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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小说:

神棍竟是我自己

作者:

天口火山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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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国两名大将的首级皆被悬挂在城墙之上,城内剩余的乌舍徒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翉笃徒从米缸中,田圃中各个角落杀出来,与天上城派来的援兵一道,将白面人丢出城内。

以夺取圣地为名的万疆门之役,最终以神教军团的成立告终。

而这名从天而降的神女,以明女神派降亲使为名,选取翉笃教徒中最为忠贞,勇敢之士,教导他们以守护圣地为职责,甚至不惜以放弃生命为代价。

为了与军队区分开来,以鸡血引神的方式向女神请示组织的名字,第二天夜里,满浸猩红的字条上显露出二字。

——“空生”

空生使徒,从此得名。

凝聚了辜邬,长野两地最忠诚热血之士,使徒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天上城讨要说法。这区区一百二十人,以明女神的名义起义讨伐,振臂一呼,千军听令,守城将士不敢拦,关隘道道开,就让他们长驱直入,剑指皇座。

羽嘉国民十之有七八信此教,不乏有士兵官员也是教徒,皇城内的人早已与辜邬同心,而本不把这当回事的明嘉帝,也为自己犯下的错,写了罪己诏。

毕竟,料谁大清早醒来看见门外围满了亲信,而议事殿中又站满了不知哪来的武装草民,能不两眼一黑昏过去已是非常坚强了。别说写罪己诏,他差点就以为龙椅都要给让出去。

经过了这一遭,翉笃国教的名号已定,朝廷上下连夜修改律法,将翉笃教义与立法相结合。一切庙宇修建,教会活动,都由国库出资,而空生使徒的饷银,自然也由国库发放,纵使明嘉帝千百个不愿意,依此教的规模,如此平定人心,已是最为经济的法子了。

两百年间,翉笃神教起起落落,羽嘉国域四处扩张,如今的乌舍早已成了羽嘉的附属国,不复当年英勇,而空生使徒的神话,却在神教式微的当今,流传越来越广。

大鸟埋头细微整理翅下长羽,地上影子从枝梢跳到枝尾。

月色悄然躲进云层,洛河一身白衣被风掀起,与地上那抹黑影共同模糊在浓雾中。

她在他身前站定,目光平淡,却似是再也没有醉意神色。

洛河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从另一人口中得闻自己的故事,时不时发出“怎么就我不记得”的感叹,这种感觉跟考完试对答案没什么区别。

接受了系统这样一个魔幻现实的东西后,什么前生今世,怪力乱神,她简直不要太熟悉。

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好奇,元安怎么发现自己是两百年前的神女这个事。

难道他是什么老不死的妖怪,在亲眼目睹了空生成立后,苟着一口气,闻着味追来的?

他要是真这么说,其实……额……也不是不能接受。

洛河心中五味杂陈,神色复杂地盯着跪在地上之人。她抱手站立着,脑袋想法乱七八糟交杂一起,等着元安回答她的问题。

痛!

右肩传来剧痛,像被重物猛锤一下,而那重物上似乎还带有倒刺,划破肩上单薄布料,寒意瞬间钻入。

她扭头一看,只见肩头滋滋往外冒血花,而罪魁祸首此时正被元安捏在手里,瞪圆鹰瞳里水汪汪,怎么一副委屈模样。

她还没委屈呢!这鸟怎么先委屈上了!?

洛河赶忙捂住肩膀,那鸟倒是先开口道:“我能闻到菊伤身上的味道,菊伤身上有特别的味道!”

“菊伤……”它把脑袋藏进翅膀里,表示没眼看,“菊伤你怎么变弱了……”

“菊伤的肩膀,伟岸的肩膀,少说能至少站我们全家八只!”寒鸦叨叨念着,却被元安捏住嘴,强行止语。

八只……八只什么……八只鸟吗?洛河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这神他妈根本不是人吧,这是棒子国双开门电冰箱吧……

还得是中国制造的质量才能抗住它的重量……

洛河咧着牙按脖子上的麻筋,刚刚被这蠢鸟一踩,她肩膀上似乎有根经脉被踩断了,连着后脖子,现在一抽一抽,就连转动脖子都痛。

到底是为什么她要养这么大的鸟啊?她得找来前世的自己好好谈谈。

洛河将手挪到脖子后面,想找那根麻筋,摸索了半天,疼痛的范围扩大成了脖子后一片。

“主上。”

元安走路无声,只是那句轻唤,震得她神魂出窍,背后的疼痛也不再明显,他的手像穿过她左肩,静止中,触摸到百年前记忆。

很多次,很多年,在模糊的回忆中,她听到愤怒的,喜悦的,彷徨的,一句又一句抓住她颤动的心跳,与刚刚那一声重合一起,她听见万民呼喊浪潮,也听见在夜深失意时,唯有一人在枕边的呢喃。

元安站在她身后,他手在她肩上轻轻按压,温热从掌心传递,疏通麻筋,洛河看不见他动作,触感集中在他手上,只听见他说:“别害怕,寒鸦是白尾雕,翉笃神鸟,它闻到主上身上苦沉香的气味,就循着过来了。”

她有话想问,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急得挠头,转过身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它不听话,下使会好好教训它。”他顿了顿,目光与她相接那刻挪开,从腰上解下指节长的短笛,说,“整个空生都待主上号令。有任何事,主上可以吹笛,使徒们必会在半刻钟内赶到。”

短笛由莲花茎截断而成,表面被油磨平抛光,尾部穿孔用细绳悬挂,还坠了两颗玉珠,是个精致的小玩意。

洛河将东西收入掌中,追问道:“若我只是想找人来与我聊天呢?”

元安愣一下,立马回道:“主上想做什么都可以。使徒们都是断绝五伦的死士,且已服下三月发作的蛊毒,离了解药毒发后三日而亡。”

元安以为她是不放心,追加解释道,但洛河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

洛河将短笛的细绳缠绕在小指上,目光不曾离开他,继续道:“若我只是想找你呢?”

洛河其实是想把两个问题连在一起,问元安如果想找他交流感情,但这样说又显得太直白了,好像她无所事事,成天只想找美男聊天,不过她刚出口那话也没好到哪去。

左右权衡思量,怎么明明是他上司,想得比他还要多。洛河自嘲轻笑,不去想那个他还没回答的问题,只是轻笑落在对方耳朵里,却被解读成了别的意思。

元安突然后退两步,再次跪下,“下使死罪,下使瞒了主上。”

洛河皱眉:“?”

元安说:“其他人未曾听过莲笛音,需要教导辨音。就现在而言,主上吹笛,只会是下使前来。”

洛河说:“所以吹这个,你就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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