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几日,长安城下了几场大雨,树枝被风雨肆虐摧毁,屋顶的青瓦被层层刮起。
穆锦安甚至冒着大雨,夜黑时在睿王府找寻那枚玉佩,但未找到,总是隐隐不安。
今日天空放晴,灼热阳光洒下,福照宣政殿,虽是上朝,但昨夜陛下在后宫与沈贵妃寻欢作乐,或许还未起身。
朝政依然是由林相代为主持,穆锦安荣升兵部侍郎。
本只是想进兵部库部司或职方司,但却官升五品,兼户部司员外郎,她的官服已从深绿色换为浅绯色。
穆锦安在上朝时发现睿王李珩未出现,她心中疑惑,这李珩从不缺席朝堂,今日怎未前来。
朝臣散去,她连忙走近江晏清:
“江大人,您这几日可曾见过睿王殿下”
江晏清小心拉扯她的衣袖,走到一旁,见四下无人,小声道:
“你这几日告假,睿王被陛下斥责”
穆锦安眼眸震惊:“斥责,他不是一向得陛下欢心吗?”
江晏清伏在她耳边小声道:
“听说当初江南东道括州的金矿是睿王殿下给裕鹤提供的位置”
穆锦安似是五雷轰顶,眼眸划过一丝惊恐,心中猛然一惊:
“金矿,他知道括州的金矿?那南诏的金矿他是否也知情?”
“若是,那他就是穿越,但我问他,他却说听不懂?誓死要与我作对,到底是不愿承认还是真的不懂”
穆锦安心中沉思,李珩不只是和葛绛王子关系亲密,还用金矿作为交换,让裕鹤放他回盛国。
穆锦安继续问他:“可知是谁发现,睿王勾结外族?”
江晏清轻声道:“是梁王殿下,陛下起初半信半疑,是高内官在旁提点,陛下才斥责的睿王”
“睿王说自己只是为回盛国,不得已被裕鹤利用”
“本是废为庶人的大罪,但陛下顾惜他多年承受苦楚,只禁足”
穆锦安内心感慨,这勾结外族卖国的大罪都能饶恕,只怨明帝老糊涂,江晏清心中愤愤不平。
李怀瑾远远看见她与江晏清有些距离太近,快步前来。
“咳咳,咳”
穆锦安正聚精会神听得认真,被背后的声音吓到,连忙转过身去。
江晏清一副恭敬的模样:“梁王殿下”
李怀瑾扬起下巴,几分不悦:
“江晏清,以后莫要挨穆锦安这样近”
江晏清是李怀瑾的远房表亲,此前朝堂之上也是暗助,两人私下关系很不错,但为避嫌,在外面很少说话。
他似懂非懂,故意问他:
“为何?”
李怀瑾假装无意道:“回头告诉表舅,该为你许门亲事,你就知是为何”
江晏清故意一只手搭在穆锦安肩头:
“若许亲事,在下看穆娘子才貌双全,就很不错”
穆锦安一脸惊讶,侧过脸去看着江晏清,一向正经的江晏清竟还会如此幽默,别说,这江晏清文弱书生,清冷温润。
虽比自己长几岁,但面容完全是年下弟弟的感觉,穆锦安多少有些好色
但也只是看看那种,欣赏,每个人都喜欢欣赏好看的事物嘛。
李怀瑾眼眸划过一丝寒气,气着道:
“江晏清,你把手放下来,找揍是不?”
穆锦安放松下来,冲着江晏清莞尔一笑。
李怀瑾连忙挡在她面前,恐她被江晏清勾引迷惑,一个南宫御不够,再来一个江晏清,自己怕是要疯,草木皆兵起来:
“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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