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刮的更大了,抽在人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刺疼,秦起没有说话,浅淡的墨香自他身上泄了出来,卫姜只觉像一张无形的猎网从上而下将她困住,低着头依旧无法忽视他极有存在感的审视。
卫姜头皮麻了又麻,只能祈祷,这些年她避人避的仔细,而秦起早忘了她的长相。
长久的沉默,那拦着卫姜的绣衣使率先开口,他朝秦起行礼道:“御史大人,此人就是您点名要的人。”
卫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秦起果然没忘记从前的狠话,今夜就是有备而来。
但她却未因此退缩,抢在对方发难之前,撑着软脚硬声道:“秦大人,我今夜只是与友人出游,并不涉及律法,况且,即便犯事,依本朝律例,在朝官员子女涉及案子需上达廷尉进行量定。”
所以,即便是绣衣使也不能对她盖棺定罪。
秦起嗯了一声,从追过来的随侍手里接过湿帕,慢条斯理擦起和他斯文气质相得益彰的修长指节。
雪白的帕子很快侵染上殷红,随着热气飘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卫姜一下子又想到那只死状凄惨的兔子,本来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耳边,只听男人声音平淡:“哦?那又如何?”
卫姜本就不多的硬气一下子被击了个溃散,说不准是气的还是这两日累的,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这个时候卫姜还记得面前之人的来者不善,栽也要栽的离他远点,免的留人把柄。
于是用最后的清醒控制着身体朝旁边空处偏了不少,如何不可能沾到秦起一丁点的。
结果下一瞬,卫姜眼见着见了鬼,莫名就跌在了秦起身上,好闻的墨香直冲灵台。
似乎是……有只手从后面托了她一下。
秦起,他,怎会?
卫姜目光惊惧不可置信瞄了眼秦起,就看到秦起不耐地皱了下眉,毫无怜香惜玉将她从身上拎了开:“怎么,狡辩不过,便要行刺。”
如此近的距离,卫姜才发现秦起五官精致的过分,盯着这张风光霁月的脸,不由更加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不该,这,他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她实在不善辩论与对骂,一番搜肠刮肚之后,毫无威慑的凶怼道:“你,不是好官!”
身侧不知是谁噗嗤笑了一声,秦起目光淡淡落在少女又羞又怒的脸上,淡声令道:“记下来。”
卫姜杏眼圆睁,这人怎么这样啊。
就在这时,有绣衣使掐着计钟的香上前:“禀大人,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秦起原地走了两步,目光冷厉盯朝牡丹园的后门,明显压抑愠怒模样。
卫姜目光悄悄亮了亮,是来公务了么,天老爷快快把这尊大佛请走吧,和他说话实在压力太大了。
岂料,她心里话还没说完,那边秦起突然杀了回来,比之前更近的距离,近到鼻尖一不小心就能碰到对方滑动的喉结。
卫姜跌撞着后退,没想到秦起紧接着追上一步,他微弯着身,目光将她禁锢:“半个时辰之久不见你口中的友人寻来,这个友人,当真存在吗?还是你对友人的定位有误?”
平淡似寻常的一问,像是最扎人的针,扎的卫姜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
尽管她害怕秦起知道她和秦之牧之间尚有联系,但更多的,还是期待秦之牧能发现了她的不见出来寻她,哪怕只是差人出来呢……
没有,都没有。
卫姜读过许多书,父亲也时常评说她的文章出色,此刻,恍若蒙昧之人,一个字也说不来。
秦起明显是抓到她话中漏洞的样子,意味深长哼了一声,朝押送的绣衣使淡声命令:“带回衙门。”
绣衣使的大牢里,卫姜依旧被单独隔在一处,依稀能听到不远处鞭笞和求饶的惨叫声,什么巫术什么陷害的,然后又很快被鞭子声淹没,听得人心里一惊一惊的。
外间已见晨光,卫姜抱着胳膊坐在角落,困又不敢睡,就这么眼看天一点点亮了起来,离向父亲请安的时辰越来越近,早前还和婆婆说今年争取不被罚,这么快就食言了,人还是不能大话。
兴许也不一定。
这次,她实在太过出格,父亲不乱棍打死她便是仁慈,只是“面壁”也太便宜她了。
正当卫姜猜想着回去时府中情形,一个绣衣使就在这时打开了卫姜的牢门。
“卫小姐,出来吧!”
“到我了吗?”
太多的忐忑笼罩,临了,卫姜反而镇定下来,步履沉稳走了出去。
可走着走着卫姜就发现不对,不是要拷打她,怎么是出去的路?
绣衣使将她领到来时的马车前,便示意她上车,卫姜站在车前不肯动:“请问,大人要将我带去哪里?”
绣衣使咳了咳,开始背词:“自是放小姐归家,今日都是误会,我家大人有盲脸之症,现已查明案子与小姐无关,小姐放心,今日事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的,不会影响小姐名声,给小姐的补偿不日就送到府上。”
卫姜只听进去了两字,盲脸?
所以……秦起根本不记得她的长相,也不是因为秦之牧的缘故拿她。
一时心情不由复杂极了,原来,是她先入为主了。
见那绣衣使仍是一副执意请她上车的架势,忙拒绝道:“不麻烦大人,补偿我也不用,留我自己回去就行。”
可就此打住,虽都是误会,但秦起的性子是真的,她半点不想与那凶神还有什么接触,最好这辈子没有碰面的机会。
最主要的,她还藏了一点小私心,绣衣使送她回去不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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