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门在维克多的推动下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厚重的木门缓缓向后敞开,灰尘顿时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厚重的气息,墙壁和地面上积满了一层薄灰,显然这间房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入了。
虽然叫作“密室”,但眼前这片空间更像是一间许久未曾使用的储藏室,装满了前主人费里德里希弃之一旁的物件。那些在外界看来价值连城的珍宝,现在却毫无生气地堆在一起,被随意遗弃在这里,沾满灰尘和时间的痕迹。
即便如今它们已然蒙尘,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依旧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一尊造型怪异的金属雕塑,上面盘旋着无数不规则的曲线与角度;墙边的角柜上一面裂开了几道细纹的镜子,镜面隐隐反射出并不存在于房间内的物象;角落里的小雕像表面粗糙,似乎被时间侵蚀得严重,但仔细看去它仍然保存了某种可怖的生物形态,几何形的结构令人无法直视太久。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若在庄园大厅或展览柜中,这些珍宝无疑会吸引每一个贵族和收藏家艳羡的目光。然而它们此时却在这里,在这堆积灰尘的密室中静静沉睡。没有人知晓这些器物背后的历史,或者它们的真正用途,更无人敢贸然触碰。
维克多紧跟在沈琅身后,看着他修长的影子在墙壁上的烛光中若隐若现。他的嘴角挂着惯常的微笑,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这片空间。“有趣的地方,不是吗?这些老物件真是太久没有用过了。费里德……父亲,把这些宝贝儿放在这儿蒙尘,可真是暴殄天物。”
他边说边走到了沈琅身边,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猜,父亲当年用它们做了些什么呢?”
沈琅没有回应他,保持着高度警觉,走向那尊金属雕塑,这与之前他在废弃喷泉上见到的雕像极为相似。
那雕塑以古怪扭曲的方式延展着,看上去像是由某种几何结构构成,却超越了三维空间的理解。他俯身靠近观察,隐约间,耳边似乎传来了微弱的呢喃声,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难以辨别。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沈琅的声音低沉冷静,目光扫扫了眼一旁的维克多。那双棕色卷发映着昏暗的灯光,正好遮住了他半张脸,灰绿色的眼眸中此刻显出些许异样。
听到沈琅的提问,维克多的神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却少了几分轻佻,多了一丝忌惮。
他始终没有太靠近雕塑,而是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
“祂……”他开口时的声音比往常慢了许多,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它和其他东西不太一样。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最好不要过多接触这种东西。”
沈琅没有立即反应,只是依然低头观察着雕塑。“不一样?为什么?”
维克多迟疑了片刻,目光却并未再放在那尊扭曲的雕塑上,而是瞥向密室的角落,像是有些不敢正视那件物品。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某种不易察觉的戒备:“这东西,远比看起来更复杂……甚至可以说,它不仅是物品。那些看上去是几何形态的东西,根本无法用正常逻辑理解……祂和人类理解的时间、空间并不在同一维度。”
他稍稍停顿,随即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无所谓的神态:“别试图理解这东西,沈,这不是为凡人准备的。”
沈琅抬眼,打量着那尊诡异的金属雕塑上。它沉静地立在那里,像是某种来自未知世界的遗物,雕塑以错综复杂的几何形状层层缠绕着,看似对称,实则蕴含着超越人类理解的维度结构。它的线条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时刻在扭曲着周围的空间,让站在不远处的沈琅也能感受到一阵无形的排斥力。
“既然这东西在这里落灰不管,”沈琅的手指轻轻掠过雕塑的表面,触感冰凉,耳边隐隐的呢喃声不断,“花园里的喷泉也是一样被废弃了,那么它应该并不是费里德里希真正追求的东西,对吗?”
“……你可以吧它、祂,当做一扇门。费里德里希一开始以为祂会是……的钥匙,但最终发现,所谓的‘门’通往的不是他想去的地方。”
他说得含糊其辞,维克多很少表现得如此拘谨,这让沈琅更加确信,这座奇怪几何形雕像应当是副本重要线索。
“好了,你不是让我给你看‘上帝之血’吗?”维克多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刚才眼中的复杂情绪仿佛从未存在过。
话音未落,维克多走向密室的一角,伸手从架子上一处被尘封已久的地方取下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
这盒子比起其他古老物件显得尤为精致。它由精雕细刻的黑色木材制成,边缘镶着暗金色的装饰条,带着某种庄重与沉默的威严。盒盖表面密密麻麻地刻着无数弯曲扭动的咒文,那些复杂的符号似乎在随着目光的移动而轻微变幻,让人忍不住觉得目眩,难以理解这些字符的含义。
维克多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手指在空中划出一条看似随意却隐含奇异韵律的轨迹。随即,那些咒文仿佛回应了他,闪过一阵微弱的幽光,似有生命流动。
片刻之后,盒子的锁扣自动打开,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里面并没有耀眼的光芒或是令人惊叹的宝物,仅仅是一个简单却别致的容器。天鹅绒内衬铺在盒底,上面安静地躺着一个菱形的玻璃瓶。
玻璃瓶内充斥着浓郁的红色液体,那液体浓稠如血,每当灯光透过玻璃瓶照射在液体上时,好似液体本身在微微鼓动,充斥着近乎诡异的生机。
沈琅的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丝警惕:“‘上帝之血’,究竟是什么?”
维克多并未立刻回应,他带着那熟悉的狡黠笑意,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挑眉道:“既然这么好奇,不如打开尝尝?只有品尝过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它的‘力量’。”
沈琅没有回应,眉头微皱,眼神愈发凝重。作为副本关键道具,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正当他沉思时,维克多突然有所动作。
他笑着将玻璃瓶高高举起,直接将那装满液体的玻璃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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