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新娘》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白梅客在徐昀成对面,短暂地震惊后又很快察觉到些不对:
“你不知道这件事?”
科考舞弊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定罪的,准备证据实名揭发,这么大的事秦鹤邻先前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而皇帝竟然也不派人去查证,劈头盖脸就是给徐昀成一顿打?
与秦鹤邻科考舞弊相比,这样的反应也荒唐的不相上下。
果然,徐昀成面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我知道。”
白梅客看着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扯开徐昀成背后的纱布露出皮肉,果然,背上只有浅浅几道伤痕,回府时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完全是做给人看的。
这样袒着上身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徐昀成轻轻咳了一声,披上外衣坐起身来。
白梅客眯了眯眼,冷声道:“谁安排的?皇帝?”
也只有他能这么短时间做出这样大的一个局了。
见徐昀成没有否认,白梅客又继续问:“为什么?”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白梅客皱着眉:“是想根除秦国公府吗?”
科举舞弊按到谁头上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就算秦鹤邻运气好留了一条命,摊上这件事这辈子就算完了。
至于清白,这件事是皇帝安排的,谁会给他清白?
她好像不经意就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声音扬得有些高,徐昀成摆摆手,让她冷静些,解释道:“并不是为了害他。”
语毕,他以为白梅客会又发脾气,却不想她只是点点头,眼中不经意泄出的情绪已经被全部掩盖,只余下一汪深潭。
徐昀成便继续道:“秦鹤邻是秦家这一辈最有前途的人,擢升之际,皇帝想拉拢他。”
哪有这样拉拢人的?这不让人恨死才怪。
“他是,想,英雄救美吗?”
白梅客一懵,下意识脑补了一场置其于低谷再将其拉出来的自导自演的戏码。
她的说法有些不妥当,但徐昀成听懂了,好笑的摇摇头:“不,陛下用不着这种办法。”
那是为什么?
招揽人要么威逼利诱,要么动之以情,既然不是动之以情,利诱也应当吸引不了秦鹤邻,难道是为了威逼?
白梅客想象了一番皇帝派去的人在秦鹤邻面前说“听陛下的话不然就弄死你”的场面,不禁一阵汗颜,这种做法实在有些掉价。
见她实在想不出,徐昀成轻轻抿了抿唇,夜风灌进,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轻声道:“只要秦鹤邻怕了就好了。”
怕了?能有什么是让秦鹤邻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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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的秦鹤邻,浑身上下都是明日可期的朝气,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不日就要正式迈入官场。
彼时他心中怀着真诚热烈的勇气,坚信努力一定有回报,自己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哪怕不善言辞,也有足够的野心为民为国谋福祉,也不知天高地做过名留青史的梦。
功成名就婚姻幸福,外貌和家世成了最不值得骄傲的东西,人生对他来说过于简单,放眼望去皆是坦途。
山就在那里,只等着他去征服,而登到顶端是迟早的事。
过往的苦痛全被埋葬,二十五岁,秦鹤邻真的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
不会再有珍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成长到足够掌握自己的人生,能够保护一切想要保护的人。
但上天怎么可能待他这样好,行百里者半九十,秦鹤邻迈开的第一步就是死路。
他在昭狱里只待了四天,但四天的时间足够将他的骨头打碎再重新捏铸,从昭狱里出来后,秦鹤邻再没做过什么登高望远的荒唐梦,他好像一夜之间完成了从“一览众山小”到“潦倒新停浊酒杯”的变化。
他开始安安静静地做皇帝手里的刀,听话地成为皇帝加注在端王身上的砝码,而皇帝也如约赏给了他功名利禄,后来又赏给了他一杯毒酒。
皇帝想让他听话,但又懒得与他交心,所以干脆折断他的脊梁,再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捏一个。
这件事逃不过躲不了,从他打算做官开始,迟早会经历这一遭。
而今再进昭狱秦鹤邻已经不会因为这里过于黑暗,味道过于腥臭而彻夜难眠了,他唯一担心的白梅客也提前回了徐府,徐昀成是皇帝亲信,白梅客在哪里最多几日不能出府,不会有什么事。
第二日提审时,秦鹤邻神采奕奕,态度极为良好,却坚决否认提审官摆出来的每一个证据。
只能说不愧是皇帝一手策划的局,从物证到人证每一点都完备合理,若秦鹤邻是一旁负责断案的判官,只怕也会觉得这场舞弊已是板上钉钉。
“秦翰林,这封信上的字迹是不是你的?”秦鹤邻滴水不漏,不管拿出什么证据都不认罪,他现在还是官身,又不能动刑,拖了这么久,判官已经筋疲力尽。
秦鹤邻仔细辨了辨,点点头:“正是在下的字迹。”
判官一愣,没想到进展来的这样快,他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是承认这封买文章的信是你写的了?”
秦鹤邻唇畔的笑未变一毫,字句清晰:“不,不是我写的。”
那点希望的光顷刻湮灭,判官的表情都僵了起来,硬邦邦地重复了一遍秦鹤邻的说辞:“所以你的意思是,信上虽然是你的笔迹,但不是你写的吗?”
如此荒唐,秦鹤邻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见他冥顽不灵,判官渐渐冷下脸来:“秦翰林,有些事我不说你应当也知道,按大兴律,只要证据充足,哪怕犯人不认罪,同样可以结案。”
的确如此,但皇帝想要的不是他认罪,而是他驯服,烈马若是在受训前便低下头,虽然省事,但对驯马人来说,也失了训马的乐趣。
故而秦鹤邻只是循着记忆中自己的模样,扬着下巴冷下了脸,重复他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
“在下并未舞弊,还望大人明察。”
皇帝对此并不意外,甚至秦鹤邻不这样才奇怪,他早对此备下了法子。
审讯结束后秦鹤邻并未被带回之前的那个牢房,而是被昨日那个禁军首领带去了一个新的牢房。
在抵达之前是一段漆黑无光的路,行走时只有他手腕脚踝上锁链叮当的碰撞声反复回响。
路的终点是一面墙,秦鹤邻第一次被带来时压根没发现墙上有扇门,还是那个首领弯下腰摸索了片刻后才传来一声锁落的咔哒声。
门内的空间和门一样都只有半人高,对于秦鹤邻这样本身就更高挑些的身形来说,连半人高都不到,若要进去不仅要弯腰还得屈膝。
至于大小更是逼仄,与其说是牢房,这里更像一个用泥石砌成的箱子,而箱子的一小半还被恭桶占据了。
被囚期间,秦鹤邻的吃喝拉撒都得在这一个石箱中渡过,不仅直不起腰,哪怕坐下躺下都得时刻曲着腿,二十五岁前秦鹤邻还有些洁癖,那恭桶不知多少人用过,还要小心在本就不宽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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