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
结束吧。
快结束吧。
她快要撑不住了。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盖住她的耳朵,嗡鸣声戛然而止。
她抬头,撞入了程承的双眸。
他的眸子依旧如同一潭泉水,清澈幽静,内里蕴藏着无数她看不清的东西。
他启唇,温柔的声音压过刺耳的嗡鸣,透过干燥温热的掌心,传到她的耳中:“我在。”
像一剂强效的镇定剂,瞬间止住了针扎般的疼痛。
她望着程承,说不定心底是什么什么感受。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如此陌生。
程承低眉,突然笑了起来:“还没被你杀过,感觉有点新奇。”
他总这样。
伏苓有些不明白。
总这样用一句话抚平自己满身的躁意。
她依旧注视着程承,最后还是他红着耳尖移开了目光。
他抿唇,语气轻柔:“要开始吗?”
是了。
她还要杀了程承。
烦躁再次涌上,还没等伏苓说什么,程承又突然道:“你能亲我一下吗?”
“什么?”涌上心头的奔腾血液顿了一瞬,伏苓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没明白。
程承以为是自己捂着她的耳朵才导致伏苓没听清,他松开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捏了捏伏苓的耳垂。
电流从他触碰的地方传至心脏,伏苓轻轻缩了缩脖子:“做什么?”
程承弯眼笑了笑,目光在指腹下的柔软上停了停:“就是在想,要是死之前能被你亲一口就好了。”
伏苓一脸疑惑:“为什么?你字母圈的?”
程承险些破功,他失笑:“说什么呢。”
列车动荡,窗外的景色似是被撕破,明明暗暗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吻我,然后再杀了我,可以吗?”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心脏在疯狂叫嚣,渴望着伏苓的下一步动作。
思路头一次混沌不堪,他看不清自己这么做的动机,看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一切都仅仅是凭借本能。
想靠近她的本能。
伏苓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她踮起脚尖,轻轻,轻轻地,碰了碰程承的嘴角。
如蜻蜓点水,如初春里临安街道上纷纷扬扬的飞絮,轻飘飘地落在他的唇瓣。
痒痒的,带着直抵心脏的电流。
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伴着周围刺鼻的血腥味。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将沉醉。
伏苓声音轻轻:“我们现实见。”
”砰”。
……
“前方到站,彭城,列车停靠两分钟,请各位旅客注意时间。”
伏苓猛地睁开眼。
看着眼前别无二致的场景,她的呼吸一滞,而后粗重起来。
她还在幻境。
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全部清除了吗?
伏苓死死抓着扶手,脑子疯狂思考着自己遗漏的人。
不对……
不对。
不对!
车厢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她都杀了。
甚至那个乘务员她都没放过。
怎么可能?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被遗漏了!
突然,她的脸色骤然变差。
算起来,好像确实还有一个没死。
她起身,手腕被身侧都人抓住,程承声音懒散:“怎么了?”
伏苓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直接甩开他的手:“你只会这一句吗?”
程承懵了几瞬。
什么叫只会这一句?
他就说了一句啊。
就在程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伏苓已经直接跨过他,站在了过道中央。
她看着还在玻璃门上播放着的新闻联播,闷笑了起来。
笑声渐渐变得肆无忌惮,仿佛要把所有的束缚和压抑释放出来。
车厢里的人被吵醒,第一排的楼主露出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睛。
伏苓骤然止住笑容,裂开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从后腰抽出能量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最后那个漏网之鱼,不就是她自己吗?
她脸上却闪着疯狂:“傻逼。”
“等我出来干死你。”
她愉悦地勾起唇,声音带着调笑:“砰。”
“砰”。
在所有人或震惊,或惊慌的目光下,伏苓毫不犹豫直接扣动扳机。
她之前其实说错了。
被能量枪击中并不会在一瞬间死亡,也不会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起码在她意识还没消散的那几秒钟被无限拉长,疼痛和骨头碎裂的声音从她脑中传来。
格外可怖。
她听到了程承的喊声,听到了祝无忧的哭声,还听到了林随安和林随遇的呼救声。
但她都不在乎。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赢的一定是她。
……
“乘客朋友们,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安全。下一站,荥城东站。”
伏苓睁开眼睛。
周围的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子,但感觉却全然不同。
祝无忧突然一声尖叫,她猛地抓住伏苓的手臂:“伏苓!伏苓!”
伏苓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祝无忧死死抓着伏苓的手臂,确定她还活着才逐渐平静下来。
但很快,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大口呼吸,眼泪夺眶而出。
伏苓了然。
恐怕那几次轮回,他们只有在现实中才能全部回忆起来。
一旁的程承也睁开眼睛,下意识抓住了伏苓的另一只手。
伏苓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程承罕见地一脸惊慌,看着伏苓安然无恙后,他的心脏才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伏苓起身,刚巧另一边的林家兄妹也醒了过来,看到她下意识站起来想拦住她接下来的动作。
林随安语速极快:“伏苓,你别……”
伏苓摆摆手打断她:“这里不是幻境,我不会乱来。”
林随遇吞了吞口水:“就算是幻境,你也不能就那么,那么……”
他“那么”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去怎么说,还是林随安帮他继续道:“所以破解幻境的办法是自杀?”
伏苓点点头,她看向玻璃门上方的新闻联播。
此时的播音员是一位长相端庄的女子,与方才在幻境里的完全不一样。
伏苓勾了勾唇,抬脚向五号车厢走去:“走,我们去抓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程承站起来,思索了一番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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