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醒过来的时候,仍然觉得头晕目眩。
一女子看她醒来,和容悦色地问道:“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白楹撑起上半身,勉强看向这位坐在床边的女子:“……你是?”
女子浅浅一笑:“我是悬医阁的侨长老,你来怀剑派只有四年,不识得我也正常。”
“侨长老……失礼了。”白楹喘了口气,仍然觉得有些气力不支:“我是……我是怎么呢?”
“你被送来的时候,我发现你体内有些浊气……但你后来吐出一些黑血后,浊气就少了许多。”
侨长老扶着白楹靠在床上,“如果是寻常修士,排出浊气可不容易……但我没想到仙兽血脉,竟然也能驱赶体内浊气……真是神奇。”
“浊气?”白楹一怔:“……为何我体内会有浊气?”
侨长老蹙眉问道:“你都不记得吗?你和其他弟子在禁地中,被长老们找到。”
“禁地?”白楹更是迷茫:“我怎么会在禁地……?”
话音刚落,白楹脑海中就突然闪起少许的片段——
她途径禁地,然后听见一道诡异的声音;四周情境突变白雾,她在迷雾中见到一具黑色骷髅,还用异火攻击了黑色骷髅……从黑色骷髅空洞的双眼飘出的黑色雾气钻入她的眼睛……
后来她似乎还见到了晏缙,看见晏缙握着一把贯穿黑色尸骸的长剑;最后晏缙手上流着血,想要扶起她……
但脑海中仅有这些模糊的片段,白楹无法完全记起所有发生的事情。
侨长老低声微微一叹,轻轻说道:“前日禁地中的堕仙骸骨躁动……你和那名弟子似乎就因此这个原因才会出现在禁地中。”
原来那具会动的黑色骷髅就是堕仙骸骨。
“堕仙骸骨……?”白楹喃喃低语,她微微一怔,又立刻问道:“对了!晏缙在哪……就是那名一同与我在禁地中的弟子!”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侨长老忙安慰道:“那弟子似乎受了些伤,并不严重……但后来我还来不及医治,他便被唤去了议事大殿……”
“他不是受伤了吗?”白楹皱起眉头,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让他治疗,而是让他去议事大殿?”
侨长老轻叹一口气,“我也就不瞒着了,反正你迟早会知道……怀剑派的禁地是不允许任何弟子进入的,那名弟子却违反了剑尊封绛定下的门规,闯入了禁地。”
“掌门和众长老既要询问他事情经过,也要商议如何对这名弟子闯入禁地的处罚。”
白楹呼吸一滞,忙问道:“……处罚?是什么处罚?”
“我亦不知。”侨长老轻轻摇头:“但那是剑尊封绛定下的门规,而大多数违反门规的弟子都是被逐出了师门。”
白楹神色一变,忙掀开被子,“侨长老,我要去议事大殿!”
*
议事大殿内一片寂静,晏缙迟迟没有说话。
少年被逐出怀剑派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游天成长老皱着眉头望向台阶之上的双长老,他已经察觉到如果能改变双长老想法的话,此时就会有转机。
可他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何办法能改变双长老的想法。
此刻守卫弟子突然传声:“掌门,侨长老又传话来,说白家小姐正在往议事大殿来——”
守卫弟子的话猝然中止,仿佛被来人打断,片刻后弟子才继续说道:“白家小姐求见!”
掌门谷杳生轻抚白须,说道:“那就请白楹进来吧。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需要她补充事发经过。”
刻着繁复法阵的白玉大门慢慢打开,白楹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脸色仍然苍白,但却比在禁地之中多了一丝血色。
白楹俯身行了个礼:“诸位前辈。”
说话的时候,她的双眼却紧紧盯着前方伫立的少年,只觉得那背影在这庄重威严的大殿内竟然显得有些茕茕孑立。
掌门谷杳生和煦一笑:“白楹,今日让你受惊了……但幸好没有大碍,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白楹勉强一笑:“多谢掌门。”
谷杳生问道:“白楹,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在怀剑派禁地之中?”
