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高田繇和金连年三个人,离开湖边,开始往青黑烟冒起的地方走去。高田繇在路上,一直嘟哝,说等离开幻荒小天地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教云七怎么画云。
金连年嗤笑:“不是云七画的不好,明明是你眼神不好,季临一眼就认出是云朵。”
高田繇反唇相讥:“那你怎么没认出来?”
金连年耸耸肩:“我一条生活在水里的鱼儿,认不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高田繇再一次被金连年的无耻震惊了。
……
暮色渐渐降临,幻荒小天地里的山林和草原越发幽深,星星点点的篝火变得醒目起来,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很难看见彼此。
……
暮秋时分,印山脚下的树林,苍绿中泛着点点黄意的树叶尚在风里招展,印山顶上,却是白雪皑皑,鹅毛大雪从灰色的天空纷纷扬扬落下。
一个男人正往山顶走去,银发随意披散在脑后,眉目之间,颇有睥睨之意,正是白额君。
积雪虽已没膝,但他步伐轻快,不像走在暴风雪里,更像闲庭信步,所过之处,连一丝脚印都没留下。
当他走到山顶上后,寻了处平坦的地方,盘膝坐下,取出一块青铜铸成的棋盘,放在面前的雪地上,又取出一个青铜做的棋盒,放到棋盘旁边。
青色的棋盘,在白色的雪地上,突然开始变大,直到大如桌面才停下来。
白额君的手,轻轻抚着棋盘边缘,而他的目光,却穿透风雪,看向山脚下的那条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有那些翻飞的鹅毛大雪,他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可他的眸子里,却出现了一条瀑布的影子。
与此同时,棋盘上凭空出现了一条同样的瀑布,只是和那道真正的瀑布相比,缩小了数百倍。
随后,围绕着瀑布,棋盘上开始出现山脉、草原、湖泊、丘陵……,如果有人居高临下看过幻荒小天地的全貌,就会发现,这青铜棋盘上出现的,就是缩小了无数倍的幻荒小天地。
当整个幻荒小天地全部显现在棋盘上后,白额君的手才离开棋盘,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启动山河盘,耗费的神识,即使已入了逍遥七境的他,也有些吃不消。
调息休息了一会,他打开棋盒,从里面先取出六枚棋子,放到棋盘上。
棋子渐渐幻化为小小的人儿,正是缩小了无数倍的西岭紫、扶山唳、双胞胎兄弟,和折枝折朵姐妹。
六个人身上,都闪动着一个浅蓝光点。
随后,他又从棋盘里取出六个棋子,放到棋盘上,这次棋子幻化出的小人儿,却是云七、季临、高田繇、吴有、金连年和金天星耀六个人。
白额君微屈食指,轻轻在棋盘边缘点了点,自言自语:“青水氏家主的嫡子,高田氏老祖宗最器重的曾孙,姬氏一族仅存的血脉姬无忧,拥有神龙血脉的金鳞鱼,金天氏唯一觉醒了器修天赋的金天星耀。”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停留在云七身上,若有所思。
风雪突然停了。
鹅毛大的雪花,悬浮在空中,静止不动,整个山顶,仿佛凝固成了一幅画。
白额君抬起头来,双眼微眯,神情漠然,看向前方。
白衣少年于静止的画中缓缓走出,眸色如星、唇色如樱、肤色如霜,仿佛是冰魂雪魄凝成的神祇,正是牧风越。
“青云大考也敢动手脚,商氏这是失心疯了吗?”
少年声音清冽,带着淡淡的嘲弄之意。
自从上次在桃花杀阵中交过手后,时隔六年,牧风越和白额君再次见面,似乎彼此都对在这里看到对方,并不觉得意外。
白额君看着牧风越:“你是为南岭学坊的学子而来?”
牧风越的目光落到棋盘上:“山河盘是扶山氏秘藏的九境神器,你能拿到山河盘,看来扶山氏也参与了这件事。”
“南岭学坊往年能参加青云大考的学生,多则五六人,少则两三人,最终能考入青云学宫的,不过是一二人,可是这一次,却有十一人参加大考,这会让很多人不开心。”
牧风越漫不经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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