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安抚完姜婉,等她筋疲力尽地睡下后,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后离开了。
他跟着姜婉进京,一直很低调,还未曾出面过,就连陪姜婉这种他素日最喜欢的事,这几日他都按捺住了,没有打扰她,今天是头一次。
精力旺盛,姜婉在他强烈的攻势下,彻底的沦陷沉睡,暂且抛却了那些复杂的情绪。
傅笙回到自己的屋子,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皇家的人果然都是无情无义的人!”
他怒拍桌面,茶杯都被震得颤动了两下。
“小主子现在才明白嘛。”从屋里屏风后慢慢走出一道绿色的身影,他步履轻慢的往傅笙身边去,从窗棂投洒进来的光亮让他耳垂下的那条浅青的蛇纹好似活过来了一样。
“荣王是他的亲叔叔,从没有苛待过他,家中小辈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谢昭就直接将荣王府上下三百一十六口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他真的是一点亲情血缘也不顾啊。”
男人相貌平平无奇,是扔在人堆里就没有存在感的那种,偏偏他身上的气质又有一种特殊的松弛淡然,又能轻易将人的目光吸引住。
他在恼怒的傅笙身边坐下,自顾自得为自己倒了茶,“如果荣王府还在的话,小主子你就是荣王府的世子,你与姜小姐,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不必再跟现在这样,像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夫。”
他说话不疾不徐,每个字却都精准无比的踩到了傅笙的怒点上。
在遇见这个叫张叔的男人之前,傅笙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被家人抛弃的弃婴,一辈子都会摆不脱曾经那个低贱的斗兽奴的身份。
就在他绝望得以为自己永远都无法光明正大跟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时,张叔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他教他武功,告诉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父亲是大周的荣王殿下,当年于兰庆州游玩,与当地的花魁娘子春风一月,就有了他。
荣王离开时,跟他母亲交代过,一定会派人来接她回京。
结果,花魁娘子等到把孩子生下来,也不见荣王来信,悲痛绝望之下,抛下了尚在襁褓的他,撒手人寰。
傅笙一开始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对荣王是无比怨恨的,然而张叔后面的话,很快打断了那才升起的怨恨苗头。
荣王当年并不是不愿意来接花魁娘子,而是荣王妃善妒,死去的太上皇对宗室看管严密,他被逼无奈,才一拖再拖,等到后面荣王派人来接人时,发现花魁娘子跟孩子都不见了,以为花魁娘子已经另寻姻缘了,而荣王仍旧惦记着他这个未曾找打的儿子,世子之位一直未曾请封。
峰回路转,傅笙的情绪陡然转化成了奔腾的感动和惊喜。
这岂不是说,他一回京,他就是荣王府世子,将来会接管荣王府,而婉儿嫁给他,再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可惜,事情多变,他高兴不到一刻,张叔又拐了一个弯,扔下一个将傅笙冷得浑身僵硬的消息。
荣王府的人全都犯了事,欺压良民,宠妾灭妻,庶子与庶母不伦,庶女肆意打杀庶母,嫡母私通,荣王贿赂朝堂官员,与敌国之人疑似关系亲近……
种种罪名压下来,荣王府轰然倒塌。
傅笙的世子美梦半路夭折。
傅笙一想到这儿,阴郁的眼底都是怨恨的火焰,他死死攥着拳头:“大周官员全都是阿谀谄媚的糊涂东西,竟然也愿意让这样一个毫无仁心的人坐上皇位,废太子也是无用!”
张叔叹气:“谁说不是呢。”
“还有那什么唐氏,一个罪臣之妾,靠着会些不入流功夫的女儿,竟然也封了个一品诰命,让那么多达官显贵去吊唁,简直是荒唐!”傅笙咬牙切齿,“婉儿到底哪点输给了那个战王妃,凭什么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提心吊胆,卑躬屈膝?这太不公平了!”
张叔面对他的怨恨和不满,平平无奇的脸上也跟着他的情绪而做出相应的反应,他落寞道:“可谁叫人家现在是皇帝,战王妃夫妇会奉上献媚呢。”
傅笙冷笑,“战王妃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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