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牙隐隐有些不舒服，姚映书在镜头前，多多少少有几分不自然，平常想笑也就笑了，今晚是带着一点克制的，笑不露齿，说话时，也会有意无意做出掩嘴的动作。
眼尖的粉丝发觉异样，在公屏上问她怎么了？很快，满屏都飘着关心她的话语。姚映书心头一暖，毫不设防地直说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牙齿有点不舒服。
孟则承想在公屏上刷一句：【早点下播！】
屏幕中探出一个小框，提提示音他要先登录账号。
孟则承皱起眉头，正打算输入手机号验证时，任原提着打包的馄饨回来。孟则承立即退出直播间，切换到消消乐的界面，若无其事地左滑右滑……
任原放下馄饨，拿出手机看消息，正好接到直播推送，他瞥一眼孟则承，不见有被注意，于是躲得远一些，将音量调低，悄悄点进直播间——
直播时长过半，直播间热度在二三名之间反复争夺，丝毫无法撼动位居榜首的直播间。姚映书并不贪心，能进前三，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榜首直播间的大主播是平台的超级顶流，在直播行业已经深耕将近十年，最近两年，没有任何一个直播间的热度能够与之比肩。其他直播间都有一个共识，如果与它同时段开播就只争第二，不想第一，因为想了也白想。
本场直播除非出现扛着矿山、油田天降的氪金大佬，不然，凭粉丝们手动点赞积攒的热气值，撼动不了榜首直播间半分。
为了抱住在榜数据，在姚映书的直播间将要再次赶超榜二直播间时，榜二直播间突然发力。
前去刺探“敌情”的粉丝回来报告，榜二直播间请出了“神秘嘉宾”——新晋超人气小花，沈妮娜。
沈妮娜的粉丝量确实不容小觑！
眼见着榜二直播间的热度飙升，姚映书仍旧心平气和，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粉丝们虽然觉得遗憾，但也都不敢奢望能够打破平台顶流主播的榜首神话，他们不贪心，保三争二！
忽然，直播间画面一震，震动通过网络瞬间炸开，不计其数的手机同时震动，提醒观看直播的观众，要有大节目了！
下一瞬，屏幕里现出一连串震撼的特效，金龙火凤齐现，龙吟凤鸣交叠。
F君出现在公屏上。
【这什么动静？从没见过！这也太……太……是我见识短浅！】
【哇！第一次看这么贵的特效……感谢大佬！】
【‘金龙火凤’，平台最贵的礼物打赏……】
……
一个金龙火凤接一个金龙火凤……
【不愧是最贵的特效！无限循环呐！】
【不是特效在循环，是F君！】
【F君还在刷，还在刷！10、11、12……】
F君打出一手连环王炸，不只有“金龙火凤”，各种各样的礼物飞出，特效在屏幕中不断叠。
乐晴原本以为直播间小礼物，也就爱心、气球之类的，没想到除了金龙火凤，还有大鹏展翅、鲸鱼跃云……
F君出手之阔绰，令人咂舌，十秒不到就能解决一位车祸致残者十年的康复费用。
各种各样难得一见的特效相继飞出，引来一大波流量，直播间热度像是坐上了火箭，飞速上涨，与榜二的差距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盯着直播数据面板的团队运营感慨：“传说中的钞能力！”
乐晴却在想——
F君会是谁呢？
是那位顾总，还是……孟哥？
孟则承吃着小馄饨，偷瞄向厨房里，见任原背对着他，于是偷摸拿起手机，重新进入姚映书的直播间。
见着连环礼物、特效乱飞的景象，孟则承皱起眉头，在屏幕上乱点，想要让特效快点消停，他都要看不清姚映书的脸了！
任原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暗自揣测，这个F君到底是哪位大佬？竟能有如此豪横的手笔！
好奇心驱使他扭回头，想向孟则承打听八卦，却正好见着孟则承表情严肃得犹如作战一般，在手机上一通猛点。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如流星般划过。
莫非！莫非F君是孟哥！
礼物特效交替的短暂空隙，孟则承看到满屏狂刷的“F君”，皱着的眉头更紧几分。
他看向屏幕右上角的粉丝榜，见着位居榜首的神秘人F君的头像——一颗包装精美、衬着粉白玫瑰的Blis巧克力。
熟悉的ID，熟悉的头像，只是巧合，还是……三年前被人跟踪监视、私生活全面被入侵，仿佛恶鬼缠身的恐怖记忆袭上心头。
姚映书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绑住，丝毫动弹不得。
崔笑容回过神来，在镜头外起身，担忧地看向她。
不知旧事的运营在电脑前站起身，仍盯着时实数据，惊喜高呼：“第一了！第一了！咱们直播间热度第一了！”
姚映书脸上僵着一抹笑，手已经攥成拳头。她极力克制着呼吸，不在镜头前失态。崔笑容觉察出她的异样，直接将直播镜头转向别处。运营见状连忙关闭直播。
姚映书僵坐着一动不动。
崔笑容匆匆走过去将她紧紧抱住，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过了良久，姚映书才渐渐平复心情，只是眼眶仍旧泛着红，嘴唇仍旧苍白着。
其他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会议室临时搭建的直播间里，只剩下姚映书与工作室中唯一知晓三年前发生过什么的崔笑容俩人。
崔笑容：“那个精神病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开着车坠海，不会再出现……”
姚映书：“万一……万一他没死呢？”
崔笑容：“打捞起的车辆严重损毁，警方判定，车主生还的几率极低。映书，别多想了，那个精神病早已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姚映书点了点头，她知道那个人再次出现在她身边的几率渺茫，可是理智归理智，有心生发的恐惧并未因此消减。
崔笑容：“先回去，好好休息……”
姚映书想到刚才忽然关闭的直播，担忧会引发一些不好的舆论，可她现在的状态，也确实不适合再继续直播。崔笑容让她放心，说会向粉丝解释——直播设备出现故障，导致直播不得已提前结束。
姚映书点点头，眼下只能这样了。
出了会议室，她去洗手间，乐晴凑到崔笑容跟前询问情况。
崔笑容叹一口气：“我之前与你说过的，三年前，映书曾经遭到一个精神病纠缠。那个男变态不但尾随监视映书，甚至偷偷潜入映书家中，在映书入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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