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宿舍
商闳和李相对视了一眼，在手机上打字交流了起来。
商闳：“老李，你记得小云他在哪儿坐多久了不？”
李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从上课回来后，他就一直在那儿坐着了。”
商闳：“这都得好几个小时了吧？小云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李相：“不知道啊，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他？”
商闳：“怎么提醒？”
李相：“不然……就和小云约着一起上游戏玩儿？”
商闳：“你傻呀，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带着人去玩儿游戏啊！”
李相：“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
商闳：“那……你说我们拉着小云出去跑步怎么样？”
李相抬起头，给了商闳一个白眼，“啪啪啪啪”地在手机上打着字，“你的这个提议，真的是比狗屎还烂！”
商闳又道，“那……不去跑步，单纯散步也可以啊！”
李相：“你怎么就和运动杠上了呢？”
商闳：“你不懂，运动才是生命本源，越是这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越是应该去运动，这样身体的激素才能加速分泌……”
两个人正掰扯的时候，忽然，云雁行的声音从床下响起，“老商，老李，你们说，真的会有人爱上虚拟角色吗？”
商闳和李相打字的手一顿，李相谨慎地道，“怎么，小云，你这是……谈恋爱了？和游戏里的虚拟人物？”
云雁行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也不一定是谈恋爱吧，就是……对方对我很了解。感觉……就像是真的在我身边长大的一样。”
李相和商闳对视了一眼后，缓缓道，“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小云，不是对方很了解你，而是那个虚拟人物其实是在根据你之前和他的交流，实时生成能哄你开心的话。如果你对那些话的反馈是负面的，那么他们也会归纳分析，然后给你你想要的回答？”
“是这样吗？”云雁行有些困惑地道。
“我就是学虚拟工程的。”李相肯定地道，“我当然知道。所以，小云，你在游戏里的恋爱，随便谈谈就行了，别太当真。”
云雁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他说，曾经见过和我梦里一样的地方，其实也是游戏做出的实时反应而已？”
“那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了。”李相非常肯定地道，“不然一个游戏为什么会知道你梦里梦到的事什么东西？”
“也是。”
云雁行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被理想说服了。
“对了，你们觉得《灵境》这个游戏怎么样？”李相打听道。
“满意，我真的是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商闳语气坚定地道，“虽然现实里我和猫猫们隔着过敏的鸿沟，但是在游戏里里，我可以和我碰到的任何一只猫咪近距离接触，啊——”
商闳不由自主地捧起了自己的脸，仿佛整个人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我真的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幸福过！”
李相：……
云雁行：……
“小云，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儿恶心？”李相问道。
云雁行郑重点头，“确实有点儿。”
“去去去去！”商闳摆着手，一副嫌弃的模样，“会这样说，说明你们根本就不懂得毛茸茸的魅力！”
“确实，对我来说，毛茸茸还比不上一顿饭吸引人。”李相看了一眼时间，“行了，就到这儿，我下午还有两节课，快到时间了，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换好衣服后，李相一边开门一边道，“要带饭不？”
“要！”
“还是老规矩！”
“对！”
“OK！”
李相离开后，云雁行本以为商闳可能会继续进入游戏撸猫，却发现，他跑去了阳台上。
“你这是在干嘛？”云雁行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和小黑之间的约定。”商闳将肉干撕开成块状，然后把一只一次性的小碗放到了窗台外面，然后关好窗户，“一般它会自己主动来吃。”
云雁行：“我记得你猫毛过敏啊？”
“是啊，我是猫毛过敏。但是我这样做又不会和猫猫接触到。”商闳道。
“那你就不担心会被其他的猫吃掉？”
“不担心。”商闳信誓旦旦地道，“因为那只小黑猫是整个学校的猫老大！整片宜中大学都是它打下的江山！”
云雁行：……
“可能还包括学校外面的那座小西山？”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一道黑色的影子跃上了窗台，见到那个一次性的猫碗后，它优雅地低下头，大口吃了起来。
隔着玻璃，商闳专注而深情地看着那只猫猫吃饭。
云雁行则是绕到了猫猫的身后，“老商，你说，这是黑猫有没有绝育？”
“咱们学校里的猫都被绝了。”商闳随口道，“你没看到它耳朵有缺口吗？”
“哦。”云雁行看着小黑猫，和商闳闲聊着，“老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全息游戏可能会在现实里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后果？”
“嗯？什么后果？”商闳头都没有扭。
“你看，你之前因为模糊了全息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界限，导致你忘记了在现实世界里，你猫毛过敏，险些丧命。那么……会不会有人因为模糊了虚拟和现实的边界，以为自己会飞，然后……”
大概是云雁行所描述的后果有些恐怖，商闳终于将视线从那只小黑猫的身上转开，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
“虽然我很想说不太可能，但是世界之大，无所不有。说不定真的会有人干出这种事情来。”商闳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又道，“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也要从两面看。我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瘫痪很久了，而且还是高位截瘫，自从他能够登录游戏后，他的情绪缓解了很多。感觉，又重新燃烧起了对生命的渴望。”
沉默了一会儿后，商闳叹息一声，道，“你知道吗，小云。他对我说，对他而言最痛苦的是，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因为他的家人很爱他，一直在努力延长他的生命。但他不想……”
“你说得对。”云雁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这才是《灵境》这款全息游戏能够成功上线的原因之一吧。”
*
再次登录游戏，云雁行恍惚中，以为自己不是进入了游戏，而是进入了自己的梦里。
“师弟。”鹤冲渊站在竹屋前的花田里，他直起身对着云雁行打招呼，“你来了。”
云雁行快走几步，有些惊喜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师兄，这都是你弄的？”
“嗯。”鹤冲渊将手里的一朵小花递给了云雁行，“只可惜，这屋前种的灵植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云雁行结果那朵小花，忍不住调侃道，“师兄，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这看起来可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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