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柳望舒显然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南楚虽然与大梁对抗百年,但是远在千里之外,距离遥远,很多风俗是梁人不知道的,自然包括贵胄的纹墨。
那纹墨犹如胎记一般,淡淡的桃花之色,又纹在后腰之处,因此鲜少被外人见过。
梁玷在退隐之前,一直游走在前线,他是大梁之中,最为了解南楚人的一个,曾经见过纹墨的样式,也就是楚氏图腾。
而方才夏黎后腰处那红色的胎记,和楚氏图腾一模一样……
只有前楚的贵胄,才会在腰上纹墨,将他们的图腾,他们的家徽,他们的信仰纹在身上,以表达对老祖宗的尊敬。
难道说……
梁玷喃喃的道:“他是楚氏?”
柳望舒奇怪:“大将军,你在说什么?”
梁玷看了一眼柳望舒,摇摇头,蹙眉道:“此事事关重大……”
说罢,满怀心事的扬长而去。
柳望舒看着梁玷的背影,不知梁玷在做什么,愈发的糊涂起来……
楚轻尘也看到了夏黎的后腰,破碎的衣衫之下,分明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粉红色纹墨,在旁人眼里,或许那是胎记,但楚轻尘绝不会看错!
楚轻尘浑身颤抖,手指尖都在哆嗦,他一直站在御营大帐外面等候,听到医官说夏黎没有生命危险,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
楚长脩将医官送走,刚想回御营大帐,便看到楚轻尘迎面走过来。他平日里绝不会与楚轻尘说话,便算是认出了楚轻尘是当年的小皇子,楚长脩也不会多说一句话,以免给他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而今日,楚轻尘竟主动站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他……”楚轻尘颤抖的开口。
楚长脩疑惑,楚轻尘又道:“是他,那个纹墨……是哥哥啊!”
楚长脩敛去眼中的惊讶,将楚轻尘拉到角落,躲藏在营帐之后,道:“谁?纹墨?”
楚轻尘激动的说:“是夏黎!他的后腰有一块粉红色的纹墨,我看得清清楚楚,决计不会出错!那是楚氏的族徽,是楚氏的图腾,和我……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楚长脩震惊不已,一向以来他都仿佛一块木头,一尊石雕,没有什么可以令他惊讶,也没有什么可以令他欣喜。
此时此刻楚长脩却真
的怔住了喃喃的道:“夏开府……便是当年流落在外的长皇子?”
楚轻尘的父亲也就是前楚最后一任皇帝曾经有个四个儿子小儿子便是楚轻尘老二和老三在叛乱中被廖氏叛贼抓住剁成肉泥
除了楚轻尘之外其实他的长兄他的大哥也躲过了这次劫难因为楚氏的长皇子出生没多久便因为党派争斗被人劫走一直流落在外不知生死。
而那个流落在外的楚氏长皇子正是夏黎。
夏黎根本不是夏国公府的小世子或许这一点子夏国公都不知情否则夏国公不会执着于让夏黎怀上梁琛的血脉。
有人偷梁换柱将夏黎留在上京远离南楚的地方保下了夏黎的一条性命。
其实楚轻尘早就怀疑了他早就怀疑夏黎是自己的亲兄长。毕竟楚轻尘是重生而来的主角受因为成为书中的主角注定无父无母为了凸显凄惨的身世楚轻尘经历了悲惨的童年他很痛恨这一切。
重生之后楚轻尘并不想要所谓的谈情说爱他只想要报仇报复廖氏并且找回自己的哥哥。
楚轻尘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哥哥寻找着蛛丝马迹他曾经试探过夏黎把自己最爱惜的手炉送给夏黎但是夏黎根本不识得楚氏的族徽一点子也不认识那些花纹。
没成想楚轻尘却在今日看到了夏黎背后的纹墨这足以证明夏黎的身份。
“真的是他……”楚轻尘颤抖的道:“他就是阿兄他就是哥哥……”
楚轻尘的话锋一转眼目眯起来欣喜的泪水甚至还在眼眶中打转面色却透露着一股绝然的狠戾沙哑的道:“大鸿胪看到了。”
楚长脩沉声道:“他看到了夏开府的纹墨?”
