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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强他们没有去医院询问乔茵，原因是乔卫东不同意。郝强说乔卫东特意跟刑侦队打电话拒绝的。
这让顾嘉翊既生气又费解。
他不好去问乔卫东，但问问顾念还是可以的。
于是，这天顾嘉翊没提前预告就直接来到警队。刚一推开顾念的办公室，没留神就被一阵浓浓的烟雾给呛了出去。
烟雾淡去，才见长桌后面，一身警服的顾念正把一本案卷合起来，放到旁边高高的一摞文件上。这才将指间的烟摁灭，抬头疲惫地看着门口的顾嘉翊，没好气地说。
“不好好干你自己的事，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顾嘉翊看了看桌子上凌乱的东西，道，“如果你忙，就算了。”
“没事，我也累了，正好也休息休息。”顾念笑了笑，走过来搂住儿子坐到沙发上，“咱们俩也确实没怎么好好聊过了，你是不是生你老子的气了？”
“你想多了。老子自由自在，乐不可支。”顾嘉翊哼道。
顾念轻拍了一下顾嘉翊的头，笑道：“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跟我称老子！说吧，找我什么事？”
“听说乔卫东不让调查乔茵自杀的事情，有这事吗？”
顾念看了顾嘉翊一会儿，点点头：“有。他说是感情问题，家庭私事，不用咱们管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也不希望宣扬出去。”
感情问题？
跟谁的感情问题？
顾嘉翊瞬间觉得没意思了。
他笑了笑，站起身，走到顾念的桌前，桌子上立着一张亚克力相架，照片中是一个年轻女人，面部线条柔美，眉眼弯弯，显得很是温婉，正是顾嘉翊的母亲端木瑶。
照片中，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团米黄色的东西，正在绣着什么，细细的针尾上还扯着一根长长的银色丝线，来没来得及剪断。
顾嘉翊拿过照片又仔细端详了半天，猛地一惊，从包里掏出从乔茵座位上捡到的那个针织头套，对着照片翻过来调过去地看。
顾念一下子脸色大变，劈手夺了过去。当他看到那个大眼睛刺绣的时候，腾地站起来，厉声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
“偶然拾到的。这是什么，爸爸？是妈妈照片中的这个吗？”顾嘉翊盯着他。
顾念深深地看着顾嘉翊，最终叹了口气，点点头：“这个就是你的。这个大眼睛是你妈妈一针一线绣的。”
“我的……”顾嘉翊一下子懵了。
顾念点燃一支烟，道：“还记得那场车祸吗？”
“当然，不可能忘。”
“那场车祸有太多的疑点，但当年的我……只能接受。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调查。现在基本能够确定那个车祸，实际上就是一场谋杀，针对你妈妈的谋杀！”顾念的声音有些颤抖，体现出内心的悲愤。
“为什么呢？”
“因为一份文件，一个关系到整个乔氏集团生死存亡的大单子，乔氏集团就是现在的朗月集团……”说着，他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顾念还只是一个小警察，工作像现在一样玩命，妻子端木瑶则在乔氏集团工作，当年的乔氏集团的掌门人是乔卫东的父亲乔正梁。
因为工作认真负责，端木瑶很快就升到了行政人事总监的位置，直接跟老板对接。乔正梁对她极为信任，公司的所有重要文件都由她掌管。端木瑶地位超然，一直传言说她是副总裁人选。
后来，公司的业务摊子铺得太大，项目回款跟不上，资金链有些紧张，乔正梁忙不过来，就把远在国外的儿子乔卫东叫了回来，让他帮助自己。
但跟随乔卫东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许灵慧，她并不是乔卫东的妻子。
乔卫东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夫人，就是乔茵的母亲贺云轻。在乔卫东回国的时候，贺云轻正给乔茵办理退学手续，以及处理一些资产的事情，也就没有跟乔卫东一起回来。
具体许灵慧是怎么跟乔卫东在一起的，没有人知道。
但乔卫东非常看重许灵慧，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甚至不顾父亲乔正梁的反对，改组了公司的管理层，将乔氏集团改名为“朗月集团”，将许灵慧任命为总裁助理，协助他统筹管理公司的一切事务。
当时，公司正在运作一个超级大项目，这是乔正梁依靠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争取来的机会，投入极大，所有的业务都为它让路。如果得到了，公司不但会彻底摆脱眼下的尴尬局面，而且还会更进一步。
为此，他们投入了太多的人力、物力、财力，还做了极其详细的方案，准备了大量的资料，所以这事是孤注一掷，志在必得，根本就没给自己留退路。
这份厚厚的文件被定为公司“绝密”级别，锁在端木瑶的保险柜里，钥匙只有一把，由端木瑶一人保管。
这让许灵慧很不满意。她认为这是对她这个总裁助理的轻视，为此还在乔卫东跟前哭了几次。但端木瑶仍然不肯放手。
许灵慧气不过，于是就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
在一天晚上，她竟然悄悄溜进了端木瑶的办公室，想偷出这份文件。结果被返回来加班的端木瑶抓了现行，如果不是乔卫东力保，许灵慧至少也是要被开除的。
自那之后，许灵慧消停了不少，说话办事也柔和了很多，还有几次主动跟端木瑶示好。加上乔卫东在中间打圆场，端木瑶也就不再计较。甚至还在乔卫东的有意安排下，两人还一起策划了一个大型会议。
会议很成功。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两人已经和好了之后，却出现了那次车祸。
端木瑶出事那天，正是顾嘉翊六岁生日。这个头套是端木瑶在儿子生日的前几天买的，她用银色的线，在头套上亲手绣了一只“大眼睛”。
因为，顾嘉翊小时候眼睛特别大。
说到这里，顾念点燃了一支烟，顾嘉翊则一边抚摸着手里的头套，一边凝视着照片中的妈妈。
怪不得我看它那么眼熟，原来它原本就属于我……
“事故发生的地点是在学校周边，公交车和小商贩都很多，平时的时候都不好走，那个时间点又是下班高峰，如果肇事司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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