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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悯之一回到寝室就感觉到了周遭的低气压。
倒不是他自身反应有多敏锐,而是秦陌那张俊脸实在太黑,想不注意到都难。
对于朋友,陈悯之一向是很关心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秦陌从电脑前转过身,漆黑眼瞳盯着他:“周末两天你都没回寝室,你去哪里了?”
陈悯之:“哦,我去朋友家了。”
秦陌眉头微蹙:“陆承轩?他不是走了吗?”
陈悯之:“不是,我去顾明珏家帮他照顾猫。”
“猫?”秦陌眉心蹙得更深,“他哪儿来的猫?”
“他最近在学校捡的,是只小白猫,老可爱了,我拍了照片,你要看看吗?”陈悯之说着就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给秦陌看。
面对那几十张吸引人的猫咪萌照,秦陌却连瞥都没瞥一眼,吐出来的字能冻死人:“不是让你少和他接触吗?”
陈悯之不解地问:“他是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你怎么总是对他有偏见。”
“而且和谁交朋友是我自己的事啊,你为什么要来管。”
秦陌牙都快咬碎了。
他一时间竟分不清陈悯之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不该聪明的地方逻辑倒是理得很顺。
陈悯之觉得自己的语气并不是多重,但看秦陌不太好看的脸色,觉得秦陌好歹也是他的朋友,这话可能有点伤朋友的心了,于是放软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真的不用担心,顾明珏他对我很好的,还给我提供了很靠谱的工作。”
“他给你提供了工作?”秦陌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工作?”
“就是每个周末去他家帮他照顾猫,平时的话抽空去一下就行。”
陈悯之对这个工作十分满意,既能挣钱,又不影响他平时的学业,顺便周末还能跟朋友一起玩。
谁知这话一出,秦陌那张英俊脸庞变得更阴沉了,黑漆漆的眸子锁在他身上,恍惚让陈悯之想起来上次在会所里,秦陌看见他被人灌酒时的脸色。
阴森得像是在古井里腌了十年爬出来的长头发男鬼。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怯怯地问:“你、你怎么了?”
秦陌吐字缓慢地道:“意思是,以后的每个周末,你都要去顾明珏家住?”
陈悯之点点头,想了想,又小声补充:“平时空了也会去,猫咪还太小了,离不得人。”
秦陌简直快要气笑了。
据他所知,顾明珏对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根本不感兴趣,他从小到大唯一养过的宠物,是八岁那年养的一条蛇,后来那条蛇被人发现突然出现在他父亲的床底,最后被剁成了八段扔了出去。
秦陌对此事记得尤其清楚,是因为当时他们这群富二代圈子里的小孩,在此事过后,都被告诫不要和顾明珏玩儿。
上门养猫这么明显的圈套,也只有陈悯之这个傻子才会兴高采烈地一头扎进去。
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秦陌咬牙切齿:“你怎么不平时也住他家里,这四年都不用回来了。”
陈悯之思考了一会儿,小声说:“这样不太好吧,虽说他家里确实挺宽敞,住着也很舒服,但就算是好朋友也没有一直打扰人的。”
秦陌的脸上在听到他前几句话时越来越阴沉,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又勉强阴转多云。
男人语气依旧不善,但好歹没那么冷了:“你最好是只把他当朋友。”
陈悯之有点没懂他这句话:“当然是当朋友啊,不然还能当什么。”
秦陌却不说话了,转过身背对他,继续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陈悯之也不生气,他已经习惯了秦陌阴晴不定的性格,反正他知道秦陌只是表面脾气不太好,实际上是个很仗义的好人。
没一会儿,王鸿洲叮铃哐当地回来了,边走边嚎叫:“真是累死我了。”
陈悯之瞅着他大包小包提着的东西,问:“你去做什么了,怎么提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王鸿洲:“你们不知道吗?今天百团大战啊,每个社团都给新社员准备了礼品,我女朋友非得拉着我把礼品全部领一遍。”
百团大战,指的是大学里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在这一天,所有社团都会聚集在一起,面向全校招收新成员。
陈悯之:“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鸿洲:“你成天都泡在图书馆,能知道才有鬼了。社团招新在喷泉广场,到明天晚上才结束,不过你要是想领礼品的话得早点去,都是限量的。”
*
喷泉广场是A大最大的一个广场,呈环形,中间立着一个喷泉池,此刻,广场最外圈立着一顶顶蓝色的帐篷,每个帐篷前都挤满了人。
陈悯之像个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得眼花缭乱,哪里都想去瞅一眼。
他打算把自己这最美好的四年过得丰富多彩一点,但考虑到时间精力有限,要以学业为重的问题,他最终只选择了两个社团加入,一个是电竞社,一个是羽毛球社。
走完入社流程,加入社团Q群后,陈悯之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但半路有人拦住了他,准确来说,是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
陈悯之愣了一下抬头,先是看到了一堵坚实的胸肌,再往上看,才看清了来人。
跟前的男生身材异乎寻常地高大,少说有一米九以上,肩背也比常人更宽阔,杵在跟前就像一度人墙。
已经是初秋的天气,他却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黑色的阔版工装长裤,上半身饱满虬结的小麦色肌肉都暴露在外,与被皮带收束的腰部形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
陈悯之下意识想往后缩。
无他,实在是跟前的人压迫感太强,比他高了一个头不说,那张脸看上去也凶凶的。
男人五官浓烈深刻,轮廓线条刚硬,眉骨仿佛一把横放的刀,深褐色的眼珠盯过来时,更是给人一种摄人之感,导致大部分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注意力都放在了此人的凶戾上,而忽略了他五官的英俊。
再加上攥着自己的那只手力气实在太大,捏得他骨头都有点发疼,陈悯之就更害怕了。
他试探着小声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双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好像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一样。
很奇怪地,这双眼睛让陈悯之想起他看过的动物世界里,盯上猎物的狮子,但又似乎不全是这样,那眼里有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情绪,陈悯之看不懂。
陈悯之试着挣了挣自己的手,也没有挣动,他瞅了眼男人凶悍的眉眼,再次更小声地开口:“那个...你能稍微松开一点吗,你捏得我有一点痛。”
出乎意料地,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立刻松开了他的手腕,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对、对不起。”
陈悯之捏了捏酸痛的手腕,摇摇头:“没关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卫殊。”
与凶悍强硬的外表不同,男人有着很好听的声线,低沉浑厚,既不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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