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楹很快便被抬到了厢房内,“青--青宁----”
她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双手紧紧揪着床单,身体因剧痛而微微颤抖不得不蜷缩在一起,显得单薄极了,唯有腰腹处的肚子大得惊人。
茯楹从紧咬的牙关中冒出几个字,“稳婆来了吗?”
好在前几日裴玄夜看着她快生了,早就请好了最好的稳婆在东院住着时刻备着。“让府卫去催了,省省力气,先别说话了。”
青宁说完便跑着到膳房端来了一碗参汤,“赶紧喝了,补补气血。”
茯楹脸色惨白,鬓发濡湿,她被青宁扶起来灌了一碗参汤后又虚弱地躺下,整个人疼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低声骂着什么。
青宁俯身去听,依稀只能模模糊糊听见几个字,好像在骂什么狗男人。
应该是让她怀孕的那个薄情郎吧,青宁看着她一个人生孩子,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裴玄夜前几日临时有事不知去哪了,忍不住为她心酸,心中越发怜悯,打湿了帕子轻轻给她擦汗。
不多时,府卫就带着稳婆急匆匆地赶来了,身后还跟着提前找好的女大夫。稳婆和大夫一路被提溜着飞来,气喘吁吁的,还没喘口气,就被青宁拉进了屋内。
稳婆经验丰富,有条不紊地将闲杂人员清理出去,吩咐侍女准备热水、棉布、刀子等物品。青宁一脸焦急握住茯楹的手,看着侍女们不停地端水、递巾帕。
“楹儿,坚持住,”她不断地轻声安慰道。
天边的月色低垂,如墨的夜色中唯有厢房内灯火通明。
厢房外围满了人,李明霞以及二十多个孩子沉默地站在屋外忧心忡忡。一开始里头还能时不时传来稳婆的叫声,催促声,其中还有茯楹骂人的声音,可是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裴玄夜得知茯楹要生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赶回,大步流星地走到厢房外,问道:“生了吗?”
“还未,楹儿已经进去快一日了,听稳婆说孩子头有些大不好生,”李明霞双手合十,不断地向上天祷告,楹儿这样善良的人一定要善有善报,平安生下孩子。
裴玄夜闻言脸色凝重,不禁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秋日夜里寒意重,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也不觉得冷,心里突突跳个不行,手心都在紧张的冒冷汗。
月亮高悬在夜幕中,皎洁的月光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巍峨的宫墙在银辉的勾勒下,显得愈发庄严肃穆。乾清宫殿前的汉白玉台阶泛着幽幽白光,楚宸披着一件外袍赤裸着胸膛,沐浴过的水珠从他古铜色的肌肤山滑落。
他斜靠在榻上,手中晃悠着酒杯,神情失意颓然。
“你说她为什么要跑?”
晏温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咽了咽口水斟酌道:“可能是陛下有时太冷淡,伤了娘娘的心。”白日北夷的探子突然查到几个月前暗月阁发生了一场叛乱,貌似和一名女子相关。他立即向陛下禀告了此消息,陛下听完后便认定了那个女子就是娘娘。先是激动,后又是颓废。
“孤已经知错了,孤的圣旨都写好了,封她做皇后,她为何还不愿意留下?”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声音嘶哑。
“她现在在干什么?可有想过孤,”倏然他眼眶发红,盯着晏温问道。
晏温骇然,真的不想面对这样的陛下,太难熬了,“夜深了,娘娘应当就寝了。”
话落,殿内一片沉默。须臾片刻,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没良心的女人。”
楚宸站起身,冷睨了晏温一眼:“加派人手,沿着北夷往大楚找,把这天下翻一遍也要找到她。”
晏温恭声应下退去。
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殿内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榻上的男人闭着眼靠在软榻上,似乎已是睡了过去。
玉香穿着一层薄纱,梳着茯楹往日的发式,烟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她蹑步走到陛下面前,月光洒在她清秀的脸上,添了一丝柔美。红唇轻启,打破了殿内的宁静,“陛下,长夜漫漫,奴婢替您暖榻可好?”
楚宸睁开黑眸,目光冷淡地扫过身姿婀娜的宫婢,声音透着散漫:“你过来。”
夜渐渐深了,已到三更,一盆盆血水从厢房内端出来。
半个时辰前,裴玄夜急切地从富商手中购入了一根千年老人参,茯楹服下参汤后才渐渐又有了力气。
她疼得只知道翻来覆去地骂楚宸,将楚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如若他现在在此,茯楹能一把剑把他捅了。她从来想过,生孩子会这么疼,疼得她五张肺腑都出来了,好想把孩子塞回去。
裴玄夜站了半夜,身子已经发僵了,心里更是发凉,从来不信鬼神的他不住地祈祷,让小七闯过这一关。
夜色一点点淡去,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日光穿过云雾直射而来落在厢房之上。
稳婆大喜的声音突然响彻了院子。
“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恭喜夫人。”
院内众人瞬间回了神,脸上又惊又喜,裴玄夜悬在半空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他急忙冲进产房,“小七呢,可无恙?”
“公子放心,夫人一切都好,只是力尽睡去了,”稳婆一手抱着襁褓中的婴孩,一手猛拍他的屁股,倏而响亮的啼哭声充斥着厢房,“看小公子哭得多有劲,真是个健壮的小子。”
茯楹听到哭声,眉头动了动,虚弱地张开眼。
青宁连忙接过稳婆手中的襁褓,抱给她看,“楹儿,你看,他生得多可爱。”
茯楹瞅了一眼,浑身皱巴巴的,嫌弃道:“好丑啊。”
众人听闻笑了起来,“夫人有所不知,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几日就长开了,”稳婆掂着手中沉甸甸的赏银,笑着回道。
裴玄夜看着她疲累到了极点,轻声道:“小七,好好睡一觉。”他将一切事宜问清楚后,便把人都撵走了。
翠喜小心地给茯楹擦了身子更了衣,换过被褥后就候在一旁。小婴儿很乖,洗干净后放在了茯楹身旁,他咬着手指头左右看了看,盯着茯楹看了会,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茯楹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只是身上一动还是很疼。她受不了身上的黏腻,让翠喜扶着她去沐浴。
坐月子期间,茯楹每日都会喝很多补气血的药调理身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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