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这浪荡又勾人的模样,难道他的酒还没醒?
叶元因抬起头,无意中从后视镜里看到季荃一脸凄惶的表情。如果现在的她真的是他的妻子,或许她会理所当然去做一些亲密的事。就算明知季荃对他有意,她也不会将这些只有女生才明白的幽微心事放在心上,因为她很确定他的心在哪里。
但现在的他们并不是真夫妻,每个人都有追求他的权利。所以她理解季荃的心酸和无奈,也不屑于去利用自己身份上的便利,那很卑鄙。
叶元因侧身,把剥开的糖塞进了花妹的嘴里,淡静道:“他不喜欢吃甜食。”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花妹立马阴了脸,气得一把推开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的后背结结实实撞进沈积安怀里,男人搁在靠背上的手下意识搂住了她。
还没好全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皱了下眉头。沈积安捕捉到了,伸长胳膊从后备箱拿了个柔软的靠枕过来。
叶元因肩膀一矮卸下他的手,板板正正坐好,规规矩矩道谢。
沈积安心里明镜似的,大概还是因为自己不值得——不值得她抛弃掉从小根植于内心的秩序和原则。
为了块不喜欢吃的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高速路口近在眼前。
后半程一直保持沉默的林花妹阻止了准备跟她一起下车的叶元因,“你想去什么地方,让自己的老公去送嘛!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花妹……”叶元因还想解释,林花妹简单直接拒绝了她,“不想听!走了。”
沈积安一旁解围:“还是在车上等吧,外面有点冷。”
“不用。”林花妹爱憎分明地赶人:“你们走吧,我家阿福一会就到了。”
叶元因不放心又叮嘱一句,“那随时电话联系。”
花妹撅着嘴巴并不应答。
司机放下她,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因为座位空了出来,她便往另一侧坐过去了。沈积安身边骤然失温,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漫不经心地问:“你这边几点结束?”
“我也不知道,应该会很快。”
“开完会我来接你。”
“知道了。”
*
叶元因在县里的第四高等中学门口下车,周佑已经等在那里。
她下车,朝男人走过去。
沈积安从车玻璃后面瞧着,一时也辨不明他的情绪。司机不敢动,在等他的指示。
他垂眸,道:“走吧。”
“好的,沈先生。”
周佑望着远去的黑色豪车,心想村里的人谁会有这样的实力,忍不住纳闷问一句,“你搭谁的车来的?”
“……老板。”
“你找到工作了?!”
“嗯。”
周佑更纳闷了,“怎么找到的?怎么从来没听你讲过。”
她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实话实说道:“临时零工,随时都会被解雇。”
周佑不再问,看看时间,带她去县里的一家饭馆吃饭,就像他们以前经常会做的那样。
“还记得高一时,叶老师总带我来这里吃饭。下了晚自习,点一碗酸汤鱼,一盘辣子鸡,一勺蕨菜炒肉,老板才给算四十五。全靠叶老师接济,我才能读完高中。”时光迅如箭矢,周佑觉得不可思议,“你那时才上初中吧?没想到一眨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满是书生意气的爸爸一心想要改变山村贫困儿童的现状,毅然从县里辞职回到九陶村。可惜雄心壮志总是要被现实打败的,一腔失意的他又回到县里重执教鞭,从数学老师变成语文老师。
周佑提到叶文卿很动感情,伸出手掌在桌子上方半臂处比了一下,“我那时才这么高,要不是叶老师,别说出去读书,这会儿估计早就饿死了。”
叶元因安静听着,她喜欢从别人口中拼凑出爸爸不同的形象。
“我这次回家乡主要是有个工作的机会来告诉你,”周佑望着她,目光灼灼,“跟我回安城吧。”
她沉默,纠结了半晌才摇头道:“我答应了人家,这边的工作还没结束。”
周佑不赞同:“本来就是短时工,干嘛这么死心眼?安城一家央企正好成立了心理咨询室,也没说非要卡应届生的资格,这么好的机会,你忍心放弃?”
叶元因又犹豫半天,但还是说:“不行。”
周佑盯着这个又呆又傻的人,突然笑了,“这个时代,你还相信‘君子一诺千金’的鬼话?”
她陪着笑了笑。
周佑幽幽叹口气,话里也分不清是褒义还是贬义。“你怎么这么像你爸爸。”
老板把菜端上来,周佑要了两瓶啤酒,给她倒了一杯推到面前,“多少喝点吧。”
叶元因没有拒绝。
“师母好吗?身体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一点,但总是咳嗽。”
“还是要带到安城看一看,”周佑仍是那句话,“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叶元因没再应声,以他并不宽裕的处境,自己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来到安城后,她一直在贫穷中徘徊,从前在家里无忧无虑的一个人,竟变得格外会看别人的脸色。
朋友们的帮助也分好多种,有些人物质拮据,只能嘴上表达同情;有些人不吝惜物质,但在精神上需要称赞和认可,所以喜欢到处去宣扬。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按需还清人情。只有沈积安那个人,不慕虚名,也不在乎钱财,大概在他眼里,自己什么地方都需要帮忙。
“阿因,你没告诉过尤敬你在家乡吗?”
叶元因愣了一下,又面色如常问:“是他让你来的?”
“按说我不该介入你们之间,但……”
“那你就不要介入啊。”叶元因深喘了口气,抬起头,面有不虞,“师兄,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不是全都了解吗?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要帮他?”
周佑连忙解释:“正因为了解,你叫我怎么忍心看你变成现在这样子?叶老师希望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现在这个状况,你满意吗?”
“我跟他在一起就会变好吗?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吗?”
“起码不会遇到这么多困难。”
“难道所有的困难不是他造成的吗?”
“阿因,我真的不明白!他对你那么好,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为什么别人总是武断的去定义自己的心意呢?她又不是个玩物,做不到只是因为男人喜欢就去讨他们的欢心。难道穷人就没有资格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吗?
“他当然帮了我许多,我心里非常非常感激,需要怎么偿还你让他当面跟我讲,不要你来当说客。”
叶元因起身,眼睛里泪意翻滚。
“师兄,是因为他给你介绍工作,帮你拓宽人脉,而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连你都要站在他那一边吗?你就非要在我爸爸喜欢的饭馆里,逼着我卖身吗?”
“阿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无法再面对眼前的男人,拿起身边的帆布包起身,“我先走了。”
没走出去两步,就听见杯盘落地的清脆响声。她回头,看见尤敬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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