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悠悠入府的日子越来越近,四阿哥府也开始装点,虽然是侧福晋进府,但该有的装饰也要都布置齐全。连霏馆和望舒阁的人在外行走,哪里看不见?
宋格格和齐格格也是一天比一天煎熬,直到柳悠悠终于被迎进府了。
宋格格抱着大格格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喧闹声,隔着夜色看着前面明明暗暗的灯火,觉得连霏馆空的可怕,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大家闺秀和包衣宫女之间的壁垒有这么大!
往日见了齐月宾,也没觉得短人什么,甚至因为有四阿哥的宠爱,宋格格也不太看得起她,只觉得在这后院宠爱才是真理,没有宠爱什么人都非给我让道。
后来虽然因为早产被四阿哥冷落,让宋格格意识到有家世的女子跟自己是不一样的,背后有家族撑腰,只要拿不出明面的证据,最后都会安然无恙。
可这跟直面正值鼎盛的乌拉那拉家还不一样,乌拉那拉侧福晋还没嫁进来,就已经让人感到危机和窒息了。
宋格格无比清醒,那样的地位是自己这辈子都达不到的,只是远远观望,宋格格都觉得可怕,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做宫女的日子,这宫里见了谁都要低头行礼,若是见了主位娘娘们,只远远看到她们乘坐的轿撵,就要立马蹲下行礼。
记得那时候宋格格和另一个宫女一同去办差,可那个宫女就因为没及时行礼,被安上了不尊上位的罪名,被打回内务府重新学规矩,那样**的地方,没有人脉关系、金钱银两开路,怎么出的来?
回想起那时的恐惧惊慌,宋格格丢失了两年的谨小慎微终于回来了!原来真正有权有势的大家女子碾死自己一个小小的格格,就跟当初被罚的宫女一样,哪里需要专门盯着呢?身边跟随的仆从们就能收拾自己了!
宋格格忍不住心生后怕,觉得自己怎么有胆子嘲讽齐月宾不受宠的。脑子回来了,宋格格也就看清楚了早产一事的前因后果,连霏馆一定有齐月宾的人,不然自己在自己院子里说的话,怎么让她知道的?
这么一想,宋格格搂着大格格不住的打冷颤,她瞧着在身边伺候的金盏银盏,还有外面立着的几位小宫女,还有自己看不见的在院子里巡逻的粗使嬷嬷们,觉得谁都像心怀鬼胎的那个钉子,
金盏见宋格格有些颤抖,以为是夜里凉了,便劝宋格格,“格格,夜深了,您是不是冷着了?咱们也歇了吧!”
宋格格被金盏的声音唤回了神志,她看着怀里的大格格,轻声说:“大格格睡了,叫奶嬷嬷抱回去,轻一些,记着挡风,别让格格着了凉!”
多想无益,就算知道有内鬼,自己哪有人脉把她挖出来呢?齐月宾已经得罪了,是万万不可能跟她和解的,为今之计,自己有大格格这张牌,就看新入府的两位侧福晋哪个是明主,可以让她依靠了!
相比于宋格格的清醒,望舒阁那边气氛就更冷清了。
齐月宾同样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热闹,跟着人群传来的一阵阵欢呼声,想着前面的仪式进行到了哪一步。这是新娘子跨火盆,那下一阵的欢呼就是跨马鞍了,再接下来就要坐帐了吧!
齐月宾对这些流程烂熟于心,或者说哪个女子没期待过凤冠霞帔,喜轿洞房?只是在这深宫待久了,便忘了不是伺候过了、有了位份就是嫁人。一想到自己作为齐家的女儿,连迎亲的礼节都没有,同样被一顶小轿送进了四阿哥府,齐月宾忍不住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一旁伺候的吉祥看见主子流泪,挥退了其他伺候的人,半蹲在齐月宾身旁,想安慰道:“格格,咱们...”
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齐月宾打断,她拿过吉祥手里的帕子,擦干净了眼泪,反而笑着安慰吉祥:“没事,我只不过今日有些失态,天也不早了,歇了吧!明日还要给侧福晋奉茶呢!”
吉祥只能沉默的伺候齐月宾洗漱歇息,齐月宾上了床,板板正正的躺着,几层帘帐垂下,吉祥也看不清齐月宾是不是睡了。
齐月宾哪里睡得着?只是她有自己的骄傲,哪怕是一起长大的吉祥,她也不想在人前露出狼狈的模样,可心里像被刀剜一样的疼。
齐家凭军功起家,齐月宾的父亲尤其的骁勇善战,深得圣上信任,齐家子弟又格外的争气,本来齐月宾会有一个很好的婚事。可天有不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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