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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鸣看着被撒上安眠药粉的这碗面条，轻声问：“你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了，还需要迷晕我吗？”
肖青羽默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眼泪却流了下来。
顾嘉翊走到旅行箱旁蹲了下来，盯着肖青羽问：“这里面是什么？”
“行李箱你觉得会装什么？”肖青羽淡淡地反问道。
顾嘉翊笑着拍了拍箱子：“我猜这里面装的是，水，湖水。”
郝强“啊”了一声，快步来到旅行箱边，就要扯开拉锁，顾嘉翊忙制止“小心！小心！”
但已经来不及了，郝强动作太快。只见，随着拉锁拉开，一个装满水的巨大塑料袋颤颤巍巍地出现在眼前，并且因为郝强的动作过于粗鲁，塑料袋被划破了一角，带着少许绿藻的水顺着破口流了出来。
水越流越多，塑料袋的破口迅速扩大，只一会儿功夫，不但旅行箱里已经水满为患，连地板上都几乎下不去脚了。郝强捂住了这边，那边漏水，捂住了那边，这边漏水，主打一个手忙脚乱。
他一边折腾一边抱怨道：“装这么多水干嘛啊！”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手下一顿，抬头看向肖青羽，目中流露出不可置信和惊恐。
段易鸣也奇怪地看着肖青羽。
而肖青羽的神情依然淡淡的，好像这事跟她没关系。
顾嘉翊点点头，说道：“你是想用安眠药将段易鸣弄晕，然后再用你带来的湖水把他溺死，是吧？”
肖青羽的眼睛终于从段易鸣的身上转移到顾嘉翊的脸上，但不置可否。
顾嘉翊又说：“你把他溺死之后，将旅行箱里的水放掉，然后再将他的尸体放入旅行箱，拖行到湖边，做出意外溺水身亡的假象。就像你之前对程晓蔓做的那样。只是，段易鸣对你这么好，你还要对他实施侵害，心不痛吗？”
段易鸣惊愕地看着肖青羽。
只见肖青羽微笑起来，赞许地对顾嘉翊点了点头，说：“你猜对了。”
“为什么！青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恨我吗？”段易鸣怒吼起来，“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相反，我还对你和墨叔各种照顾。可是你却这么对我！甚至想要置我于死地！青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的良心呢？”
肖青羽流着泪看着段易鸣，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大笑起来：“是的，我是渣女！我的良心被狗吃了！你高中时打篮球骨折，在家休养没有人照顾，每天收到的外卖不是我点的！你平时逃课打球，你的课堂笔记不是我记的！你的文章一直不能发表，眼看就不能毕业了，突然有一篇与你同名同姓，并且学校还一样的文章在核心期刊上发表了。巧不巧？巧不巧？可惜，那不是我替你写的！你从来不曾在我的眼中出现过！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在我心里，你什么也不是！我是个捞女，我每天都在不择手段地算计着，如何能够从你那点微薄的收入中榨取最后一分钱！是不是？是不是？”
段易鸣颤抖地吃惊道：“原来，那些都是你替我做的？我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愿意知道吗？你有问过吗？你只是觉得你的运气无比好！”肖青羽继续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不需要你知道，更不需要你感谢，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假。只要你高兴，我都愿意！我甚至愿意在你跟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扮演你的妹妹！可是，可是你呢？在我做眼部手术之后，孟婧嘲笑我是独眼龙的时候，你却袖手旁观！在程晓蔓挽着你的胳膊，让我离你远点儿的时候，你却假装没听见！不就是因为她家有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偏就让她不能那么容易得逞！”
段易鸣轻声问：“所以，你就杀了她？你还想杀我？”
肖青羽柔声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你同意跟我在一起，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顾嘉翊和郝强：“我交代清楚了吗？”
顾嘉翊问道：“孟婧是三年前骑车溺亡的那个？”
肖青羽点头。
顾嘉翊：“你是怎么做的？”
肖青羽：“很简单，我知道她喜欢骑车，于是就弄坏了她的刹车。我以为她一出校门就会出事故，没想到竟然坚持到了湖边才出事。其实我也不想她死的，只想给她个教训。毕竟，当时我的样子确实挺像独眼龙的。”
顾嘉翊点点头。
肖青羽突然抬头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爸应该在你们那里吧？”
“是的。”郝强说道，“你知道你爸爸为你做了什么吗？”
这次肖青羽沉默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有很大的心理负担，都是我造成的。”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
“我很小的时候，我妈为了追求真爱，抛弃了我和我爸。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离没离婚，如果没离，那么我妈就是重婚了。我希望她被绳之以法。但不管怎么样，这些年来，我和我爸相依为命，我爸怕影响我就一直没有找女朋友。直到我高中住校，有一天回家时，偶尔看了我爸的手机，才发现原来他和一个女人已经交往很久了。之前说的都是在骗我！于是我生气地哭了。后来他和那个女的分了，然后居然开始学道。”
“钱和时间都花出去了，可是结果，除了一些纸上谈兵的东西，他什么也没学会！穿墙术、撒豆成兵，一概不会，更别提点石成金了。这些也就算了，但问题是，他修炼成了一颗玻璃心！视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我问他，道家不都是修长生的吗？他说他连道心都没修好，怎么能轮得到修身！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理他，让他自己继续修心去吧。我还是做我的凡人。”
“后来就发生了孟婧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但我爸第一时间就怀疑是我做的。他问我，我承认了。反正已经定性了，孟婧是意外落水。我爸当时只是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程晓蔓这事之后，我爸又问我是不是我做的，我犹豫了一下否认了。但他第二次问我的时候，我承认了，还跟他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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