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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枢相李鄂的阳谋军略,吴阶还有些不明觉厉,但作为正主的李鄂,说完之后,却有些沾沾自喜。
此乃存人失地、存地失人的两难抉择。
如今时候,存人失地,就意味着灾荒,没了土地,来年因饥荒而死的人会更多。
存地失人,就意味着国力大丧,即便保住了土地,也没有充足的人力去守御地方。
金国初立,不恰的地方太多,无论是人口、税赋、文治、军力,都没能得到妥善的捋顺。
由奴隶制到半奴隶半封建制,伐宋若功成,金国的转变自然而然。
但伐宋不成,反被李鄂突入腹心之地,这些不恰之处,也就如多米诺倒塌一般集中爆发了。
单指着女真族人满万不可敌,单指着金国军卒人如虎、马如龙、其势如泰山,在综合国力外加国体的道法较量之下,似兵员素质这些术法就远远不够看了。
不说其他,单是酷寒冰原上已经成型的八卦阵势,可比攻打汴京城困难多了。
只因原始森林之中有大木,一根十余米长、一人难以合抱的大木,对金贼而言,就是一组天然的拒马;对李鄂所部而言,就是天然的弩手掩体。
一根大木十余米、二十余米长短,当整个战场密布这样的大木成千上万条。
一线一根大木横亘,二线两根大木叠放,三线三根大木垒积,三线之后,便又是一根、两根、三根,如此周而复始的八卦阵势,在军寨之前绵延五里有余。
小型军寨,寨墙为山中杂木所做,寨墙一丈高矮,圈地十丈方圆,聚兵百人左右。
中型军寨,寨墙便为大木所做,高约两丈,圈地数十丈方圆,聚兵五六百人。
大型军寨,以原始大木为寨墙,动辄三丈高矮,圈地百丈、千丈方圆,聚兵数千过万。
吴阶所驻河谷三大营,寨墙俱为二十米之上原木所作,寨墙五六丈高下,比之阿城城墙还要高上一倍有余,每寨驻军十万数,所存军资军粮无数。
有了原始森林大木,有了酷寒的天气,从小寨到大寨,寨外木墙,俱挂厚重之冰壳,酷寒之中,不仅难以攀越,而且坚固异常。
军寨之间,也是大木横亘的模样,只有前方绵延军寨,跟后方三大营之间有一处冰原平地,这是为弃马突破军寨的金贼所备。
到时候,无马的金贼,遇上甲马俱全的守军,不知吴乞买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李鄂绵延数十里的立体防线已经成型,就意味着河谷之中的守军,有了一副厚重的龟壳防守。
破河谷防线最好的时机,在春末夏初东北大地全部开化之际。
但如今态势,吴乞买的大金,显然是不敢等到春末夏初才发起决战的。
只因金贼立国之初,国祚不全,因前期用兵过度,先于夏末而来的必然是遍及全境的饥荒。
除了林中部族之外,只要是金国城池居民,俱要被开春之后的饥荒所席卷。
战之难胜、还要损兵折将、却又不得不战,才是李鄂留给吴乞买的真正阳谋。
河谷之役,无论胜败,吴乞买所属金国一方,都注定以大败亏输为结局。
兴许死的人多一些,才能让吴乞买败中求胜,避过来年的饥荒。
但金国是一国,是灭了大宋面积两倍有余之辽邦的大金,死几十万人,不足以免除饥荒。
至少死伤百万有余,才能让国祚摇摇欲坠的大金,避过来年春夏之交的饥荒。
这里还要有個前提,那就是他李鄂要偃旗息鼓,不动兵锋。
如果战争持续,吴乞买就是在河谷之役中死伤几百万人,一样要面对饥荒的。
林中花荣、孙安诸军的散骑游兵,选择了固守建立烽燧。
后续而来的岳飞所部骑兵,在杨再兴、张宪的引导之下进入后方的三大营驻防。
拥兵近三十万的曹曚所部,再有半月之期便抵阿城左近。
留给吴乞买决战的时间,也就曹曚到来的这半月了。
再有三十万兵补充,即便阿骨打在世,金贼灭辽军力一分未损,也破不开李鄂的河谷防线。
这已经不是战术层面的战争了,李鄂跟草原青壮有不退的理由,金贼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摒弃了战术手段,剩下的只能是战略上的相互消耗。
