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初春的天气,虽说是室内还燃着炭盆,但大病初醒的人,身子虚弱,玉茗见她身子发抖,便以为她冷。情急之下,一转头便看到一旁架子上搭着的那个新作的鹅黄色披风,连忙起身抱来,顺手一抖,便将还在发抖的人包裹其中,自己也张开双手,连着披风和披风里的人一起抱住,想从自己身上分点温度给自家姑娘。
清宁只觉得身上一暖,她回过神来,微微低头,就看见自己肩膀旁的那个毛茸茸的脑袋。
是刚刚那个小丫鬟。
许是察觉到清宁的视线,小丫鬟转过脸来看着自己,轻声询问:“还冷吗?姑娘?”
看着她一脸的关心,还有那眼中的真切,好似有一股暖流,吹散了清宁心中的的寒冷。
但下一秒,清宁只觉得有些疑惑。
如果自己已经死了,那现下又是什么状况呢?
此刻,她还能感受到披风盖在自己身上的温暖,还能感受到晕眩和疼痛,还能感受到自己被人紧紧抱着。
难道,自己还活着?
而这小丫鬟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眼瞎认错人,她对自己如此熟稔和亲近,只可能自己现在是她熟悉的人……
那就是……她或许,重生了,并且重生在别人身体里。
匪夷所思的事情经历的多了,清宁居然觉得脑子里冒出这样离谱的想法是合理的。
其实这个想法很好证实,有一个最快的方法。
她微微用力挣脱了小丫鬟的怀抱,开口问她:“有镜子吗?帮我找个铜镜。”
听到自己陌生的声音,她心中已有三分确定。
虽觉得这要求奇怪,但玉茗也很快寻了一面手镜递给她。
清宁接过镜子,有些忐忑,于是深吸一口气,待心跳稍稍平复,才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一张清丽脱俗,但……陌生的脸。
是的,她重生了。
她还是她,但她又不是她了。
清宁面不改色的放下手镜,有些微微出神,但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好像有些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千宁可是醒了?”
接着便是匆匆的脚步声,清宁转头便看到房间里出现了两位年轻的男子,为首的那一人一副书生打扮,一脸焦急,他身后跟着一位青衫的男子,手中提着个药箱,看样子是个大夫。
那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一进房门看到清宁坐在床上,一脸惊喜,快步向她走来,边走边开口询问:“千宁,你醒了?现在可感觉好一点?”
千宁?这就是她现在的名字?
清宁没有说话,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快的她有些接受不良,只能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刚刚才证实自己重生,此时自己心中还未平静,更不知此时如何面对这些人,作为“千宁”的她应该作如何反应。
江清宁的死疑点重重,如今换一个身份,或许,这是老天爷在给她机会……
只是这事无法说出口,眼前这些人的底细也还不清楚,虽说清宁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善意,但她此时现在的身份一无所知,她怕说多错多……
最好的办法或许是……
“千宁,出什么神啊?怎么了,不认识哥哥啦?”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晃了晃,打破了清宁的沉思,是刚刚与她说话的人,看她一直没说话,正随口打趣自己。
清宁心中已有了打算,她眼神沉着,看向这位自称自己哥哥的人,缓缓开口:“或许要令你失望了。”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将话说完:“我……好像失忆了……”
一时间,房中空气仿佛凝滞了。
直到那位青衫男子皱眉上前,才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徐长安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名大夫。
他连忙让出自己的位置,还不忘向清宁解释:“千宁,这位是我请来的张言一张大夫,快让他帮你瞧瞧。”
清宁闻言,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她担心眼前这位大夫是否会从自己的脉象中发现端倪,但还是听话的从披风中伸出右手。
张言一一边沉着的把脉,一边问她:“姑娘现下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
她轻轻摇头:“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不知……如今身在何处,也不知你们是何人,我又因何受伤……”
这话清宁说的缓慢,每说出一句,就看着眼前这位“哥哥”的脸色苍白一分。
张言一突然开口询问:“对了,昨日我曾用金针之术唤醒姑娘片刻,那时你双手抱着胸口,可是胸口疼?”
玉茗闻言也连连点头:“是啊,姑娘,昨日你一直捂着胸口,疼的发抖。”
清宁这才想起,这小丫头发现自己清醒时,曾问过一句“可是心口又疼了”,联想到自己梦的最后,意识到原来那时自己就已是这位千宁姑娘了,所以,那不是梦。
她的手无意识的抬起放在自己的心口,这痛,同自己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清宁不明白,为何作为千宁的自己还会感受到这样的疼痛。
见她的动作,玉茗轻轻唤她:“姑娘?”
“那时确是心口有些疼,但现下好似没什么感觉了。”她看向大夫,如实回答。
身体上的反应骗不得人,更何况大夫还在这里,若是大夫能搞清楚“千宁”为什么会同她一般疼,也是能解开这个谜团了。
但张大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沉默的把着脉,又再次查看清宁后脑勺上的伤口。房间内依旧很安静,大家都无言的看着大夫的动作。
半晌,他站起身,开口到:“脉象上已平和许多,姑娘人现在既然已经清醒,想来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应该并无生命危险了。”
闻言,房中各人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只是,”张大夫顿了一顿,“这记忆……”
张言一也再没开口,无言朝徐长安轻轻摇了摇头。
徐长安只觉得无力,他闭上眼睛,心中自责万分。
自千宁受伤起,他就在责怪自己没保护好她,好不容易盼得人平安醒来,现下却失去了记忆。自己刚刚明明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到一语成谶。
不过好在,人救回来了。
徐长安不断在安慰着自己,他不愿给千宁造成心里上的负担,眼神示意张言一。后者见状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张言一道:“记忆这事,或许还得慢慢来,伤了头,记忆混乱也是会发生的状况,或许一觉醒来,记忆就回来了。姑娘切记,要放宽心。”
清宁闻言点点头。
“虽然醒了,但药不能停,姑娘记得按时服用。”
张言一写下药方,又开口安慰了千宁几句后,便告辞,转身同徐长安一起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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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后,清宁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站在床边的小丫鬟。
小丫鬟看起来年龄与自己相仿,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张圆圆的脸,身上的衣着,但料子都是极好的,一看便知是应是“千宁”的贴身丫鬟。
从清宁开口说自己失忆那时开始,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你叫……”
这小丫鬟开口便带着一丝哭腔:“奴婢玉茗。”
她看着清宁,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希望,“姑娘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吗?”
看着她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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