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到你出场了。”
家丁一把将跪在蒲团上的谢卫琢拎起来,就像是老鹰拎小鸡,没忍住吐槽一句:“姑爷细皮嫩肉的跟小娘们一样,日后你与小姐的孩子生下来,可别是个病猫。”
旁边的人下意识扯了他一下,“大喜的日子,你嘴把点门,可别让老爷夫人听见。”
谢卫琢已经习惯被人当做女子比较。
初来浔阳时,他常被街坊邻居当成一无是处的软饭男。
每天来往的妇人笑眯眯地打量他,看似是欣赏,背地里却在嘲他无能。
昨天他为了护着谢堂,脑袋不小心撞到了柱上。
就那一下,竟让他记起了一些事。
虽然只有模糊的记忆,但足矣证明他原本的身份。
原来他真是世子,还是常远侯府的独子。
生下来就有独一份的尊荣,外人称他从小含着金汤勺出声,就算早产体弱,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也能凭着常远侯府的荣耀舒舒服服过完一生。
只是在京中时,他的同窗,亦是与他家世差不多的那些世家公子哥总是取笑他,说他身上有胭脂气,造谣他每日用的羊脂油比女子还过分。
但生得白净又不是他的错。
他打小就比一般人要白,无论怎么晒都晒不黑。
尤其是他这张玉面桃花的脸,就跟戏文里描述的羸弱书生是一种类型,哪怕他真的有心想要练成魁梧体格,但他娘胎里就带了弱,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实在力不从心。
因为不善与那些公子哥打交道,每次推掉他们举办的宴席,他就谎称自己要完成课业。
久而久之,他就经常泡在家里看书,也不同人交涉。
至于成婚,他更是没什么兴致,也由不得他做主。
据说他的未婚妻子还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就跟他定了娃娃亲,奈何她家被外派多年,今年才被调回京城。
趁着她父亲还在京中任职时,家里便催着他们赶快完婚。
奈何他中途有了心上人,还没等他抵抗,家里就把婚事全部办妥了。
硬着头皮拜堂到一半,圣旨来了。
要强征他去参兵打仗。
好不容易挨到仗打完了,胜利了,他却坠下悬崖,虽捡回一条命,却失忆了。
谢卫琢并没告诉任何人他恢复记忆的事,一是他想要试一试谢堂等人的目的,二是他并不想回京,一旦他道出自己记忆恢复,定是要被强行带回京城的。
谢卫琢被强行推着到了前厅。
正当陈夫人派媒人去请自己女儿出来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喊。
“陈县令,有人在县衙门口击鼓!”
陈县令闻声皱紧眉头,看向身边的管家,让管家拿了银钱过去打发,“你去告诉那个人,有什么冤屈明天再来。”
他今天实在没时间去处理什么政务。
奈何管家刚拐到后街的县衙,就看见举着大棒子的谢堂双手环臂地看着他,“你去告诉你家大人,我的事就要今天审,要是今天他不给我审,我就带着这鸣冤鼓去他府门前敲!”
陈县令听到传话后,差点被气死。
没想到这小子跑出去竟是继续给他找麻烦。
知道敲鼓的人是谁后,他彻底没了好脾气,勒令府里吃酒的衙役去把人抓起来丢进大牢。
虞长仪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茶杯,同身边的南如丰道:“可以动手了。”
南如丰立马派自己的人跟着那群衙役到了县衙门口。
等到他们开始动手抓人,他的人直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人全部押下。
谢堂浩浩荡荡带着一行人闯进陈府,正当陈夫人察觉吉时快到了媒婆那边却没了动静打算亲自去瞧一瞧时,全府已经被官兵包围。
在场宾客顿时慌乱起来。
南如丰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灰,起身稳定局面。
“大家不要慌,本刺史只是奉命负责找一个人,等到本刺史要找的人出现,自然会放大家离开。”
陈县令看向几个空位,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
他的人被支了出去,他们一家现在孤立无援。
眼看吉时就要过去,新郎官新娘一个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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