楚轻尘点点头冷笑道:“他看到了按照大鸿胪的心思合该也知晓了什么。”
大鸿胪如今投靠了廖氏在外看来是为了儿子为了百姓才不得已投靠的廖氏但不管什么他已经变成了廖氏的爪牙大鸿胪八成会将夏黎的身份告知楚君。
毕竟……
夏黎是前楚的正统血脉只要夏黎的身份公之于众便是楚君最大的绊脚石。
楚轻尘抬起头来面容不见一丝表情幽幽的道:“倘或大鸿胪胆敢对阿兄不利不管他是谁便是你的父亲我也绝不手软。”
楚长脩慢慢垂下头
,回答道:“是。
*
夏黎浑浑噩噩的沉浸在睡梦之中,起初有些寒冷,但很快的,刺骨的寒意消失,一切都变得平和起来。
“爸爸……
夏黎又梦到了爸爸,爸爸耐心的给他擦着汗水,动作温柔又小心。
只是梦境中的父亲,那么模糊,甚至看不清楚模样,只能依稀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
夏黎用尽全力,想要看清楚爸爸,透过重重的浓雾,渐渐的,皇天不负苦心人,雾气变淡了,越来越淡,他终于可以看见爸爸了……
“爸爸……夏黎呢喃着,伸出手,想去抓住爸爸,不要让他离开。
梁琛为夏黎擦着汗,昏睡中的夏黎突然挣扎起来,力气虽然很小,却执拗的抓住自己的手腕,呜咽的呢喃着什么,令梁琛心口一震,没来由的心疼。
梁琛低下头,道:“夏黎?夏黎你醒了?
却听夏黎呢喃着:“爸爸……爸爸……
梁琛:“……怎么又把寡人当成阿耶了?
夏黎唤的可怜,委屈巴巴,他的样貌本就羸弱,不说话的时候有些清冷,双眉紧紧蹙在一起,清冷之中透露着脆弱,仿佛随时都会碎掉一般。
梁琛认命的回握住夏黎的手,安抚的道:“好好,为父在这儿呢,乖,为父不走。
“嗯……夏黎靠过来,梁琛连忙欠身去接,夏黎一个翻身依偎进他的怀中,缩在梁琛的胸口,脸颊亲昵的蹭了蹭梁琛的胸肌,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咚咚!
梁琛的心窍跳得飞快,夏黎的笑容实在太犯规了,让梁琛想要狠狠的亲亲他,可他现在是病患,梁琛身为一个帝王,又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梁琛垂着眼目,幽幽的自言自语:“身为一个明君,自是不能乘人之危的,可寡人……是个**。
他说服了自己,如释重负,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去,含住了夏黎的嘴唇。
“唔!熟睡中的夏黎感觉到一股憋闷,双手乱抓,在梁琛的胸肌上摸了好几把,似乎是在抵抗,但那种想要逃脱的感觉,完全激发了梁琛的占有欲,将他紧紧箍在怀中,加深了亲吻……
夏黎睡得不是很安稳,不知过了多久,气力终于稍微回笼了一些,慢慢睁开眼目。
他的双眼还没有焦距,只记得自己被拖下水去,对了,话本……
话本掉入了水中,夏黎最后的意识是在水中极力的抓住话本
。
“书……书……”夏黎沙哑的开口,挣扎着坐起身来。
“别动。”有人从榻边一步跨过来,扶住夏黎,不让他起身。
“陛下?”夏黎认出了对方,是梁琛。
梁琛道:“你才醒来,如此的虚弱,不要动,想要什么寡人帮你拿。”
“书……”夏黎撑着虚弱的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直贴身存放的《绮襦风月》不见了,焦急的道:“陛下有没有看到一本……”
不等他说完,梁琛从旁边的案几上将一只册子拿起来,放在夏黎手中。
——《绮襦风月》
话本泡了两次水,应该皱巴巴的,不过因为《绮襦风月》的特殊缘故,并没有损毁,甚至只是微微的褶皱。
梁琛道:“是要这个么,放心,没有坏。”
夏黎狠狠松了一口气,转瞬又狠狠提起一口气,话本在梁琛手中,且话本已经被晾干了,难道——梁琛看过了话本?
夏黎迟疑的看了一眼梁琛,用眼神瞟着他,试探的道:“陛下,这书……”
不等夏黎问完,梁琛倒是先开口了,道:“这是什么书,值得你如此豁出性命去打捞?你身子骨如此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夏黎一愣,听梁琛这么说,难不成他没有翻看话本中的内容?
梁琛蹙着眉,浓浓的爹味儿,训导的道:“下次不许如此鲁莽,可知晓了?”
夏黎勉强点点头,道:“陛下可看过这书中的内容?”
梁琛道:“寡人照看你便足够忙碌了,你不知自己昏迷的时候还发了热,这会子好不容易退下去,寡人哪里有功夫看这些闲书?”
是了,话本的封面上便写着《绮襦风月》四个大字,一看便知道是闲书。
“呼……”夏黎又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梁琛是没有看过话本的。
也是,若是梁琛看过话本,知晓话本中有自己的内容,堂堂一朝天子,被旁人如此编排撰写,难道不会有些反应么?合该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嘶……”夏黎突然轻轻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梁琛十足紧张:“哪里不舒坦?是不是又发热了?”
