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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 41 章

小说:

误嫁凶悍武将后

作者:

一颗绿毛球

分类:

现代言情

《误嫁凶悍武将后》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明盈郡主在马场待到快酉时才离去。

马背那一双人影在夕阳下显得无比刺目,她没有回母亲的公主府,而是直奔皇城的紫宸宫。

紫宸宫内,博山炉飘烟袅袅,散发舒缓香气。

太后坐在紫檀漆心胡床上,医女随伺一侧,灵巧有力的手指徐徐揉按,灌注到穴位里,以减缓她不定时发作的头疾。

但还是痛,仿佛有一根绳索,将她头颅里的什么东西狠狠捆住,困得眼眶都发胀。

尤其是明盈还伏在自己膝头,哭哭啼啼。

“外祖母,他居然让她骑他的马,那是陛下御赐的,在去年大比武上辛辛苦苦赢回来的千里马……”明盈哭得眼眶通红,哽了哽声。

“不过就是个靠军功上来的男人,没根没底,皇都那么多俊杰儿郎,你偏偏看上这么个人。”

太后垂下眼看,面上微有不耐。

明盈眼泪一止,骄纵口吻未有收敛,“孙女就是不服气,凡事讲先来后到,那俞家女郎不过来皇都两三年,薛将军与她根本不认识,定是剿匪时发生了什么,薛将军才被迫娶她的。”

“是不是被迫,已不打紧。他薛慎已娶妻,你还能横插一手,堂堂郡主嫁给个已成过婚的男人?你心里有气,外祖母已经替你教训过。”

太后后脑勺一根筋突突,抽得更痛,“你想嫁武将,千牛卫指挥、左威卫将军,都是有好家世有真本事的人,你好好择一个嫁了才是正道。”

“孙女想再试一次,要是这次,还是不行,我就听外祖母的话,嫁给这两家的其中一家。”

明盈神色萎靡,搭在太后膝头的手往后缩。

太后见她眸中倔强神色,刚及笄的姑娘,眼里成天只有情情爱爱,她缓缓语气,“那你记着,你今日答应过外祖母的话。”

小皇帝叶聿琤不是她亲生的,是先帝与先皇后老来得子诞下的,还在襁褓时就被封了太子。

先皇后难产过世,她才被封皇后。

叶聿琤虽寄养在她名下,自幼就有先帝与李相教导照顾,同她不甚亲近,现在更少年长成,羽翼渐丰,已攥不得在手里了。

她想方设法,让卢若音做了皇后。

但手里的牌不够,远远不够。当初想赐婚明盈与薛慎,不料薛慎先一步火烧火燎同俞家过了礼,眼下就按明盈意思,试一试也无妨。

*

踏入初春,草长莺飞。

草丛冒出新绿,悄然绽放的野花星点。

俞知光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在砚正峰的山脚坡地跑着玩儿,她经过快两月练习,已是骑术娴熟的女郎了,能够独自骑行。

骏马是薛慎送她的,叫踏雪,颜色花纹恰恰与追电反过来,追电黑的地方它白,白的地方它黑。

俞知光一夹马腹,往更远处跑。

这几日是皇家春狩,文官百官和皇家宗亲都来了,砚正峰被围得严严实实。郎君们一大早就背箭挽弓就出发,薛慎负责护卫,伴在天子御驾旁。

薛慎说给她抓一只小兔子回来养。

俞知光在猜,不知小兔子是白的,灰的,还是那种花纹斑驳的,百无聊赖中,有人骑马靠近她,语气温和道:“俞妹妹。”

俞知光一愣,回头望见眼带关切地看她的人。

是曾经与她有过婚约的张家郎君张安荣,现任鸿胪寺少卿,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此人。

“我已成婚了,张大人理应唤我一声俞夫人才对啊。”俞知光看到他欲言又止,“张大人是有话要同我讲吗?”

砚正峰风光如画,明媚清朗,而眼前女郎又更娇艳动人几分,如未出阁时天然撩人而不自知。

张安荣这声俞夫人实在喊不出口。

“你嫁人之后,过得可好?”

