曹正哥哥那边处理完了杀猪巷后续,便会跟你一起的。
若无洒家出手,如今汴京城外的九厢十四坊就要先遭殃了。
今日见了出逃的新官家,若不是洒家按捺住了,不然非要当场锤死他的。
如今的汴京城,还不是咱们兄弟说了算的时候。
哥哥且待,此次来的金贼人少,用不着咱们兄弟去打生打死。”
听着二郎李鄂将弑君说的如此简便,鲁智深也皱起了浓眉,越是到了艮节,自家这二郎的动作,便越是让人看不明白。
“二郎,破城只在一瞬。
很多时候非是说你想打巷战,便会打巷战的。
你莫要忘了‘兵败如山倒’一节。
西军许多打老了仗的相公、大将,不一样也要随大军溃退吗?
二郎,这城池一破,城中众人的心气儿便没了,你要小心……”
鲁智深虽说没经历过眼下这种攻城战,但他是听说过的。
许多时候死守,并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士卒哗变、百姓不依,也能决定守城的胜败归属。
一旦众人战心全无,便等着溃退好了。
“哥哥无须心忧,如今的汴京城,十二道城门皆被堵住,算是死城一座。
要么跳墙摔死,要么死守汴京,留给城中百万军民的只有这俩选择而已。”
听着二郎李鄂的自信,鲁智深手一指,说道:
“二郎,如今正值数九极寒之时,黄河冻了,城内的六座水门一样冻了。
水闸乃原木所做,一把大火便可烧毁,即便烧破了冰面,一夜过后,便又可行人走马了……”
鲁智深说到汴京城中水门的时候,金军刚刚落下的营地中,先是降宋后又降金的宋朝郭太尉,金国万夫长郭药师,却跪在了完颜宗望面前。
“二太子,小人之前随宋军进过汴京城。
汴京繁华所在,不过东水门内外,如今河道封冻,王爷只要烧毁水闸,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扫了一眼麾下常胜军万户郭药师,如今该称他为完颜药师的,完颜宗望点了点头。
深冬季节,冰河才是进军的通道,宋人在城下摆布的陷阱之类,无非白费功夫而已。
“如此,尔明日便带常胜军精锐,攻伐宋都东水门……”
完颜宗望话语之间,既有赞赏又有轻蔑,想及郭药师口中,年余之前,他的七万精锐、两万战马,变作现在的一个万户,这位金军的右路副帅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宋国的河东还在死守,但宋国的幽云河北一带,却是人烟稀少的模样,所谓大宋繁华,完颜宗望也只在眼前的汴州城得窥一二。
想来这大宋上下,对金国伐宋早有预料,这样一来,此次攻城战,怕是要难了。
完颜宗望心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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