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平州城出了大事。
督察遇刺、知府身亡。
督察陈麟虽然未死,但也是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时日无多了。
消息传回京城时,天子大怒,派兵前往平州城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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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澧朝边境,阴山界碑处。
那晚刺了陈麟一剑后,裴听霜抽走了陈麟的魂魄,又在他魂魄上施了追踪法印,借着将死魂魄的指引来到了阴阳族地界。
阴山脚下鬼气森森、雾霭弥漫,界碑被隔在结界中,从人族地界看,似乎只是一块极为普通的山下巨石。
裴听霜敛去容逸身上的活人气息,顺着追踪法印追进结界。
阴山内。
“我还没死啊,我真的还没死啊!”陈麟痛哭流涕,“大人,你去看,我身体还有气啊,你再等几天!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两人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陈麟半透的魂魄。
地府无常被一个业绩耽误了三天,面色麻木地不知道第多少遍重复,“你来我地界,便已非生人之魂,按惯例,我该取你魂魄。”
说着就要拿夺魂勾勾住他的魂魄。
陈麟连忙飘到一边,捶地大骂,“该死的容逸!!这两口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别真给我整死了……”
裴听霜抱臂饶有兴致地听他骂人。
容逸掩嘴咳了一声。
陈麟一抬头,看见十步外站着的两人,一个飞身飘到两人身后,“呜呜呜呜呜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勾走了呜呜呜——!”
无常面色沉重的望向两人,“何人如此大胆,竟擅闯我族地界!”
他甩着夺魂勾掷过去,却被裴听霜一个力道打在了一边。
无常面色更冷,又召出一堆勾子,“把我的业绩还回来!”
见他还要动作,裴听霜挑了挑眉,做了个“停”的手势,“那什么,他确实没死,不能算你的业绩。阴阳族勾生人魂魄是要挨罚的你知晓吧。”
无常用一堆勾子挡住自己,气愤地盯着她身后的陈麟,“既非死人,又为何来我地府?!”
陈麟瑟缩一下,蜷成一团躲在容逸身后。
无常又眼里冒火地盯住容逸,突然他脸色一变,“你是活人?活人怎么进来的?”
他周身气息一荡,周围山石与他的法力相呼应,这就要把容逸震出去。
裴听霜皱眉,将饮风甩向容逸。
饮风剑灵光流转,以剑为中心结成一道屏障,两道巨力相抵,而同一时刻,裴听霜无视阴山的排斥,逆风直冲无常。
风沙中,裴听霜眯起眼,捏住无常的喉咙,“停手你就还有命。”
无常视死如归的闭起眼,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我依稀记得,阴阳族身死是不入轮回的吧。”裴听霜瞥着他的打扮,“你的品阶不低,考虑清楚。”
“你这么跟我耗着,无非就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她笑了笑,放低声音,“那你就赌一赌,看我会不会杀你。”
她手指用力——风沙慢慢停止,裴听霜也松开他,闪身退至屏障前,抽回饮风。
无常咳嗽着喘了几口气,警惕着看向她,“你非人非鬼,是何物?”
裴听霜不答,无常又问,“你来此,有何目的?”
“只为一物。”
“何物?”
“灵虚草。”
无常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
裴听霜弯了弯唇,“我怎么了?”
一堆勾子跟着无常又窜又上叮啷作响,他气愤无比,“我族圣物,是你说拿便拿的?”
容逸突然出声,“裴姑娘,陈麟他好像不太好。”
陈麟魂魄经过前面那么一震,已经变得更淡了。
此刻,他飘在虚空中,萎靡不振地晃来晃去,听到容逸说话,他有气无力地道,“我很好,我还活着。”
无常冷笑,“他来此三天,魂魄再不回归原身就真的变死人了。”
裴听霜将他收进芥子空间。
饮风剑灵光又起,她执剑挥向上空,“你打不过我,现在走,告诉你们的地府之主,叫她来见我。”
说完,她一剑将无常震出十余里,抓着容逸的肩膀上了阴山。
无常用一堆勾子勾住地面,这才没继续往后退。
风里飘来最后一句话,“我名裴听霜,记得一并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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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之上,容逸被满山的风沙吹了一嘴,一边往外吐一边迎着风大声喊,“到了没?!”
“没。”
阴山上满是奇岩峭壁,而想上山,便只能借助这条并不像路的路,而怪石嶙峋,裴听霜单手抓着他的肩膀,却如履平地,且速度极快。
容逸吃了一路的沙子,耳朵被风吹的嗡嗡作响,到了山顶,裴听霜将他随意放在地上。
风沙在此时才停下。
山顶之上百花齐放,灵水潺潺,与山下完全是两种模样。
容逸从地上爬起,看见裴听霜随手一剑挥出,眼前的美景被顷刻毁去。
灵草奇花化作烟尘,慢慢归于虚空,等眼前的景象都褪去了,阴山山顶这才显现真容。
巨石上青苔遍布,没有山下鬼气森然的阴沉,就像是普通的凡间山水之景,而山水相间间,有一处莹润的灵光格外显眼。
那是山瀑之上的一处——
草叶随风舒展,莹润白光的由来,正是那奇草之上的白色光珠。
裴听霜脚尖一点,飞了上去,将那株草连根拔了下来,随后又飞回来,扔给容逸,“帮我收好,这东西不能放进芥子空间里。”
“这就是灵虚草?”容逸捧好那株草,总觉得坐立难安。
“嗯。”裴听霜答了一声,看向天际,“看,有人来了。”
天际一道流光滑过,裴听霜轻轻叹了口气,抬起饮风抵上去。
饮风剑嗡鸣一声,跳出裴听霜掌心,直飞向那道流光。
剑锋所过之处,传来明显的撕裂声,裴听霜懒懒道,“下来吧,我的老朋友,别把饮风惹生气了。”
“谁跟你是老朋友!!”一道女声从那道流光中传出,“让你的剑回去!别追我了!!”
裴听霜从善如流的召回饮风。
那人很快落了下来。她发丝微微凌乱,一身红裙被饮风戳了几个洞,有些狼狈的蹲在地上喘着气。
她恶狠狠地盯着裴听霜,似乎极为生气,“一千年,我以为你死了呢,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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