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廊下滚灯熠熠生辉,与屋檐下的花鸟纹宫灯清晰照亮梁王府,祈昭阁内,案牍上的几盏侍女铜灯烛光明亮。
自从穆锦安离开王府,那案牍金树梢上挂着的镂空葡萄花鸟纹鎏金香囊,再也没有点起,一层细细木屑随着清风吹散在屋内。
李怀瑾正在专注雕刻着这个“新鲜玩意”,巴掌大的样子,待刻画好前方两只“眼睛”。
泽州在一旁笑着道:“王爷,这雕刻可有名字”
李怀瑾吹着残留的几丝木屑,星眸微转:
“跑的这样快像鸟儿一样,又像马车”
“不如取名叫飞车”
泽州:“飞车,这名字不错”
李怀瑾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开心道:
“这两日我去穆府找她,锦安定会喜欢此物”
云驰焦急赶来:
“王爷,东宫送来此物,说是此前严刑拷打,一人受不住当场死亡,在他的屋内发现了这枚白玉指环”
李怀瑾接过指环,与父王遇害时那只指环一模一样,里面刻着“中玖”二字。
悠然的面容紧张起来,明眸变得漆黑:
“这个太子真是蠢货,严刑拷打是让他人招供,竟打死了”
“昨夜设计齐王与沈贵妃,如是陛下得人点拨追究他的责任,他只怕又吓得直不起身子来”
泽州道:“好在穆娘子聪慧,穆娘子未提醒陛下追究背后之人”
李怀瑾叹息一声,寒眸缓和几分:
“只有这样,太子才不会将矛头对准她,只是裴韫无法立功,恐心生憎恨,对锦安不利”
泽州道:“从前派去的眼线还能盯着太子,现下太子每每密谋,都派赵霁在门外守着,裴韫日渐得太子信任”
李怀瑾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厉声道:
“真是糊涂,放着孟松青,孟太傅这样的贤臣不知善用,用一个来路不明的谋士,让你们查裴韫的底细,可查到什么?”
泽州:“派去扬州查探的鹰卫方才回信,说裴韫家人都已死,街坊邻居与他并不交好,只听说他失踪的一月前,一个身形高大戴着面具的人找过他”
李怀瑾沉思片刻:
“面具,和刺杀锦安的人是不是一伙?”
“陆明绪死前曾说,铜环下等,杀贵灭士,白玉上等,杀爵弑王”
“父王与太子,都是皇族,要杀父王的人,也要杀太子”
“眼下谁与太子针锋相对,恐就是背后之人”
泽州猜测道:“王爷是说林相?”
李怀瑾放下手中白玉指环,星眸微转,嘴唇轻启道:
“陆明绪那件贡品,是陛下赏赐给慧妃,后才转他手中”
“此前林相站队慧妃与齐王,慧妃设计三位皇子谋反”
“慧妃虽死,但林相还活着,他的嫌疑最大”
泽州点点头,奉上一杯茶。
李怀瑾站起身来,猜测道:
“还有一人想杀太子,那便是李珩,这白玉指环的背后是林相,也有可能是李珩”
泽州摇摇头,不敢相信,小声道:“但老王爷遇害之时,睿王还是个孩子,这似乎并无可能”
李怀瑾深邃的眼眸浮现一抹冰冷,缓缓道:
“李珩阴险狡诈,善于伪装,于千丝万缕的关系中挣扎求生,盛国边关各族,各节度使都有他的人”
“听说他儿时在裕鹤为存活,火烧千百人,自己全身而退”
“后来他被裕鹤王族折磨,伤了根基,留下一副躯壳,日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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