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京市的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几度。
因为考试月即将到来,还有学院即将组织的普法活动,董糯变得更忙,每天除了上课肝论文,就是窝在教研室筹备活动物料。
程鹭寻那边也迁就她,推迟把花盆送过来。
偶尔找她,也只是拍一张代养的花照片给她,看样子,连芽叶都没长。
董糯把程鹭寻的微信备注改成了“养花日记”,对他的称呼也变得像小朋友一样,只喊“哥哥”。
这样的身份定位,方便以后在老宅的同住。
避免程爷爷再次疑惑他们“小夫妻”不够亲密;
同时也避免“老公老公”的喊程鹭寻,喊得她会动歪念头。
董糯觉得这样很危险,歹念的萌生,一定是学术论文搞太久了,人也渐渐疯癫了……
她要努力切断联系,尽量赶在程爷爷回京之前,彻底没了那种酱酱酿酿的心思。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晚上。
丁珍豆和隔壁宿舍的同学出去跨年了,董糯对这种仪式感没什么兴趣,拒绝了几个人的邀约。
打算叫个宵夜,洗个澡,看部电影,然后睡个觉。
这一晚上就过去了。
她的计划还未执行,程鹭寻就给她来了电话。
董糯嚼着锅巴接起手机。
程鹭寻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仿佛带了点磁性,低沉悦耳:
“在干嘛?”
董糯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她打算:“准备叫外卖送个宵夜。”
程鹭寻:“正好我点了一份。”
“什么?”
董糯的腮帮子停住,喉咙被花椒锅巴辣了一下。
程鹭寻声音清清淡淡,“你出来就知道了。”
“……”
“怎么不说话。”
程鹭寻颔首,嫌弃地瞅了一眼手里,“还有花盆,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么。”
董糯把锅巴扔回包装袋,任性道:“可是我现在不想出门。”
程鹭寻:“那怎么办,我在你学校外面。”
董糯讶然,暗忖了一会儿,“最近你不是一直在上海吗?”
程鹭寻拖长尾音“啊”了声,反问道:“去了上海,就不能回京过节吗?”
“……”
这个人,一到节日就会找她。
好像觉得她平时爆肝写论文,如果过节还是一个人待在图书馆就特别可怜兮兮一样。
圣诞节那天,他也找了她,但听说她跟舍友在一块,就没见面。
董糯挂了程鹭寻的电话,起身迅速换上短款羽绒服,搭配薄呢百褶裙,不施粉黛就出门了。
到了学校南门,董糯正想给程鹭寻发个微信。
眼一抬,刚好看到了劳斯莱斯,也看到了驾驶座上的他。
程鹭寻没穿外套,仅穿了套慵懒的蓝色卫衣,似乎长期熬夜有些疲惫,他靠在座椅上,眼睛半阖着。
注意到董糯,以及她身上的跨年夜装扮,他的眉毛一扬,困意瞬间散去大半。
董糯走到车窗旁边时,他便把花盆塞进了她手里。
董糯捧着期盼已久的花盆,却关切起另一件事:
“程爷爷打算哪天回京?”
程鹭寻神色淡淡:
“大概春节前后。”
“噢,现在距离过年还蛮久的。”
董糯叹了一声。
程鹭寻:“怎么,你好像挺着急。”
“没、没有。这不是听说程爷爷生了急病,我叹口气嘛。”
董糯低下头看手机,脑子里想到俩人同住后可能会需要的物品,比如睡袋、被褥之类的。她说:
“我上网店看看备孕的东西。”
程鹭寻:??
“错了错了,被褥!打地铺用的被褥,不是备孕。”
董糯蓦地臊红了脸,“同住两天而已,用不着备孕,而且咱俩这么铁的哥们,备哪门子的孕嘛。”
“……”
“我的花真是一点芽芽都没长出来啊。”
董糯快速生硬地转移话题,端起手里的花盆,借着昏黄路灯仔细看。
“可惜配了那么漂亮的花盆,像是抢了风头。我记得我买了两个同款花盆的,这儿用了一个,还有一个空着,那只盆没坏吧,还在你家里?”
“嗯。”
“行吧。”
董糯没有追着索要另只盆,区区几块钱不足挂齿,只是瞅着眼前这只花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借着路灯的光,观察了一下盆里新松的土,“这是你家别墅院子里的培土?”
“嗯。”
而且是今晚刚盛的一盆。
程鹭寻不着痕迹地乜了眼花盆,快速移开。
董糯依旧不明其中的猫腻,点了点头。
程鹭寻则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中控台上的一卷文件,转头交待:
“你把协议签了。”
董糯狐疑,“是什么?”
程鹭寻已经习惯她时而缺心眼、时而防御过度的性子,也没多余嘲讽,简明告知:
“上次通知你的婚后协议起草好了。”
“哦。”
董糯应声。
早在开学那会儿,程鹭寻就交待律师重拟了一份婚姻协议,拿去叫她签字,却总是这样那样的原因搁置了。
董糯乖乖上车,劳斯莱斯的星空顶下,她坐在后排,程鹭寻则坐在前面。
递出协议书之前,他睇了眼后座小桌上的蟹黄面,“你的外卖。”
闻言,董糯终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外卖袋里的蟹黄面了,是上海最正宗的那家店,他大老远地捎回京市,居然还是暖暖的。
董糯喜滋滋地打开温热的面。
仅仅才过了两分钟,程鹭寻往后视镜扫了眼蟹黄面,已经吃了大半了。
三分钟后,董糯舔了舔满口香的嘴唇,“好饱,谢谢你的跨年宵夜。”
收拾完餐盒,她坐直了身子,认真阅读手里的协议书。
作为一个有两年从业经验的家事律师,董糯很确定,她和程鹭寻的婚前协议书是非常详尽专业的。
所以,这份新鲜出炉的婚后财产分配补充合同,是什么意思?
董糯拿过文件,随便翻了翻,发现新协议的内容很不寻常,条款看似不偏不倚,但细究起来似乎都偏向于乙方。
而她董糯,就是这个乙方。
董糯陷入了迷惑,没等她问,程鹭寻主动解释:
“婚前协议作废,改成婚后财产夫妻共享。”
董糯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很懵。
他是疯了吗。
程家可不止是有别墅有豪车的普通权贵,程鹭寻的身家更是每分每秒都在变动,具体有多少大概连他自己都难以估量。
而且二人是合约婚姻,这显然是比家族联姻还要塑料的关系,哪有合约夫妻共享财产的?
董糯果断撂下笔,小声叨叨叨:
“这事是不是程爷爷安排的?没必要吧,我每周回老宅小住两天而已,不用再加额外的价钱。契约精神我有,该履约履约不会耍赖……或者是说,新合同是设套吗,给我安排个法人什么的,以后有经济罪就让我顶罪、替你去坐牢?”
“……”
程鹭寻靠着椅背,一双长腿大喇喇敞着,不太想理她。
安静了许久,董糯再次放下合约文书,脑子昏呼呼地往前排看。
程鹭寻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靠在头枕上,面部轮廓犹如雕塑般硬朗流畅,下巴微微仰着,喉结突起,即便是睡着,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性张力。
正当董糯想要收回目光时,程鹭寻突然睁开眼,她几乎是仓皇地转过头,望向窗外。
她不确定程鹭寻有没有注意到她色气满满的偷看,半晌,她听到前面传来声音:
“看完了吗。”
“啊?!”
董糯愣怔,喃喃:
“你知道我在看你啊。”
她羞赧着,讲的明明是陈述句,可语气偏偏是很拽的升调,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你知道我在看你?!”
或许是豪车暖气开得太足,程鹭寻不耐烦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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