“过得很好。”

俞知光点头,爱惜地摸了摸身下白马的毛发,嘴唇噙着点笑意,不似勉强装模作样。

张安荣看在眼里,余光看到砚正峰山脚有大队人马出来,远远踏出来一片尘土飞扬,郎君们带着猎物满载而归,意气风发。

他摆出落寞神色:“我有话同俞妹妹讲,俞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安荣不等俞知光回答,兀自把马骑到缓坡更高处,远离了草丛各处上同样骑马闲逛的官眷们。

俞知光皱着眉头,还是追上来了。

她已看到狩猎的人回来了,心里记挂小兔子,“张大人有话讲就快快说吧。”

“当初退婚,是我家人听信谣言,我娘拿性命相要挟逼我的,俞妹妹,你会怪我吗?”

“……”

“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不会退婚。”

“张大人为何要特地同我说这些话?”俞知光困惑的神色渐渐变成抗拒,“怪不怪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嫁给薛将军,是他的妻子了。”

“我来解释,是不想坏了和俞妹妹的情谊。”

“如今我爹在朝中与你相见,应还会喊你一声张大人。张大人再含糊不清地说下去,才是真正把俞张两家故交的情谊断了。”

张安荣闻言一愣,俞知光一扬缰绳跑了。

他转头顺着俞知光的方向看,薛慎那匹漆黑的骏马已勒停在不远处。他本想装作慌乱移开视线,不料对上薛慎的眼,心头当真发紧,当即转头。

今日来找俞知光,是宫里那位的吩咐。

不能操之过急,要先把怀疑的种子种下去。

薛慎固然可怕,但那位承诺的锦绣前程更诱人,他家无权无势,只能攀附大树。

至于愧对俞知光的,日后再补偿吧。

俞知光顾不上张安荣还想说什么。

她来到薛慎面前,控马绕着他转了一圈,薛慎两手握缰绳,马鞍旁挂两个大布袋,左侧是藤编的箭囊,右侧是一只山鸡、一只飞鸟。

没有小兔子,薛慎背后也没有。

看来是没机会去捉了,俞知光在马背上打直的肩膀垮了垮,侍从来接应,整理薛慎狩猎所得,再把奔劳一日的追电牵去喂食喂水。

薛慎朝她招手,“载我回行宫。”

俞知光将踏雪停在一侧,没多久,薛慎就翻身上来坐到她身后,一手搂在她腰上,春衫薄,男人手掌的暖热透过来,她嫌痒想躲,薛慎偏贴更紧。

“张安荣同你讲什么了?”

“乱七八糟的讲不明白,还掰扯退婚的事。”

“哦。”

薛慎口吻淡淡,整个人卸了力道,重量压在她肩背上,俞知光快撑不住,眼前骤然一团毛茸茸的雪色,映着阳光闯到面前,简直白得耀眼。

“小兔子!啊啊,我快看不到路了。”

“我来。”

薛慎将那团温热的白塞到她怀里,两手圈过她接过了缰绳。俞知光抱紧了,心还被吓得乱跳,小兔子还很小,毛发蓬松洁净,温驯地缩在她怀里。

俞知光捏捏它耳朵,又看眼睛,圆圆一粒,似石榴剥出的籽般剔透红润。

夜里有篝火宴,两人稍事休整再去。

薛慎负责守卫,出发得比俞知光早,临行叮嘱她要留意的事情,俞知光趴在床上,半边衣袖垂落,露出藕节似的玉臂,还在摸地平竹笼的雪兔。

“笙笙。”

“我记住啦,你快些去吧。”

薛慎走了,门扉阖上。

半晌,隔扇门上又映出个男子轮廓,轮廓被屋檐宫灯斜照得变形,俞知光认不出是不是薛慎。

“谁在外头?”

“小的来为姜三娘子传话。”

声音尖尖细细,是个小黄门,俞知光打开门,见是眼生的内侍,“姜家三姑娘有事想约俞夫人到她的住处去,之后再一并到篝火宴去。”

“眼下就去吗?”

“对,许是有事想商量吧。”小黄门见她神色犹豫,将一个编织精巧的梅花络子给她,“三姑娘说这是信物,俞夫人看了便知道了。”

是姜殊意的东西,姜家也来了狩猎的。

俞知光想了想:“劳烦内侍带路吧。”

小黄门见她喊上将军府一并跟来的高挑侍女,没说什么,只将二人领到了砚正峰行宫的一处厢房,里头无人,“劳烦俞夫人在此等候。”

俞知光让侍女在门外等,在玫瑰椅上独坐一会儿,听见附近下榻的官眷说说笑笑地赴宴去。

殊意怎么还不来?