至于吴乞买不战,那不用等到开春,李鄂今冬便会兵临会宁府。
大宋皇都汴京在北方,失了汴京还有南方,可一旦李鄂打到会宁府,金国的战略纵深可就到底了。
白山黑水,乃女真龙兴之地,失了白山,据有黑水还能坚持一阵。
白山黑水俱失,没了战略纵深,吴乞买想要跟李鄂打游击,可能性有点,但绝对不大。
因为李鄂不是辽邦的天祚帝,他要的只是如今辽金的土地,人口、山林,俱可后推几十年再拥有的。
到了来年开春,山上积雪融化,若长白山部跟东海女真还未平定,或是看不到平定的希望,那等着他们的就是焚山灭族了。
决战之期,李鄂给吴乞买定好了,前军五路都元帅完颜阇母重伤,难以视事。
吴乞买也不得不挥军直进,统合五路前军准备跟胡里改
路河谷里的宋军决一死战。
只因各部来报,除了兵出黄龙府的曹曚之军外,宋军在碣石道外,也在不断增兵。
胡里改路河谷驻兵三十余万,阿城驻兵十余万,黄龙府援军二三十万,碣石道、宗州、辽阳府一线的宋军更多,足有四五十万之数。
宋国百万大军攻伐大金,这也是吴乞买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
想及乃兄阿骨打不许伐宋之语,言犹在耳,可如今大金丧土泰半,后悔却是晚了。
看着军阵之前,宋军在河谷之中筑成的防线,与完颜阇母谨慎退军二十里不同,吴乞买的王旗大纛竖起,前军五路便直接前推十五里,要与河谷宋军决一死战。
胡里改路河谷,扼住了整个大金西进的通道,只有今冬战败河谷宋军,黑水之地才会有大半年的喘息之机。
李鄂给吴乞买摆出的阳谋,他看的清晰而明确,让完颜阇母率会宁府贵族私军,战于河谷之地,本就是消耗宋军人员的手段。
如今吴乞买麾下近二十万的大军,才是整个大金的精华所在。
吴乞买的王旗大纛升起,河谷军寨处的战事便进入了白热化,五路联军日夜不息的狂攻猛打。
与此同时,李鄂也在军寨之中升起了自家的李字大纛。
吴乞买决死一战,耗的是金国上京会宁府,自女真各部、辽邦各路州府县、草原各部族,掳掠迁移的精英人口。
而李鄂的河谷防线,除了他本阵的五万荡北军之外,其余尽是各族青壮。
全军覆没不过损失五万荡北军而已,损失不同,则心态不同。
曹曚援军未至之前,李鄂还有闲心在军寨之中筑起望楼,跟吴阶、姚平仲一起闲观金贼攻势。
“姚兄,这吴乞买的绣金王旗一出,金贼攻势便老辣了许多。
金贼前锋五路杂兵,这是要破开两翼的通道,兵锋直指平戎阵之后的三大营。
看吴乞买本阵雾气,当是十万以上的精锐马军。
若金贼精骑,自两翼突入,咱们挡得住吗?”
听着枢相李鄂的轻快言语,姚平仲却没有这位枢相闲适的心情。
虽说军寨之中八卦阵乃是大木冻实所成,但也挡不住数十金贼,肩扛大木冲撞。
开战不过一日许,锋线上的小军寨,已经被拔除十余座了。
“枢相,平戎阵有军寨拒马为依凭,才能尽显弩阵之杀伤。
如今开战不过一日许,便失了十余军寨,金贼这是要玩命啊!
如此攻势,只怕再有七八日,我军锋线之上的阻滞,便会被金贼扫平。
冰原之上失了遮拦,我军就要身处劣势之中了。”
战场之中,狂风吹起雪馓遮天蔽日,但这却挡不住双方士卒的冲杀之声。
看着被军寨所阻,于军阵之中升起的雪龙卷,姚平仲的心里可不似面上这么平肃。
锋线战场离着枢相李鄂的中军寨,起码有五里之遥。
但在姚平仲眼中,金贼脸上的狰狞却清晰可见。
自打汴京劫寨一败,虽说借着教导吴氏兄弟,梳理了自小所学的军略,但姚平仲心中对金贼的恐惧,却已经在汴京城下留下了病根。
“拆了便再建。
如今河谷两侧,积攒的大木数十万根,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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