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房子堆在一起,像搭建在一起的积木世界,紧密相依,但并不拥挤。
伏苓熟练地顺着狭窄的街道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小房子前。房子上方盘旋着初进入地下之城时看到的巨大眼球,它转过来看了他们两眼,又眨着眼睛巡查别处。
地下之城发生的一切恐怕都逃不过这颗眼球的监视,方才程承与住民的聊天估计早就被它听了去。没有阻止他的套话多半是因为方休觉得他知道这些信息也没什么。
程承摸了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
伏苓推开木门,示意程承跟上。
房子不大,但也布置得温馨。入眼是一个小客厅,摆着柔软的沙发和茶几,中间只用纱帘隔开,影影绰绰地瞧见纱帘那边是个小卧室。
伏苓示意他去一边的沙发上坐,自己走到一边拎起茶壶。
程承看着屋内的布置,不免有些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背着前瞻集团的人创造出这么庞大的城市的?”
伏苓把玻璃杯放在他面前,轻描淡写道:“一点点建成的,都已经八年了呀。”
她看着也才不过二十岁,八年的时间,她通通都参与吗?
就程承在附近转的那一圈能看出来,地下之城里没什么能人义士,只有伏苓和方休挡在前面,而方休又只是一个文弱分子,其余人都是毫无攻击能力的无能力者。
顶多他们手里的高科技或许能够发挥出一些作用,但怎么看都不是能担大任的模样。
若没有其余强者在保护他们的时候牺牲,那么这八年来,只有伏苓一个人保护身后的一行无能力者,还能匀出精力来建造地下之城。
程承不免又高看了她几分。
伏苓靠在沙发上没说话,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程承捧着玻璃杯看她,突然问道:“你杀感染者的时候跟平常的样子很不同。”
起码她现在安安静静坐在这里,长发散落在肩,睫毛轻垂,漂亮得像个易碎的洋娃娃。
如果程承先是看到她现在的状态,恐怕怎么也想象不到伏苓杀人是什么模样。
伏苓笑了一下,耸耸肩:“很多人都这么说。可能是被这场灾害给逼疯了吧?我也不知道。”
她不太喜欢别人探查自己的内心,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问道:“不是要说异能者的事吗?”
程承这才回过神来,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这件事情可能要从我被前瞻集团抓走说起。”
事情很长,他说的很慢。
当年,程承是家里唯一的异能者。
他的异能非常强大,强大到才十几岁就已经展露出了惊人的杀伤力。
前瞻集团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优秀的好苗子。为了抢到程承,他们不惜一一将他的父母和哥哥尽数杀害,强行带走了年幼的程承。
当年去他家的人就是王瞻。
程承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一直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的血流了满地,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哥哥还死死地抱着自己,拼尽全力把自己推出门外。
哥哥绝望的喊声都带着明显的血腥味。他说:“程承,快跑!”
被带回前瞻集团后,集团的人对程承用了很多道具,想让他像其他人一样忘记之前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程承一点都没有忘。
可能是那样的记忆太过血腥和深刻,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异能太特殊、太强大了。
总之那天的场景一直都浮现在他的眼前,怎么折腾都忘不掉。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程承便始终在前瞻集团面前表现出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他自然是恨前瞻集团的。从集团里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就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他知道自己的异能非常特殊,那是一只寄居在血液里的兔子。
它好像无所不能,所以程承将自己的血液稀释,散落在集团每一个人的饭菜中。
只要手染无辜者鲜血的人,身体里会一直留存着他的血液,从而吸引感染者。
没有做过那些事情的人,那些血液就会消失。
通过这个方法,他完全可以分辨出到底谁该杀,谁不该杀。
当时祝无忧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发了善心帮过他,程承才没有杀她,但其实是因为程承知道祝无忧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否则,哪怕祝无忧真的救了他的性命,程承也不会仁慈。
伏苓陷进沙发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承。
他的异能听上去,似乎与其他所有人的异能都不一样。
普通的异能只会涵盖天地万物中的某一方面,比如能控水就无法控火,拥有时间系的异能就不可能再拥有空间系。
但程承的异能却不一样,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他的异能只是单纯的控血,但细想会发现,他的血能做到很多不该是这个异能能做到的事情,就比如短暂操控感染者,亦或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控制血液的消失和存在。
程承见她盯着自己,止住话头:“怎么了?”
伏苓沉默了两秒,突然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肃州?”
这一点是突发奇想。
伏苓原本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福至心灵,下意识问了一句。但回过神细想来,如果程承当真能跟自己一同前往肃州,前方的路或许会好走很多。
最重要的是,有那么一瞬间,伏苓被一股强烈的直觉指引——带上他,只有带上他事情才会如你所想那般解决。
程承愣了一瞬:“肃州?为什么要去那边?”
他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肃州于他而言也只是听闻。
“我也不知道,直觉。”伏苓托着腮:“但方休的意思是,等我们抵达肃州,这场灾难或许就会有转机。”
雨灾持续八年之久,无数百姓死在期间,而这场浩劫也如同无尽的黑暗,怎么都看不到终点。
她一向不太喜欢思考前因后果,每天瞻前顾后的,太麻烦了。只要有一线转机,只要有一分能结束这种生活的希望,那她就去做。
但显然,程承不是这种人。
只有这点信息他自然是无法直接答应她的。
方休于他,不过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他没办法将赌注全部压在方休身上。
程承皱眉:“你有其他线索吗?”
伏苓勾唇,懒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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