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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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鹜没动。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 看着他最后的挣扎。
“噗嗤。”
是利刃入体的闷响,剑尖激荡,扬起了她额前的碎发。
博轼睁大眼, 看着来人如见鬼一般。
“你,你怎么还活着!”
耗费他几十年心血养出的私卫还是没有杀了他。
穆晋安缓缓转动手里的刀刃, 碾磨着他的血肉, 在场的众人都冷眼瞧着,仿佛本该如此。
“说起来, 还要多谢侍郎大人的慷慨, 不然本将军找出这些人还得费好一番功夫!”
那些私卫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特别难缠, 他征战沙场多年处理掉这些人也费了好一番功夫。
他转头看向安秋鹜垂下的双手,去寻她的眼,可是这双平日里见着他就笑的双眸盛满了麻木和悲痛。
他不敢再看,手中用力,利刃带着博轼往后跌去, 牢牢地扎进倒在地上的香案上。
“哈哈哈, 杀吧杀吧!只要新帝登基, 我便是从龙之功, 你们现在杀了我,新帝会怎么想?还有那十万西北军, 我的那些精卫想必大将军很难对付吧, 能全身而退少不了西北军的助力,若明日新帝知道了西北军在京都大肆屠戮, 你说新帝会不会动怒!”
他伸手缓缓握住刀刃, 不顾生死与痛楚般往外拨。
众人看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安秋鹜扯了扯嘴角, 眼里染上一层阴骘。
那些年少的人和事如风云变幻不停地在脑海中滚动。
父亲提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糕站在桂花树下, 旁边是母亲温柔的呢喃,他们慈爱地望着她,想象着她从孩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娇娘; 而,祖父扶着她坐上高头大马驰骋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他甩着手里的长鞭,吆喝一声叫着鹜丫头跑起来。
她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她拨开众人往博轼面前走去,边走从怀里拿出写满名字的白布。
博轼有些忌惮地看着她。
**她要干什么,只是不停地加快手里的速度。
要活着,他的复业大计尚未完成,他还不能死!
“很痛吧!”
她离他还有两三步的距离。
兵刃已经被拔出了半寸,他大口喘着气。
“只可惜,我没有你那么心狠,不然也让你自己感受一番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一定永生难忘。”
快了快了,他已经能感觉到背部可以慢慢活动了。
他癫狂地抽着兵刃,眼里充满了活下去的渴望。
再给他点时间...
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本能地去扯套在脖子上的东西。
触感绵软,是布!
手上没有力气,安秋鹜用脚踩住白布的一端,双臂死死缠着另一端,身体大力地往后仰。
“博轼,你周围立着的是魏家所有被你害死的人的牌位,这白布上写着的是他们的名字,十年前他们含冤而亡,十年后我便带着他们向你讨回,血债血偿,你便跪着去地狱忏悔吧!”
她双臂发力,紧紧绞住他的脖子,博轼双眼暴睁,还想挣扎。
却被人一左一右按住。
他艰难地转头看向其中一人,“我...我是...你的...义父!”
严无期那双苍白的眼中露出厌恶,“这份情我已经还了,现在该是报杀父之仇了!”
白布勒紧,在脖子上缩成紧实的一圈,那些名字像一个个归来的冤魂,抱着他的灵魂大肆啃咬。
他伸手朝上发出最后的悲鸣,“复兴基...”
尔后,跪倒在魏家人的牌位面前,以头抢地,脖子上还缠绕着写满他们名字的白布。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棂,洒进魏家的祠堂,照在魏乙的牌位上。
牌位面前是已经**的博轼。
――
安秋鹜回身走到安虎身旁,轻轻靠在他肩膀上,道袍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暗红的一片。
祠堂里满目狼藉。
这一次,她没有力气安排善后的事宜。
她拉过安虎的手,捡起一旁的拂尘递过去,安虎的手已经冰凉,不可能再握住拂尘,落了她就再递,一遍又一遍,似乎只要她一直递下去,安虎就可以活过来。
安婉再也忍不住转头扑在何氏的肩头痛哭。
“鹜丫头,快来,祖父带你骑马去!”
