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楹觉得使剑的动作无非几种——刺、挑、劈、挥。而使剑则是要将这几张动作结合在一起,依对面的攻势而变。
但当她握着那把可以称得上是灵剑的凌沃剑时,竟然也会觉得难以抵挡对面幻影的攻势。
白色幻影的剑法极为流畅,既轻又快,出剑之时行云流水,刺破空气袭来。
白楹眼睁睁看着幻影灵巧地使出不一样的招式,而自己却只能用出基本的使剑动作,勉强化解幻影的攻击。
甚至她也看出自己用剑不够精准的动作,在对上幻影之后越显笨拙。
但她毕竟修为比这幻影高,每次无法应对幻影的攻击之时她便会在凌沃剑伤注入灵力,直接将幻影震开。
可直接震开幻影又不能赢取这场比赛,白楹只得继续与幻影对战。
而且幻影不知学了哪些怀剑派前辈的用剑手法,一招一式带着些微冷冽的剑气。
白楹一个不慎,竟被幻影将凌沃剑挑飞,连带着自己右手都被剑气划出红痕。
站在场边的晏缙神色不变,只是略一挑眉,看向幻影的下一步动作。
场中的白楹拧起眉头,她的剑已经被挑飞,现在再拾起来对战幻影也是来不及了。
眼睁睁看着幻影朝着自己刺来,白楹却仍然没有开口喊停。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望向幻影——开玩笑,对阵一个比自己修为低的幻影,难道还要认输?
不过使剑的确是赢不了。
白楹眼眸中闪过一抹青色,一簇火突然从她身前出现,瞬间化为一只小小的青色雀鸟模样,扑向幻影。
白色幻影与青色雀鸟相撞,雀鸟刹那间化为猛烈的青色火焰,将幻影吞噬。
短暂而又绮丽的青色火焰映入晏缙眼中。
不过眨眼间,幻影化为一缕缕白雾,回归比武场四周的雾气中。
白楹右手一挥,凌沃剑便朝着她掌心飞了回来。
她垂眸看着自己右手被幻影剑气划出的一道红痕,而后抬起头:“晏缙道友,我使剑赢不了这幻影,现在用异火打败了幻影,不会破坏了阵法吧?”
“……无碍。”回过神的晏缙微微摇头:“无论用何种方法打散幻影,也不会破坏阵法。”
他顿了顿,轻轻说道:“只是我没想到,白小姐的剑法倒像刚来怀剑派的六、七岁稚子使出来的。”
白楹听见这又似陈述又似嘲讽的话,她微微一顿,面无表情回望少年:“那怀剑派能教六、七岁的稚子,难道不能教我?”
晏缙微微一怔,片刻后倒是认真点了点:“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但我仍有些事不懂。”
“有话就说。”白楹硬邦邦地回道。
晏缙那双平静的凤眼看向白楹:“白小姐,你异火强横,但既不会剑法,看着对剑法也毫无兴趣……你为何来怀剑派?”
“为何来怀剑派……”白楹重复一遍他的问题,只觉得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明着问她这个问题,也有人暗着问她。
还有一些人即使嘴上没问,但也把这个问题挂在脸上。
白楹真是腻烦这个问题,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来了怀剑派竟然也会有人如此问到。
她咬牙看向晏缙,自暴自弃般说道:“因为我一时气上头,因为我怒火中烧,因为我胡编乱造!”
“所以我昏了头才要来怀剑派!”
晏缙看着白楹怒气冲冲地扔下这么一句,怒气冲冲地走出比武场,怒气冲冲驾驭着异火离去。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凌沃剑落下时在地面划出的痕迹,喃喃自语:“昏了头才要来怀剑派……什么意思?”
*
第二日江北辛便教授白楹剑法。
白楹一大早刚站在江北辛院子外,就看见昨日与自己结下梁子的晏缙不急不缓地走来。
她收回目光,无视少年。
两人沉默无声地一起站在院子外——一人懒散神游,一人阖眼养神。
没过多久,就传来“咯吱”一声,有人推开了木门。
晏缙收起脸上懒散,恭敬道:“师父。”
白楹忙睁开眼,转身行了个礼:“江长老。”
江北辛看向两人,笑着颔首:“今日你们居然都来的如此早……白楹,昨日晏缙带着你在怀剑派看了看,他是否都讲清楚了?”
白楹心里轻哼一声,觉得晏缙不仅没把怀剑派说清楚,昨日在无影峰说出的话也似乎含着讥讽意味,问的问题也让她怒气冲冲回了余盱峰的小院子。
但难道要她向江长老诉说他徒弟的种种不是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混完这六个月就能再也不来什么怀剑派了,也不用再看见对面令她怒火中烧的懒散少年。
因此白楹也只是轻呼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晏缙:“晏缙道友十分细致,都讲清楚了。”
“举手之劳,白小姐不必言谢。”少年散漫地回道。
白楹咬牙……这臭小子,她根本没说谢。
江北辛没有察觉到两位小辈克制的剑拔弩张气氛。
他微微一笑,眼角露出些细纹,“那就好……今日起你们便一同由我教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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