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香吃力地往前爬去,手肘已经在坚硬的石子地上磨出两道血痕,但她已经痛到麻木,只想逃过这一劫回到醒山居,去找越溪,告诉她……
“快跑,姐姐。”久香绝望地从喉间挤出声音,却因为太过害怕很快又失了声。
她好害怕,原本几步就能走完的小路此刻却变得如此遥远,她的手指抠着石子往前,指腹早已被磨破。
久香想用脚借力往前蹬,却被一个外力踩在脚上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躺在地上想要去扶受伤的脚,却发现周克言死死踩着她的脚腕。
“说,是谁派你来此处偷听的?”周克言没有收力,又加重脚上的力气。
久香快要痛晕过去,脸上泪水和冷汗混在一起,额前的碎发散落黏在脸上,疼得眼睛快要睁不开,根本没有力气回话。
她侧身用手撑地,抬眼便对上草丛里宋嫣然惊恐的眼神,她害怕哆嗦地移开视线,低头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说!”周克言毫无耐心,下一瞬将久香另一只脚的脚腕也踩至粉碎。
久香无助地大哭起来,表情痛苦万分,却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她趴在地上,用手指和手肘继续朝前爬去,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她低头用牙齿咬住石子用力,想要再往前一寸。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久香的胸前传来——是越溪之前送她的彩绳铃铛,原来铃铛真的能够发出声音。
久香惊慌握住铃铛,不让它发出声音。
铃铛在她手心中剧烈震动,却仍旧透不过她薄薄的手掌发出声响。
久香绝望痛苦,她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受伤回不了家的小动物,等待猎人最后的收网。
“别浪费时间了。”应远不耐烦的声音从后头幽幽传来。
周克言应话上前将久香从地上拖起,抓着她的脑袋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扭,久香惊恐的眼神顿时涣散开去,沾满鲜血的双手像是落叶一般垂下,胸前的铃铛同时没了声响。
周克言轻轻放手,她的身子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脑袋磕在石子上时发出剧烈的响声,很疼,但她的面容平静,只有两行泪水从她未合上的双眼滑落……
她睁着眼睛面向宋嫣然,而此时躲在草丛里的宋嫣然环抱着自己,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泪流满面,但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看见被残忍对待的久香。
“师兄,还有一个。”周克言淡淡道。
应远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后叹了口气,“由她去吧,正事要紧。”
说完应远转身回文香斋,周克言绕着久香转了一圈,用脚踢了踢她的后背,随后拉起她的一只手,随意地拖着她在地上转了个圈后,往大池塘的方向走去。
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树影中,宋嫣然才强撑着紧绷的神经,狼狈地连滚带爬逃跑而去。
今夜的月光灰暗,乌云时常遮住仅有的光,平常的石子地上多出两行触目惊心的血痕。
夜里一场大雨经过,冲刷了最后留下的痕迹,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是谁来过。
临近卯时,天蒙蒙亮,越溪起身在房中环视一周未发现有人在后,蹑手蹑脚地下床穿戴好,将桌上久香准备好的糕点和茶水狼吞虎咽地吃下。
她在门边往外观察了许久,确认没人守着后才轻轻打开门扇。
“你要去哪?”
越溪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反应过来才想起是谁的声音。
她压低声音警告,语气着急,“迟映,我没时间同你玩这装神弄鬼的把戏。”
“不回答,就是心虚。”
迟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溪转身发现他已经在屋内桌边,正吃着她没吃完的糕点。
“你只要说你要去哪,我保证不多事。”
越溪有些气恼地看着他,咬着牙吐出一句:“不用你管。”
“你现在知道让我别管,之前三番五次求我办事都忘了?”迟映将手中的糕点扔到桌上,有些委屈地回道。
“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放你走了,你这人情才是真的还不了,你以为伏妖殿是什么地方,听那两人三言两语就要自入陷阱,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蠢人。”
“陷阱又如何,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哪怕有一丝机会救南舟就不能放过。”
迟映静静看她,语气回归平静,“原来你昨日没睡,把那两人的话都听去了,是不是那时就决定养精蓄锐找机会逃走去伏妖殿?瞒着所有人,包括我?”
越溪低头避开迟映的目光,“我没机会了,应家现在都防着我,连应洛羽都将我关在房里派人守着,错过这个机会,我便不能救回南舟,不能夺回我娘的妖丹,甚至不知何时就会枉死在这,我不想死,我想回暮晓山去。”
越溪伤心哽咽,抬头看向迟映,“迟映,我想见我娘,我想要一家团聚。”
迟映无奈地叹口气,沉默走到越溪身边,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
一日前,暮晓山结界外,应洛羽赶到的时候,白林和九生已经和葬花阁和妖族的人打得难舍难分。
应洛羽一开始躲在隐秘处没有露面,他细细观察在场的面孔,发现如弘遇带来的消息,季决几个得力的手下都聚集在这,甚至还有葬花阁几个面生但身手不错的成员。
片刻,应洛羽开始发现哪里不对劲,首先是那几个大妖的招式竟大同小异,与白林对打只是拳脚功夫,不像以往进攻派妖族上来便一个劲儿地施展妖法。
其次妖族和葬花阁的人像是磨洋工一般,下手敷衍并未尽全力只是一味地躲闪,反观白林和九生打得十分激烈。
最后,应洛羽觉得那些大妖的姿态十分古怪,其中几个他见过,此刻看着却十分陌生。
白林打得有些气恼,对手要下死手还好,就怕敷衍无力的,无论拳脚还是施法,通通都跟打在棉花上一般,毫无用处。
白林忍无可忍,施法将所有人的手脚给固定住,九生接收到他的示意,四肢稳稳固定在地,仰天便是一阵狮吼,众人手被束缚住没法捂耳朵,全都在惨叫,耳朵渗血,一些竟站着晕了过去。
一声狮吼过去,远处有葬花阁的人赶来包围着白林和九生靠近,应洛羽不再藏着,借力飞身踏着枝叶上空,施法将炽炎汇聚成一个巨大碗盖的样子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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