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前两日,越青君在与宁悬明一同喝茶时,便邀请宁悬明宫宴当日结束后,上他在宫中的住处,他为对方准备了礼物。
宁悬明微微侧头,“殿下自入冬起,便陆续送了不少过冬物资与我,年礼也未落下,如今却是何礼物,竟不能现在给我?”
自相认起,越青君便总是给宁悬明送东西,衣食住行,无不齐全,包括这间府邸中,甚至有专门为宁悬明准备的客房,即便是越青君不在时,他也可以随时来此住,府中上下也会听他吩咐。
这样的优待,已经算是幕僚中的头一份。
但宁悬明也并未拒绝,越青君并未娶妻,也未有子嗣,若是越青君不在,这府邸便是空架子,需要一个能在一起就不便时主持大局之人。
作为越青君的挚友、唯一接受的自己人,宁悬明愿意担起这份责任。
因而他也更不解,究竟有什么礼物,是需要在宫中送的。
越青君弯了弯眉眼,笑道:“既然悬明也知道我送的礼向来不避讳,那么也该明白,这回我要送的与寻常不同。”
“况且……”越青君迟疑片刻,抬眸看了宁悬明一眼,方才继续道,“这是我与悬明相识的第一个年节,悬明在京中无亲无故,我亦是孑然一身。”
“礼物尚且是次要,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除旧迎新。”
“悬明,你愿意吗?”越青君眼中的真诚与期待几乎要溢出。
宁悬明对上他的视线,心中忽然了然,礼物不过是借口,越青君想要的仅仅是自己共度除夕。
作为挚友,宁悬明自然无有不应,莞尔道:“殿下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越青君含蓄低头,唇边笑意却不曾遮掩。
好友固然能在最初获得最高好感,但对于一个从未有过爱情线的人来说,想要让他爱上谁,本就很难,想要让感情变质,更是难上加难。
但,正是难,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越青君从未写过真挚的感情戏,第一次写,就要赔上自己。
这大约也是他最满意眷属。
怎能不算深爱。
*
宫宴当日,百官到场,人员冗杂,高官重臣及章和帝喜爱的官员,自然能在殿内占据一席之地,但其他人只能屈居侧殿,若是侧殿偏殿都坐不下,那不好意思,您就只能在廊下或者殿外委屈一下了。
宁悬明的官职不够进正殿,因而虽然都在宴席上,两人却见不着面。
越青君凭借章和帝的喜爱,得了个距离章和帝较近的位置,在皇子中,只比太子与五皇子差一点。
太子位居嫡长,名正言顺,五皇子背后站着文官集团,是皇位有力竞争者,二人地位不可动摇。
而在越青君之下,还有瘸腿的大皇子,生母为异族,样貌颇具异域风情的二皇子,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老七老八,还未成婚开府的老十,余下年纪更小。
公主那边则是更简单,除了皇后所出的朝阳公主,其余公主在章和帝那里可能连名字都懒得记,成年出嫁定封号,也是礼部送来几个寓意好的挑一个。
朝阳公主何止在公主中一骑绝尘,在皇子中也不遑多让,甚至因为只是公主,章和帝宠爱起来更没什么顾忌,否则也不会公主明目张胆养面首,驸马及其家族敢怒不敢言。
此时,朝阳公主便在众目睽睽下走到崔行俭面前,“表兄,你也太霸道了,我好不容易看中一人,你不仅先截胡我,还将人留到现在都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好男色了,那我可就要和表嫂好好说道说道。”
虽然文贵妃总以表妹自称,但她不过是太后那边的亲戚,虽是章和帝表妹,但却隔了一层。
严格来说,先皇后才是章和帝的嫡亲表妹,崔行俭也是太子正儿八经的表兄,因先皇后早年去世,太子自小便养在如今的皇后膝下,皇后膝下唯一的朝阳公主,便也自小便叫崔行俭表兄。
面对朝阳的质问,崔行俭既没有说朝阳公主荒唐,甚至没对朝阳的话有什么指责与辩解,大约也是习惯了。
“不过是见那人颇有些才华,才留他几日,朝阳若是喜欢,过些时日就能见到他了。”
朝阳公主面露惊讶,“连表兄都说那人有才华,竟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吗?”
接着,她又连连拍手叫好,笑眯了眼,“不错,不错,本宫养过画师乐师,可还没怎么养过什么才子,也不知道这真正的才子是何滋味。”
如今世家势大,但凡读过书的,有资格读书的,皆与世家有关,这样的人,可不愿意进公主府。
朝阳公主从前顶多只能与这些人来段露水情缘,若是能光明正大将人养在府上,可谓极有成就感。
崔行俭笑容意味深长,“自然,都是真才实学。”
“表兄,莫要和朝阳胡闹,朝阳也是,你府上那些人父皇和朝臣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若是将手伸到读书人,还是那样名动京城的才子,看弹劾的奏折能不能淹了你。”太子走过来道。
朝阳满脸不在乎,理了理头上的步摇,“三哥说得好像我又能见到那些奏折似的,弹劾的奏折再多,又不是我看,我担心什么。”
太子:“……”
太子转头看向崔行俭:“表兄,日后莫要再纵容朝阳了。”
崔行俭笑笑道:“朝阳不过是随性而为,本就是金枝玉叶,随性一点又有何妨。”
朝阳满脸笑意地看着崔行俭:“我果然最喜欢表兄了,三哥母后都只让我要贞静贤淑,只有表兄懂我。”
太子实在看不下去,将崔行俭拉走,“表兄莫和朝阳胡闹,上次你给我留点问题,我已经有了几分心得,想请表兄指教。”
五皇子正化身交际花,游走于殿内,与殿内官员往来攀谈,面对太子时却是作出一副贤德好弟弟的模样,多有谦让,模样极具欺骗性。
但也只有太子有这个面子,对于其他兄弟,五皇子并不愿意耗费心神,至于让他吃瘪,诸事不顺的越青君,在他那里则成了透明人,多看一眼都是给对方脸了。
太子与崔行俭谈笑风生,却丝毫未注意到,崔行俭在太子凑近时,将双手背在身后,眼底藏着谁也没看出来的淡淡轻蔑。
驸马被朝阳公主嫌弃,却仍要维持笑脸,跟在对方身边。
宴上人来人往,显露世俗百态,宫宴还未开始,就已经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好戏。
越青君垂目侧耳,正听戏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感觉身下支着的桌案被人狠狠撞击,越青君胸口一闷。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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