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做什么?”
“我在野地里,刚才当着一位前女友的面骑了她的前男友,现在正在热情地交流意见,你高兴了吗?”
“……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回来了。直接撤。”
“那不成!我不是那种会把睡着的女人独自晾在外面的人。”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更不要——我们说过的。破坏联盟。”听筒那边的声音语速未变,好像只是例行公事。然而这种平淡总归令人不舒服,像把石头丢进湖里却没有激起预想之中的水花。
摩闪争辩道:“我不过是在被动防御!是他先动我的不是吗?苏格兰我真的会录音——喂?喂?”
“——他挂我电话。”摩闪熄屏,喃喃自语,“我只接受我回去之后发现他真的挂了。”
夜空里遍布群星,钢架制造的铁塔塔尖黑影在黑暗里闪着红光,淅淅沥沥地下雨了又停止。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摩闪双腿夹住马柔软的肚子,黑发顺着雨水紧贴在脸侧,弗里斯兰马张口喘着粗气。
在靠近宴会厅的地方,声音与光线的节奏以及神秘不安的自然音中又加入了一种新的声音。这样的预感使工藤新一片刻之间默然伫立,去听那一声细微而持久的嘶鸣。
就在刚才这个孩子仍觉得自己是如此孤寂悲凉,封锁心门,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十四年人生里都未曾感受到的无力感,这一认识只会增加他对恐怖将至的担心所带来的压力。事实上,他没有那么芥蒂,他的心中一直重复的只有一句:"推理是不分输赢不分高低的,因为事实永远只有一个。",就像他注定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多次重复的那样。但在当时,这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摩闪继续驱马向主楼走去。
当他走上台阶时,从地面到繁星点点的长空,雷鸣像急促跳动的脉搏。在闪电的翅膀拍击着黑夜的边界时,他们的脚步可以隐约被听见。
工藤新一瞧见了他。骑在马上的人把女孩捧在膝上,局促的像年轻的僧人捧一只昂贵的神龛。他看见了马匹丰茂的毛发遮遮掩掩层层叠叠,但尚且能认出熟悉的裙摆。
其实摩闪不大善于拥抱女孩。他很清楚怎么把女人从马上接下来,自己先下(下的时候要扶着她的腰低声叫她等一下),然后一手拉住缰绳,另一手牵起女伴的手。但是这些都不适用于眼下的情况,女孩不是个子矮一些的女人,是一头鹿。他应该像个打猎归来的猎人那样卸货,但看起来工藤新一接不住他的小青梅。他还太年轻。
“——我来吧。”
他正在发愁,听见熟悉的声音,摩闪瞬间眉开眼笑,又露出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你原来没挂啊。”
就在这一刻,他的声音宣告了今夜危急的结束。所有灯立刻打开,光带来的冲击几乎像一个巴掌扇到脸上那样,消除了那种在精神紧张的特殊状态里蔓延的危险感。所有这些印象都是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产生的,人们像水流一般从屋内流淌出来。
苏格兰目不斜视,接过昏迷中的毛利兰:“你找的很快。怎么做到的?”
“你觉得那帮跨国执法的条子可能单兵作战吗?”摩闪压下声音,“这儿的整座山都在说美国话,一声令下后他们就像狼群一样追击……所以我干脆载了他们的女头狼一道——顺便一提,我可没有后座上载着幸运女神之类的矫情话,更没有把她丢下,只是她没有重返此地的计划而已。”
“组织的任务你要怎么办?”
“我请那个胖胖的老头去国外玩两年,莱伊掏钱。”
“莱伊知道吗?”
“他会知道的。”
“光是这样不够吧。”
摩闪笑了。这笑里带着一点慈悲的残忍,他说:平石先生是个胖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到夜半临深潭的不确定,眼前一抹黑,不知道是土地还是泥沼。然而苏格兰却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匹马还给铃木先生?”
他的话题转的很突然,摩闪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踏空,愣了愣:“非得现在?”随即压低声音,“百利甜。”他说的很肯定,同时瞧见苏格兰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从那双眼睛里他看出一句话来:你走,我留下拖延。摩闪垂下眼皮,似乎真情实感地思考起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而后微微笑了。
“我不认路啊!”他大声地说:“劳烦您带路啦!”说罢直起身,一把捉住苏格兰的手腕发力,牵引着对方往马身上栽,这下真像是个猎人了。摩闪鞋跟一磕马肚子,弗里斯兰立即远远地冲了出去,势如破竹地疾驰而去,与此同时苏格兰被挂在马背上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稳住混乱的气息,手肘在马背上支起上半身回头,忍无可忍地质问:“——让我坐直——再跑起来——能——费多大时间?!”
“谁叫你挂我电话!你挂我我就挂你!”
在摩闪骑马到来时豪宅中就陆续有人走出,但或许是所有人都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医护人员带走了年轻的无辜受难的女孩后,那匹马相当潇洒地突围而去,工藤新一立刻回头,发现那名敏锐的令人难以相信的侦探星威岳先生正阴沉着脸,踩着带些高度的鞋跟正从楼梯口逼近。看起来心神不宁。
他打了两个转,最后看见了工藤新一,立即过去,手捧住他的脸:“你看清刚才被带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一个……我想是一个男侍者,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工藤新一没说话,他安静地望着百利甜凝视着自己的视线,确保对方视线的落点在自己的嘴上,于是轻轻地把手搭在那只试图试出他是否说谎的手上,恰好露出手表。他在心底默念三个数。3,2……1。
他说:“我刚才忘掉了。”
这也不算谎话吧。他真的不记得那位为他说话的侍应生的脸。
他们本就互不相识。
但刚刚十二点已经过了。
百利甜丧气地放开他:“哦,那当然。不过,不过……等一下?我是来干什么的?”
他问自己。他没有得到答案。
“……莱伊快进去。诶呀别绕圈了我求你……”
“莱伊?”
他说这话的时候摩闪早就放弃把人放在马背上颠,也到了马厩,此时正在把马儿往里牵,锁上栏板,闻言他回头:“我给起的。怎么了,不像吗?”
苏格兰:“呃……确实?但是它自己没有名字吗?居然会听你临时随口起的名字。”
他一边问一边把挂在栏板上的拍子翻过来,看清上面明明白白的字母“Rye”以后沉默了。摩闪也凑过来,看清后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举起手对天发誓他真没看过。他一边说一边把边上的牌子挨个翻过来:“看起来铃木老头倒也没什么酒瘾,只是因为马确实吃黑麦。”
弗里斯兰边上那个栏的牌子叫玉米。
“这是你。”苏格兰轻声说。摩闪正和里头的帕洛米诺玩的开心,傻笑:“嘿嘿,这是我。”
“你的推论是对的。”
苏格兰忽然开口。
摩闪闻言回头:“你倒是比我想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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