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江纪说软话。
这不可能。
因为他清晰记得他这位夫郎成亲前与成亲后的丑恶嘴脸。
年后,有次叶大吉、叶两过来帮忙种土豆,“叶厘”也跟了来。
他与“叶厘”早已经定亲,今年就要成亲,成亲前“叶厘”随着父兄来江家,也不算特别出格。
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
可谁知午饭后,“叶厘”将他叫到后院,双手叉腰,一脸骄横的要求他将聘银从一两提到五两,不然就不成亲。
按照两家商议的,成亲诸事,能省则省。
尽量将花销控制在五两内。
因为他今年秋去府城赶考的盘缠还没攒够。
读书太费银钱了,除了束脩,日常的笔墨纸砚都要花钱。
叶家每年给他出一半的束脩,余下的那半还有日常花销,是由他自己解决。
但之前他年少,解决不了。
是二叔和族长朝他伸出援手,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借给他银子,加一起有八两多。
可当时草包一张口就要五两的聘银!
更令他气愤的是,颐指气使之后,草包还抱怨了起来,说当初是他爹非得主动救人,结果把自己救没了。
没本事还逞强,造成的后果就是叶家勒紧裤腰带给江家做牛做马,晚上连顿干的都吃不上。
现在为了给他攒盘缠,连成亲这种大事都要一切从简。
凭什么?
他“叶厘”就想要聘礼,就想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些话,听得他拳头立马硬了。
他只想回前院找叶大吉退亲!
当时他脸色太过吓人,草包立马怂了,不敢再胡扯,一溜烟跑了。
但冷静之后,考虑到现实问题,他决定卖掉一亩下等田。
他知道这做法是杀鸡取卵,蠢极了。
可他没有其他办法。
叶家贫困,二叔家也穷,他也张不开嘴问族长借,救急不救穷嘛。
思虑再三,他决定卖田。
一部分银子留作赶考的盘缠。
一部分用做聘银。
当然,聘银是有条件的。
他给了五两聘银,草包嫁过来后,需得善待他两个弟弟,并操持家中诸务,让他能心无旁骛的读书。
其实他知道草包贤惠不了,但所谓拿人手短,草包收了五两聘银,怎么着也要为这个家出几分力吧。
他不顾叶家人的反对,将五两聘银交给了草包。
可谁知道是他天真了。
草包拿了聘银,不但不出力,还虐待小麦、芽哥儿!
除了辱父虐弟,草包与他自个儿也有恩怨。
他与草包其实只处了两日:成亲当日与次日。
但草包没给他一个好脸色,不是嫌弃家中破旧,就是觉得他无能,还说什么若他中不了秀才,应该向叶家退还一部分束脩费用。
当然,他可以不计较这些针对他的冷嘲热讽。
但辱父虐弟之仇,要他放下,暂时不行。
可叶两哥的面子得给,因此,他朝叶两点点头:“好,我会的。”
他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他会努力包容。
但不保证效果。
叶两见他答应,颇为高兴:“好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快喝汤,一会儿该凉了。”
瞧着叶两的笑容,他也笑了下,拿起勺子专心吃饭。
其他几人也将注意力放到饭食上,今日这顿饭着实诱人。
众人一口饼子一口汤,再啃个骨头、吃几口蒜苗炒肉,真真满足极了。
饭后,江纪领着江麦、江芽去捡柴。
叶厘一刻不歇,他将剩下的骨头汤盛出来,准备炸豆腐泡。
因着炖汤,今日开炸有些晚了。
再加上炸的多,成品有十七八斤重,当叶两背着背篓离开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叶厘叮嘱他坐车回村。
八仙镇——北阳县这条道上,有不少人以拉车为生,即便是傍晚,也有牛车骡车在城门口候着。
就是价格有些贵,从北阳县到大榕村,十七里路就得三文钱。
叶两根本舍不得花这个钱。
走十七里路容易。
挣三文钱?难似登天!
叶两嘴巴上应的好,真出了县城,仍选择走路。
这一点,叶厘其实猜得到。
但他没有办法。
甭管是他还是叶家,家底都太薄。
说到底,还是要搞钱。
又到了泡黄豆的时间,他从袋子里倒出二十斤黄豆,简单扒拉扒拉,没瞧见坏豆子,他就将这些豆子泡进陶盆里。
二十斤黄豆,明日怕是要磨上一个时辰。
但没关系。
壮劳力回来了,他不用愁!
不过,推一次磨,那必然汗如雨下。
这马上要四月了。
农历四月,换算到阳历,那差不多是五月。
天气已经转热,但若真在院子里洗澡,那八成会染上风寒。
好在江家是有浴桶的,毕竟曾经富过。
就是许久没使用,落了些灰尘。
他拎着木桶进了杂货间。
杂货间正中央放着磨盘,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和浴桶。
刚用皂液将浴桶里里外外刷干净,江纪就领着两个小家伙回来了。
往日,江麦、江芽只能捡二十来斤的干柴,多了他们背不动。
可现在江纪竟扛了棵枯树回来!
叶厘满意不已。
这的确是壮劳力。
见江纪拎上斧头,准备将那枯树劈成干柴,他撸起袖子进灶房做晚饭。
半夜就得起床,不早吃早睡,身子根本扛不住。
骨头汤还剩一小盆,他往里切了些豆腐,添水,又加了点盐巴,再将豆渣玉米饼和中午剩的蒜苗炒肉馏一下,这便是一餐饭了。
晚饭做好,天色已暗。
他点上油灯,招呼江家兄弟三人吃饭。
没有叶两做调和剂,江麦、江芽也趁着捡柴的功夫将这些时日的新鲜事说完了,因此饭桌上有些静。
叶厘不开口。
江纪也沉默。
江麦端着汤碗小口吸溜,乌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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