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经有小厮带着人陆续往阁内走,流水般的上了些分量都不大的小点心。一边殷切又周到的询问温如玉今日想吃些什么。
温如玉抬头看向谢衡,礼貌的询问着他的意见“世子可有想吃的?”
谢衡哪里在意这个,本就是为了将就她才来的“醉清风”,自然一切都听她安排。温如玉见他这般,倒也不再推让,按着自己的口味点了几样菜,想了想,又添了一壶酒。
小厮一一记了菜名,退出去的时候将门轻轻的带上。
温如玉坐在桌旁,仔细的看着眼前摆在各种好看的小碟子里的点心。观察片刻后随手捻起一样,小口的吃着,恍若没有听见谢衡刚才的话。
这应该是今日新做的桃花酥,入口便沁出一丝淡淡的花香,又不似外面卖的其他酥饼那般甜腻。饶是温如玉如今已不再挑食,却也不得不说“醉清风”的厨子手艺一如既往的亮眼。
谢衡对点心并不如何偏爱,此时只端着杯子细细品茶,一边抬眼瞄向温如玉。
眼看着自家小主子明显是有话想说,荧惑机灵又体贴的找了个借口把描白和水墨安排在稍远的桌子坐下。
描白原还坚持守在温如玉身后不远离开,还是水墨见自家姑娘并不反对,偷偷拉了她一把,这才给了谢衡说话的空间。
“阿颜,赏花宴那日,对不住你。我原本是不去的,孰料临出门之时,母亲喘疾又犯了。只得命我去长公主府告罪一声。”
谢衡放下已经空了的茶杯,认真的解释着“撞见你之前我刚拜见了姨母准备回府。原本下人通报说你与长乐在一起,我原打算从花园绕去后门,远远的又见着长乐往姨母房中方向去了,以为你也随她一起。万万没想到会在花园中见到你。”
“可是,阿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谢衡抬眼直直望向温如玉,眼中满是她读不懂的情愫,“我接到旨意准备回京时,一直在想,会不会有机会见到你。却又害怕像那日那般,突然之间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没有丝毫准备。”
“我……”
“世子。”温如玉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一边用丝帕仔细的将自己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一边冷然道“五年前,我记得也是在这里,我已经与您分说明白。”
她抬头对上谢衡对视过来的目光,不躲不避,脊背挺直,态度不见丝毫熟络,“这么些年过去,我依然还是要说同样的话。我这条命是世子您给救回来的,温家上下都记得这份恩情,但有所用,必不推辞以报此恩。但是我前尘往事尽忘,你我婚事也已作罢。世子以后尚有大好前程。您府中也自会娉娶佳妇为你主持中馈生儿育女,实不必再在我这羸弱残躯之身上浪费心思。”
听见她说的这些话,谢衡脸色微变,握住茶杯的手指用力之下,指尖有些发白。
温如玉不管他此刻心里作何感受,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五年前世子已经多方验证,我所言不假。旁人皆言我不是有福之人。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所以有些事忘了也好,与世子您退婚也好,我都不觉得我做的错了。这样往后再有祸端,也是祸及自身免得带累他人。”
“别听其他人胡说!他们知道什么!”谢衡急着反驳她,情急之下站起身,声音有些大,将正准备进屋上菜的小厮给吓了一个激灵。
长庚挨个从他们手中将装有菜肴的食盒接过来递给水墨三人,挥手让上菜的仆妇不用再管,自己则站到门外,守在清音阁的门口,避免再有人打扰。
这边厢荧惑与水墨将菜挨个摆在两人面前,描白拎着酒壶分别给两人各斟上一小杯酒,温如玉端起酒杯,淡然的笑笑,并不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太多感触,反而站起身冲谢衡遥遥一举杯,好言好语的与他说话“世子,你我早已毫无干系,何必在我身上白费心思。借这杯酒,算是我为世子您接风,也是祝世子您往后鹰击天风壮,鹏飞海浪春。”
谢衡看着眼前惦念了这许多年的少女,聘聘婷婷的站在对面,舒展眉目毫无芥蒂的举着酒杯,祝他前途似锦,心里一片苦涩。
可是五年前自己已然下过决心绝不勉强她,想要她此后一生都顺遂如意,此时就决不能做第一个反悔的人。他苦笑着,跟着端起酒杯,回敬一礼,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温如玉见他一口干了杯中酒,也缓缓喝掉自己杯中酒。祁老伯还记得清楚她的习惯,上的是度数极低的梅子酒,喝起来比别处卖的梅子酒更甜一些,这是按她的口味额外加了蜂蜜的缘故。
温如玉招呼描白过来给两人添酒,谢衡伸手盖在了她的杯口,示意描白将酒拿走。自己拿起木勺,给温如玉的碗中盛了半碗汤,轻声说道“你身子才好,不宜喝酒。喝这个吧”
许是两人之前的话题太过沉重,原本谢衡觉得有许多话想要说给温如玉听。他想告诉她这五年他在北疆是如何过来的。想告诉她尽管离肃州城并不远,他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去过。
想告诉她北疆的胡杨林有多么壮阔,冬日有多么难熬。
可是在对上温如玉那一双如水般盈润的双眸后,这些话都被他咽了回去。
既然她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瓜葛,那便不要再说这些徒增她的烦恼。自己心里放不下,也只是自己的事。此次回京是奉旨调动。此后横竖是要在京中长住的。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只是随后的一餐饭,坐在桌边的两人都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好在温如玉自伤愈后性情大变。再不复少时活泼好动,反而变得温婉贞静。近些年很是受到一些高门夫人的夸赞。因而面对有些这种无言的饭局倒是熟悉异常。
只是苦了一旁伺候的描白等人,也不知两位主子这是谈崩了还是谈好了。一顿饭下来忐忑不安,轻手轻脚的生怕多发出一点声音。
吃过饭,午时已快过完。今日本就阳光大好,平日里此时温如玉在家已是准备午睡了,此刻汤足饭饱,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更是让人有些犯懒。
她忍不住掩口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本是想与谢衡就此告别,各自回家便是。谁料谢衡见她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执意要将她亲自送回温府。
温如玉也不愿与他争执,反正今日已经将话说开,按她对谢衡的了解,他也不会做出事后反悔之事来。更何况今日已经坐过一回他的马车,此时倒也不必为了避嫌,放着好好的宽大马车不坐。毕竟早点回府躺到她自己的床上午睡才是正经。
于是,便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这一趟谢衡倒也没有再混进马车里。只是在温如玉上车的时候伸手搀扶了一把,一眼不错的看着她进马车坐好,这才翻身上马,骑马跟在马车旁,一路安安稳稳的将人给好好的护送回温府。
宣阳坊与敦化坊都在城东,不过离得略远。温如玉刚上车就发现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马车里,此时变成了一个宽敞的移动床铺。原本坐人的车座被拆开变成了围挡在四周的软垫,车厢里以羊皮垫子打底,上面又额外铺了厚实的棉褥子,最上层是一床兔皮拼就的宽大毡毯。一旁还单独放了一件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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