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夕阳的光芒透过云层轻轻洒落,仿佛是天上神明洒下的黄金之雨,让大地都沐浴在诗意的光辉之中。
而夕阳之下的四人,也从京城一路到达莫关边界,只待明日进城就可以直奔洛家。
溪边盘树而栖,四人简单收拾行装,已然生起火堆,打算在此地过夜。
也许是近乡情怯,洛田儿竟和雁绥整整一日没说上几句话,似乎都在等待明日的选宣判,因此此刻她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但对此虞晚并不在意,她对雁绥是洛家子弟这事有几分把握,想来梦中两人亲近或许就是因血脉牵引,若不是梦中有她和蓝柯这档子事,想必也早就知晓身世了。
“阿姐,郡主临走前特意找你说话,你们说了什么啊?”雁绥突然冒出来,殷切坐在虞晚一旁石头上,眼底带着好奇和探究盯着她。
一行人离开京城前,萧轻鱼特意提出要和虞晚说几句话,两人在亭下聊了许久,回来的时候彼此表情也挺平静的,只是郡主意味深长盯着雁绥看了几眼,惹他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虞晚手中木棍扒拉火堆的动作停下,脑海中回想起当时萧轻鱼对她说的话:
“虞姑娘,你想必也知晓此去洛家是为了确定雁绥的身份。”
虞晚靠坐在亭栏,微微抬头望着萧轻鱼,不以为意回道:“自是知道,郡主想说什么?”
萧轻鱼轻笑:“其实,在我怀疑雁绥身份后,想过若是等他恢复洛家长孙身份后,便请求圣上下旨让他赐婚。”
听到这话,虞晚表情微变,从不甚在意变成了审视,“你喜欢雁绥?”
虞晚询问口气不太好,心中占有欲在作祟,雁绥若是和萧轻鱼做了夫妻,又如何一辈子都在她身边?
萧轻鱼听出虞晚语气不对,并未点明,而是又继续说:“其实我与洛家长孙幼年曾见面,可惜那次见面后,便传来他走失的消息,我一直惦记希望他回家直到现在,不过幸好如今想必要实现了,我见雁绥第一面便觉得他熟悉,有了田儿的怀疑支持我更加笃定,因此我让田儿去给洛家去信,希望不要错过。”
虞晚了然,难怪之前萧轻鱼的态度对雁绥改变,看来也有幼年相识的情分在,只是如今她却主动告知自己,莫不是还心不死,想要和雁绥续前缘不成?
“虞姑娘不要担心,其实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了解了雁绥的性格秉性,他很好,只不过却不是我心中想的那个样子了,也没了少年时那种思慕和心动。”
虞晚点头认同:“确实,你只是喜欢你心中想象中雁绥长大后的样子,但事实接触后只会让你失望。”
“所以,我希望之后虞姑娘能好好和雁绥在一处彼此陪伴,彼此帮衬,不离不弃。”萧轻鱼眉眼柔和,含笑看着虞晚,眼中满是期待和温柔。
虞晚微微一怔,心思被她说动,却面色不显道:“他今后有洛家,有洛田儿这个妹妹,我们都会是他的家人。”
萧轻鱼:“这不一样的,我看得出,在雁绥心中虞姑娘当属首位,我也不希望他伤心失望,希望虞姑娘之后能好好和他在一起生活,不要抛弃他,他把姑娘当成亲人,当成最重要的人。”
萧轻鱼说这话时,神情郑重严肃,她是认真在拜托虞晚不要抛弃雁绥。
虞晚沉默片刻,随后也从亭栏起身靠近萧轻鱼,微微颔首,笑道:“我答应你。”
但能不能做到,看她心情。
虞晚收回思绪如是想到,她不喜欢被束缚绑架,虽喜欢雁绥围着她,但却不喜欢别人拿同等要求希望她,这是自私的表现。
但她就是自私,她不允许雁绥走出她的圈子,但她也不会把自己困在雁绥的圈子。
“没什么,只是聊了几句,郡主说她曾喜欢你,不过现在觉得你配不上她。”
虞晚故意玩笑说着,雁绥微微撇嘴,也不生气,反而松了口气:“我也不喜欢她。”
“虞姑娘,我想和你聊几句可以吗?”
蓝柯突然在她们身后出声,面容和煦,看不出别的心思。
雁绥不乐意道:“聊什么聊,有什么好聊的。”
虞晚又扒拉几下火堆,随手将木棍扔在一旁拍拍手,说:“行啊。”
“啊?”雁绥惊讶看着虞晚,没想到阿姐竟然会答应蓝柯。
虞晚起身后还拍了拍雁绥的头,“乖,等我回来。”
随后她率先走向旁边,蓝柯也随后跟在身后。
“蓝公子想说什么?”
“虞姑娘,你我都已经相识多日,不如就名字相称,以免生分,我知你对我有误会,且是因为当初因为预言石预言之。”
虞晚还以为蓝柯要责问在京城下药之事,却没想到是要解开所谓的误会?
“蓝公子误会了,我对你没有误会,我知晓你是为了天下苍生,情有可原。”虞晚温婉一笑,用着惯用的态度对付蓝柯。
蓝柯:“虞晚,想必你性格定不是如此温婉的,我多日观你,始终对外人端着一副温婉的性子,但定不是你本意,你因幼年被府中人排斥才必须装出一副待人亲近的模样,看似什么都不争不抢不在意思,但心中定是苦闷的。”
虞晚顿觉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蹙着眉继续听他说。
蓝柯越发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随后竟还染上几分惋惜之意:“想来你定因半妖身份被人惧怕,因此压抑着自己,心中装着委屈,只能谨小慎微,此番又被我因预言而被迫离家,心中思念家中不止,且惶惶不安,认为我万道宗定会除掉你,因此你对我和师妹有所防备戒心,这些蓝某都理解了。”
虞晚纳罕叹息,也不知蓝柯从哪想出这些,虽多少有些说中了,但却意外将她说得更可怜了。
“虞晚,蓝某在此保证,定然会护着你的性命,绝不会因师父掌门之命而随意对你下杀手,更不会因预言妖女身份而排斥防备你,这是蓝某对你的承诺,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誓言说得真诚,同样是蓝柯得真心话,正因如此,虞晚心中狂笑不止,她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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