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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剖白

小说:

觉我形秽

作者:

戈柳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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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番举动,吓得想劝自家少爷包扎下手上伤口的来福站在原地,木愣愣地闭了嘴,他看见陆良白的五官因为疼痛扭曲作一团,看见轮椅上的人面沉如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少爷这次动的怒非同小可。

事实上直到现在,陆闻砚都觉得似乎犹在梦魇之中。

他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远州的事得了空闲,乘着马车一刻不停地赶往碣州。刚到宅子扑了个空已经有些不快,谁曾想一觉醒来就听见黎蔓失踪的消息。

自那时起他身上的魂灵仿佛分作两半:一个指挥着侍女带路、小厮报官,提笔写信让人去请自己之前认识的一个隐居的圣手;一个无心束发、满心惶急,清空了大脑中所有的繁复思绪,只余下“黎蔓”二字。

黎蔓,黎蔓。

是他拦下了汪家死士,明明知道禄存星可能就在碣州,却仍同意了黎蔓动身前往齐谷县;是他笃定禄存星不敢轻举妄动,自认为派去随行的家丁已然足够,才叫人陷入这般生死未卜的境遇;是他棋差一着,忽视了先前种种怪异关窍,将无知无觉、毫无防备的她送到了仇敌刀下。

她那般聪慧伶俐,却又那般柔弱孤苦。出身优越却早丧双亲,最开始指婚给凌家那个纨绔子弟,后者甚至在大庭广众下对其咄咄相逼……

可眼下看来,最危险的竟是嫁给他陆闻砚:需为着书坊劳神劳力,遇见什么都要临危不乱;需随着他千里奔波,与各方官员小心斡旋;甚至需要处处谨慎,因为会遇着穷凶极恶的仇敌。

他来到矮山脚下,鼻腔里满是人血的腥味,他不知道也不敢想黎蔓究竟正在经历了什么。

身旁的家丁和官兵举着火把陆陆续续地上山,齐谷县县令惴惴不安地打量着这位最近风头无量的陆大人,尽力放软了语气:“陆大人您放心,郡主是有福之人,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陆闻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放心?

怎么放心呢?

她没有活蹦乱跳地站在我面前,没有对我笑着说“二郎宽宏大度,何所不容”,没有打趣着让我和她一道“诓骗”那几个纸铺掌柜……叫我怎么放心呢?

陆闻砚脸上忽然露出些许茫然,他猛地发觉,自己现在除了等待,似乎也再做不了其它。山路陡峭,轮椅难行,与其让两三个人抬着他的轮椅上去,不如叫这三两个人上山去寻。

齐谷县县令大气不敢出地等了半天,才听见旁边的人哑声道:“有劳给我把匕首。”前者忙不迭取来东西,就看见后者对他略略颔首,取出匕首后端详了半天,开始默不作声地划起自己的虎口。

“哎哟!”齐谷县县令胆战心惊,差点从原地跳起来,但他也不敢伸手去夺,开口劝了几句发现对方无知无觉,便讪讪地闭了嘴,心想:看来陆大人和乐安郡主确实感情甚笃。老天爷哎!保佑尽快寻着乐安郡主吧,旁边坐了这么一尊煞神谁能受得了?真真是要折寿了。

疼吗?陆闻砚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心想好像也不是很疼,她现在有没有受伤?是不是比这个更疼呢?

他正要再加两分力气,站在他身侧的阿晟大着胆子猛地伸手夺了。他本就因为黎蔓的失踪心急如焚,眼下看见陆闻砚的举动更是着急上火,胡乱比划两下发觉对方看不懂,慌忙翻出本子歪歪斜斜地写了一句。

郡主还没找到,少爷你不能倒。

陆闻砚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总算停了手上的动作,他懒得包扎,旁人不太敢劝,也就这样搁下。

苏叶被找到时伤势颇重,叫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还能吐词清晰地叫郎中救人。

而等到伤痕累累的黎蔓被秋月背下山来,陆闻砚远远地看见那条满是血污的裙子,双目刺痛时觉得心下一空。像飘散在空中的尘埃寻不着自己的归处,他下意识地想从轮椅上站起,却恍然惊觉自己做不到。

曾经那场几欲折断少年进士的傲骨的绵绵秋雨,又在此刻将他整个人乌乌沉沉地笼住。陆闻砚将双手搁在膝头蜷握成拳,强行压下满腔心绪,却是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陆闻砚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低声吩咐让来福将自己推远些,以免妨碍行医的郎中,“……只要能治好郡主。”

思绪收回,陆闻砚闭了闭眼,让人将陆良白拖下去关起来,又让来福将自己的轮椅推得离床榻近些,至少要能清楚地看见黎蔓。

什么京城、什么汪家、什么远州都被尽皆抛下,昔日镇定自若的人坐在轮椅上,大脑一片空白。

先天的不足、近来的劳累、贪生的反噬……犹如枯木逢星火,轰轰烈烈地燃了起来,床榻上的人紧闭着眼,气若游丝,她面庞苍白如雪,正一口一口、不住地吐血。

干净的被褥染上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深浅不一,叫人触目惊心。三四个郎中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把那血迹斑斑的兽夹取了下来。来福不忍地别过脸,陆闻砚深深地看了那兽夹一眼,脸色十分难看地问一个郎中:“郡主为何会吐血不止?”

“回,回大人,”被叫住的郎中战战兢兢地扶了扶自己帽子,“郡主脉象浮大中空,如按葱管,应是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所致。此外郡主脉象还迟滞艰涩,有涩脉、促脉之象,应是积郁在心,且近来有所劳累,亏空颇多。”

秋月告知郎中们黎蔓平日所用药物和今日曾服过的两味药,郎中只知药效不知其间有些什么,。

“听侍女所说,郡主这两日感了风寒还未大好,所服的第一味丸药药性猛烈,虽能暂时使人强之数倍,不过反噬起来更为凶猛。虽然后来的第二味药吊住了气,但郡主先天体弱,心脉不健,脏腑元气大伤……”

郎中每说一句,陆闻砚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可有法子?”他寒声道,“凡有所缺之物,陆氏都能弄来。”

“郡主现在吐的基本上是淤血,”郎中飞快地瞥了一眼床榻上的病人,实话实说道,“若能全部吐干净,至少会使气血的滞涩难通消散大半。佐之以敛息调气的汤药,先看郡主能不能挺过今晚。”

陆闻砚对于他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强行压了脾气。

郎中又道:“能制出那两味药的医师水平在我们之上,若是能请那位医师来……郡主的伤会更有把握。”

陆闻砚略略颔首,只稍稍招手,来福会意地去传消息。

七八个郎中凑在一起,皱着眉商议接下来到底该用什么药。陆闻砚叫阿晟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床榻更近了一些,他接过巾帕,默不作声地替黎蔓一遍一遍地擦拭唇边的血沫,动作很轻。

郎中们商议后开了药方,只待小厨房煎制好了送来,看乐安郡主能不能撑过今晚。他们能做的事也就到此为止,遂向陆闻砚告退,只排了轮次在隔壁厢房守着。

屋子里寂然无声。

“咳!咳!”

女子皱着眉,忽而呛出半口心头血,陆闻砚不闪不避,任由那抹红色染上自己的衣袖,忽而听见她哑着嗓子低声喃喃。

“……父亲,母亲……阿兄……”

“我怕是……我怕是……”

陆闻砚心口狠狠地疼了下,握着巾帕的手顿住,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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