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追到什么时候?”樊列扒开身旁及腰高的杂草,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这地方太偏僻了,怕有蛇虫,比人还危险。”
“不远。”晏珹在樊列身前,步履不停,“追的不只是顾依然。”
“不只是顾依然?”樊列先是疑惑,后又突然问一句:“你就不怕我和顾依然是一伙的?要是顾依然身边还有人,你可就要被围攻了。”
晏珹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怀疑樊列?
不是不怀疑,是晏珹觉得樊列的武功在他之下,顾依然的身法在那晚交手时也窥得一二,晏珹有自信以一敌二。
更何况,樊列不知道这附近都是晏家的地盘,乡间府建在这里可不是摆设。
他身上有一个信烟,只需放出,晏家人将立刻靠近。
晏珹一直不说话,樊列也习惯了他的沉默,便没再多问,只跟在晏珹身后。
“你们,不足为惧。”晏珹突然道:“小心偷袭。”
樊列听这句话,似乎来了兴致,笑着点头,又问:“要找到了?”
“在附近。”晏珹说完停了脚步。
他们已经走了很远,附近荒无人烟,不是树就是杂草,而且这些杂草长得过分高,有一些甚至和晏珹差不多。
晏珹身高将近一米九,无论到哪都鹤立鸡群,现如今在这些杂草内还显得有些矮小。
但这些草也给了一个防身的机会。
晏珹压低身子,放缓脚步,往前走去。
他刚刚在一瞬间看见了箭光寒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想着谨慎为好。
樊列见状,也模仿着这个动作。
“咻——!”
暗箭果真袭来!
晏珹拔剑挥下,抽刀断水一般,将那飞箭一刀两断。
打断才后知后觉,这箭的角度明显是对着樊列,如若不是他站在前,樊列肯定中箭。
“又来……”
樊列一句骂,自觉往树后面躲。
晏珹心想樊列还不算太弱,至少也发觉了暗箭来处。
而且这一箭的声音与方才那一箭不同。
“音杂,你已经累了。”晏珹剑指一巨树的高处,“如果什么也没做,不需逃跑。”
那边没了声音。
那人一定是顾依然。
晏珹发现了,在村长家门外射出那箭是直直对着樊列要害,而这一箭,就算他没出手也不会致命。
半晌,粗壮树枝上的圆叶抖了抖。
顾依然半蹲在树干旁,居高临下看过来。
“我当然是做了些事才要逃,但我不想要你们俩的命,你们是无辜的。”顾依然说:“那些村民……你们别想留。”
这时候,樊列有了勇气出来,站在晏珹身边直面顾依然。
“樊列,我谢你这几天对我的帮助。”顾依然语气淡淡道:“你们两个走吧,我不杀你们。”
“如果有缘,天涯再见,我会还你们一个恩情。”
顾依然话音刚落,晏珹手中一颗石子迅速弹出!
破空音炸响,站得近的樊列不禁侧目,可顾依然离得远什么也没发现,肩膀瞬间被打出一个血窟窿。
顾依然愕然,抬手握住伤口处,身子往后倾了些。
晏珹眼神一凛,又抓住机会弹出一颗石子,正中顾依然小腿。
顾依然吃痛,没站稳,往树下跌!
晏珹却已经在石子弹出的同时往那棵树下奔去。
顾依然勉强稳住身形,迎面就是晏珹的劈砍,她一甩手,毒粉瞬间撒出!
晏珹的半边脸被皮罩遮住,但眼睛漏在外,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却没想到,这毒粉竟是沾到皮肤就会发作!
“你!”
“这毒至死,只要你留我,我就给你解药!”顾依然倒在地上。
身上的伤已经没法让她再长时间奔跑,于她而言的绝境,让声音里也带上歇斯底里的疯狂,“你逼我的!我不想杀你!”
晏珹脑袋发昏,身子都站不稳,樊列就在一边,赶紧上前扶住他,带他往一旁坐下。
“解药。”樊列向顾依然伸手。
“你们答应放我走,我就给你们。”顾依然说:“这个毒就算是会吐纳绝学也休想解开!”
“那我答应放你走。”樊列蹲下来看顾依然,“说到做到,只是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那时候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些,你说你家里人在这边被害,又有那么多细节都对得上我才相信你,结果你却欺骗我?”
晏珹看不见樊列的脸,但能听到声音里的怒意。
毒素已经开始发作,他开始尝试吐纳解毒,却真如顾依然所说,吐息半晌毒素也没有解开的意思,反而愈发严重。
晏珹开始耳鸣,视线也变得昏花,头晕脑胀,只恍惚间听到顾依然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的阿姐被他们害死了!”
“阿姐好心告诉他们,胭脂红可以赚钱,但是阿姐留了后手,说了只要等养好伤,她就告诉他们胭脂红的解药。”
“可是他们呢?他们说只需要阿姐的身体就能控制毒虫,他们把阿姐杀死了!”
“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阿姐的尸体,我只想要把阿姐带回去!我只想让他们杀人偿命,我有什么错?!”
“他们?但不是所有村民都知道养虫的事……”樊列犹豫道。
“谁管这些,他们都是一路人。”顾依然的声音突然稳了不少,染了些令人胆寒的冷,“阿姐的身子在祠堂里,我背不走,所以我喊人来帮忙。”
“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整个村子布下了虫巢……”
“中原人,这是你们的报应!”
樊列听闻猛地抬头看向晏珹。
晏珹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只能强打精神坐正些,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你……骗人,你给了阿净,解药。”
“……”
顾依然不说话了。
“止血。”晏珹又道,“我衣服里有……软布。”
他看着樊列。
樊列心领神会,走向晏珹,手却停在晏珹的衣带边,悬在空中犹豫不决。
“拿……”晏珹面上血色全无,嘴唇发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眼前的樊列分成了好几个,他不耐烦地抬手尽力去抓樊列的手腕,放在自己腰间的衣带上。
樊列于是解开晏珹的衣带,摸索到黑色中衣的衣角,一扯便掉,明显是有被特意裁成易撕裂的小块布料。
“还真掉了?”樊列只说了这一句,又赶紧去帮顾依然包扎伤口。
“解了他的毒,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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