她手撑在玫瑰椅扶手上,极为轻缓地眨眨眼,看天色渐渐昏暗下去,脑袋忽而一侧,垂到椅背上,勉强看了身侧的香炉一眼。

整个人好困好沉,疲软无力。

张安荣的脸忽然出现了在她面前,俯身贴近。

“俞妹妹,俞妹妹醒醒。”

他嗓音温柔,神色带着愧疚,偏生两颊带着点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他毫无顾忌地扶上她的手臂,隔着衣袖,霎时激出了俞知光的一阵寒颤。

酉时末,篝火宴开场。

一支带火的箭簇射向了堆叠得齐整的柴火堆,火焰熊熊燃起,在夜里绽放明亮的光。

算着时辰,该是下一出戏了。

可戏码的另一位主角,迟迟找不到踪影。

“郡主,奴婢跟小才子都去找过了,没有见到薛将军,明明刚才还在指挥篝火如何点亮。”

“再找,找不到,就去找太常寺卿崔宏予的夫人薛晴,务必将此事闹大,让同席的夫人们去。”

明盈郡主坐在酒案后,观赏篝火旁的歌舞。

外祖母教过她的,这种事情要隐身在后,不能冒头,否则惹人怀疑,达不到目的还惹得一身膻。

安排好的人实在找不到薛慎,只能去找薛晴。

薛晴挑了挑眉,并没有她预想中气急败坏,“你是哪家的女郎?敢保证所说的是真的吗?”

那女郎心虚了一下,想来万事俱备,硬着头皮自报家门,“是我离去时亲眼所见,我见到薛将军夫人在东篱院厢房里等,又见鸿胪寺少卿进去了。本是不想多管闲事,实在坐立难安,才来提醒。”

薛晴坐着没动,眼皮往御座那边看,金吾卫和千牛卫守着的人多,然而不见薛慎。

左右的官眷夫人劝她:“崔家夫人跟去看看?要是误会了弄清楚才好,要不是……这真相更是要知道得清楚明白,省得薛将军被蒙在鼓里。”

“我听闻俞娘子嫁给薛将军前,就同鸿胪寺少卿有过婚约,白日里在山脚骑行,我看到二人凑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是啊,崔家夫人去看看吧。”

夫人们话说得冠冕堂皇,脸色关切,双眼那种想围观秘事的隐隐兴奋,像浴桶里的木瓢,用力按下去,只哗啦一下,浮现得更快。

薛晴朝着俞知光一直空缺了的座位看去。

她实在怕心思单纯的弟妹着了什么人的道儿,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临走前让自己婢女留下:“告诉夫君,叫他快找到阿慎,有人欺负他媳妇。”

她身后的夫人们霎时就有了这样那样的借口,春寒露重忘了拿披风,不胜酒力想回去歇歇……

总之,就是要跟着去看热闹。

东篱院,那间所谓私会的厢房没有灯。

从外头看,就像是根本没有人在里面。然而,等众人悄然无声地靠近,门扉里传出异样的声响。

一下下,撞入人耳朵,配合女郎娇柔的哭泣,燥得门外好几个成了婚的夫人眼神闪烁,也把薛晴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崔家夫人,你看这……如何是好?”

有人掩袖问她,薛晴不说话,正在权衡还有什么体面周全的解决办法,“我想还是……”

“你们趁篝火夜宴在此私会,好生不要脸!”最先告知那人越俎代庖,一把推开了隔扇门。

薛晴错愕,门根本没从里头反锁,唰地一下,就被推得大大敞开,床帏之内动静一停,外头众人手提风灯,照亮了张安荣欲色未消的脸。

那女郎听闻人声,脸当即埋在枕头上,只露出散乱的长发。薛晴辨不清人,心跟着凉了半截。

张安荣早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看向枕边女郎那张几分熟悉的侧脸,心头登时觉得不对味,不,不对,这不是俞知光的侧脸。

他伸手一翻,将人揭过来,顷刻间愣住,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么……怎么是……”

薛晴靠得最近,听得清楚,手中风灯往那羞愤难当的女郎面上一照,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不是俞知光。

再看散乱在床榻上的衣衫,都是男款样式。

她冷笑一声,往后看去,方才信誓旦旦说看见她弟妹和张安荣幽会的女子讪讪地后退两步,“这原来是误会一场,弄清楚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安荣恼羞成怒,扯过床铺上锦被,裹好了,“我与自家通房在此处歇息,各位夫人倒好,平白无故闯进来,还污蔑我与人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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