白楹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晌午之后,我离开余盱峰,想要去千海峰……但途经禁地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一道声音响起,让我去它那里……”
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禁感到心有余悸,明明是仙兽血脉的白家人,自己竟轻易地被堕仙尸骨迷惑而失去神志……那堕仙尸骨中似乎暗含着极强的力量。
白楹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我暂时失去意识,醒来后在迷雾中见到一具黑色骷髅,自它身上溢出的黑色雾气还想要钻进我的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看见晏缙握着那把贯穿黑色尸骸的长剑……后来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晏缙在身旁想要扶起我,还有几位长老从白雾中走出来……”
“竟然是这样……那事情经过我们大致清楚了。”谷杳生微微颔首,“白楹你受了伤,我让弟子把你送回侨长老那里。”
一时间大殿内无人说话,就连晏缙也只是安静地站于前方。
眼看有一位女弟子走进殿中要来扶着自己离开,白楹忙说道:“掌门!我……我已经好多了!”
她提高音量:“幸亏在禁地中晏缙救下我……不然我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此时汪长老勾起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白小姐你这说得什么话?就算没有这名弟子,我和游长老、几位峰主也已经赶到了禁地,不会让你出事的。”
白楹摇头:“长老,没有你这样的假设……如果晏缙没有进入禁地,我此刻到底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汪长老脸色微沉。
白楹抬头看向站在白玉台阶之上的掌门谷杳生:“掌门,我更是听闻怀剑派弟子如果进入了禁地,就会被逐出门派……是这样吗?”
谷杳生轻抚白须,颔首:“对,这是剑尊封绛三千年前定下的门规。”
“即使那名弟子是为了救人也不行吗?”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双长老突然开口,“白家小姐,晏缙犯的错可不止进入禁地这一项。”
她的双眼如鹰般锐利:“其一,看见你被掳进禁地,晏缙冲动跟入。如果稍有不慎,他就是白白送死。其二,他枉顾剑尊的门规,进入禁地,目无尊长。其三,他毁坏了剑尊之物。其四,他仅仅修炼十多年,如此自大,觉得自己能与堕仙抵抗,焉知会不会害死你……”
白楹看着上方的中年女修,虽然她不知道这位女修是何人……但也曾听闻怀剑派有一名女长老,名为双星华,虽然已经不大管门派中的事务,但是根基厚重。
这位女修双眼有神,还能在怀剑派掌门开口之前说话,那她极有可能就是双长老……从这位长老的话中不难听出,她是赞同将晏缙逐出门派。
白楹心中一沉,还带着一丝慌乱——不能再让这位长老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她感觉晏缙被逐出师门都要变成板上钉钉的事了。
在禁地中晏缙流着血的双手紧握剑尊佩剑的情景在白楹脑中不断浮现。
晏缙是为了救她,才进入禁地,她怎么眼睁睁看着晏缙被逐出师门……况且江长老教导她四年,要是知道徒弟因为救她被逐出师门了,心中一定难受。
白楹陡然打断双长老的话,“晏缙做的这些事,都是情有可原!”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长老和峰主们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无礼,胆敢打断双长老的话。
双长老更是皱起眉头,眼神沉沉:“……白小姐,情有可原是何意?”
白楹深吸一口气,望着前方少年的笔直背影。
她提高声音、一字一顿说道:“因为……因为我与晏缙相伴四年,早已两情相悦!他看见我被黑雾缠走,宁愿与我共同面对险境,也不愿意只等着消息!”
大殿内的长老们都微微睁大眼,一副多年没有看见年轻人在他们眼前大胆表露心迹的模样。
就连掌门谷杳生都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前方站得笔直的晏缙终于侧身转过头,凤眼圆睁地看着白楹。
他在衣袖下的双手更是变得僵硬几分。
但白楹却管不了那么多,她越说越顺:“人生在世,有些人至情至性!晏缙就是这样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就像怀剑派六千年前的剑尊江戈嵊,在登过仙门十八重之后,为了妻女和宗门放弃成仙!”
双长老的眉头紧锁,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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