“没……”夏黎狐疑的摸着自己嘴唇:“黎只是觉得,不知为何嘴唇有些刺痛。”
伸出纤细的食指,夏黎用指腹揉了揉唇瓣,果然好疼,刺辣辣的,好奇怪。
梁琛凝视着他的嘴唇,紧紧盯着那
白皙的手指手指摩挲在柔软的唇瓣上令他瞬间想起了夏黎昏迷之时他趁人之危的举动。
“咳。”梁琛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道:“你昏迷了整整一日加之发热必然口干舌燥嘴唇都裂了也是常有的事情来饮些水润润嗓子。”
梁琛倒了一杯温水体贴的递给夏黎。
夏黎没想太多自己落水幸而没有大事话本也好端端的这多亏了梁琛他自然不会多加怀疑梁琛。
夏黎撑着手臂坐起来可他实在太虚弱了这具身子比夏黎想象中还要病弱不堪便是连坐起来都气喘吁吁单薄的胸口不断起伏
梁琛一手端着杯盏干脆坐在软榻上另外一手搂住夏黎的腰肢将人轻轻一提让夏黎靠在自己怀中把杯盏递过去让夏黎就着自己的手饮水。
“多谢陛下。”夏黎的确口渴了而且渴得厉害便没有推辞就着梁琛的手掌急切的饮水。
晶莹的水滴顺着夏黎的唇角溢出沿着白皙的天鹅颈滚落下去划入雪白的里衣将胸前一片衣襟浸湿内袍湿润之后竟隐隐约约透露出夏黎胸前暧昧的风光。
梁琛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沙哑的道:“看到阿黎饮水寡人也有些口渴了。”
夏黎奇怪口渴?那你喝水啊盯着黎做什么?
下一刻梁琛突然低下头如同之前的乘人之危一般含住了夏黎的唇舌。“唔!”夏黎惊呼一声手劲儿不稳还有一点子水的杯盏打翻全部泼洒在梁琛身上。
梁琛并不介意将夏黎按倒在软榻上微笑道:“阿黎寡人照顾了你这么久总该尝一尝甜头对么?”
夏黎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他们力量本就悬殊此时的夏黎没什么力气浑身更是软绵绵的双目失神重重的喘息着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刺痛的唇瓣。
轰隆!梁琛的脑海瞬间炸开海啸一般狂风骤雨排山倒海击打着他的理智。
“陛下”御营大帐外面传来楚长脩的嗓音:“楚鸿胪求见想来探看夏开府的病情。”
梁琛被打扰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下腹中深处的燥热轻咬了一口夏黎软绵绵的嘴唇沙哑的道:“好生休息寡人去会会那个老匹夫。”
说罢给夏黎盖上锦被起身离开。
夏黎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梁
琛亲了他,夏黎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竟没有任何反抗,甚至……
夏黎摩挲着自己的唇瓣,甚至觉得还挺舒服。
不得不说,梁琛的颜值那般高,如此俊美,身材又多么好,尤其是那傲然的大胸,倘或他不是夏黎的顶头上司,夏黎或许都要心动了。
可是与皇帝谈感情,这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夏黎蹭了蹭自己的嘴唇,把被子拉上,准备继续休息一会儿。
沙沙……
轻微的脚步声,夏黎警觉的睁开双眼,道:“是谁?
这里是御营大帐,梁琛这个一国之君下榻的地方,按理来说守卫是最森严的,外面有士兵把守,还有楚长脩候着,怎么可能让人随便入内。
夏黎撑起身来,刚要回头去看。
嘭——
有人一头扎在夏黎怀里,夏黎迷茫的定眼仔细打量。
“轻尘?
原来偷偷入内之人,正是楚轻尘。
楚轻尘牢牢抱住夏黎的腰肢,收紧双手,好似一松手夏黎就会消失一般,突然哽咽,竟呜呜的哭了出来。
“你……夏黎有些无奈:“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呜……楚轻尘生得纤细羸弱,哭起来好像一只委屈的小白兔,眼睛红彤彤的,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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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哭了。夏黎安抚的道:“是吓到你了?黎没事,不要哭了。
“呜呜呜……楚轻尘还是哭,扎在他怀里,用面颊轻轻蹭着夏黎的胸口,闷闷的哽咽道:“呜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哥哥。
夏黎难得的言辞顿住,他似乎发现了重点。
——哥哥?
原书中楚轻尘的确有一个兄长,他一直都在寻找兄长,可偏偏这本书是狗血买股文,并不是讲述亲情的小说,所以故事结尾楚轻尘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哥哥。
夏黎一愣,道:“你说什么?
楚轻尘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里垂着眼泪,泪水吧嗒吧嗒的滑下去,道:“你是我哥哥,果然没错,你真的是我阿兄!
夏黎蹙眉:“你……为何唤黎阿兄?
楚轻尘擦了擦眼泪,终于松开了夏黎,支起身子来,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唰——一声,抽掉了自己绣衣的革带。
随着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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