“你们就是太苛刻了,鹜丫头还小,学那么多规矩干什么。”
“咱们鹜丫头是要做天上的雄鹰,绝不会成为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雏鸟!”
“侯府的事,鹜丫头怎么不能说了,别怕,有祖父在你呀就畅所欲言!”
总这么下去可怎么的了,穆晋安和皎月赶过来扶她起来。
“姑娘,侯爷走了,再也拿不起这柄拂尘了。”
“秋鹜,你这样,侯爷不会心安的。”
她没有动,也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不再把拂尘递到安虎手中,而是紧紧握住安虎的手,就像她刚到侯府那年,安虎拉着她出府踏春。
若是时光倒流,她想,再叫一声祖父!
――
最近,京都发生了许多大事。
最离奇地莫过于魏家旧宅中**一个当朝的官员。
“听说那人是工部侍郎,叫什么博轼。”茶楼里众人嗑着瓜子,讲起这桩怪事。
旁边一人伸长耳朵满脸不解,“不就**个工部侍郎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连皇子说杀就杀,死个官员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诶,你不知道,怪就怪在他的死法,那叫一个惨烈,听说魏家旧宅附近的人家最近老是半夜听见许多哭声,恐怖的很!”
众人忙让他具体说说。
“听说是几个附近的儿郎捉迷藏跑进魏家旧宅去了,结果不小心误入放满牌位的祠堂,”说到这,他咽了口唾沫招手示意众人围近点,“那祠堂里全是暗红的血迹,而那个博轼就正正地跪倒在牌位前,一把大刀**他身体里,双手握在刀把上,就好像是他自己捅了自己一样。最离奇的是,他脖子上紧紧缠着好长的一圈白布,白布上写满了魏家人的名字。那样子就像是...”
“像是魏家冤魂索命来了!”
有人抢先补充道。
众人听完全身一颤生出冷汗来。
“啪!”
说书人敲响手中的木板,众人一惊皆作鸟兽散。
这世上哪有什么冤魂索命,不过是冤有头债有主,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罢了。
魏家当年那些罪行本就来得蹊跷,看这位工部侍郎死的如此凄惨,保不齐是那等侠义之士打抱不平。
茶楼里恢复了喧闹,说书先生正在讲一段前朝皇子为复国残杀当朝忠臣的故事,引得众人愤懑不已。
角落里,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那人伸出苍白的手颤颤巍巍注满一杯茶水,扔下几个银钱,拿起桌边的斗笠戴在头上径直朝着城门而去。
他的身影慢慢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
新帝登基的日子定下了。
大崇殿里却死一般的寂静。
龙床上的帝王脸色灰败,双眼紧闭,满身死气。
关吉瑟缩着肩膀跪在龙床边,麻木地用锦帕沾水给靖康帝润着唇,自怀王成婚那一晚离开后,怀王的人便控制住了整座大殿。
他偏头看着前方那几个面无表情的宫人,身体颤抖了下默默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都出去!”
怀王派过来的那个医者走进来吩咐他们下去。
关吉仰头望了眼,脚比脑子快,忙不迭地往外走。
“关内侍,你是陛下近身的人,你走什么!”
关吉抖了下,刚迈出的脚缓缓地收回。
随着那人挥手,涌进来几个拿着洗漱衣物的壮汉。
只见他们提起毫无生机的帝王,三两下便换上一身崭新的龙袍,净面、束发一气喝成,关吉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想呵斥他们不敬龙体,到嘴的话又被他默默咽了回去。
这世上就快没有靖康帝了,没了生机的帝王,还管什么龙体啊!
殿外,怀王负手立在龙椅旁,一手抚着龙纹,满眼热切。
内侍带着两人逆光而来。
“殿下,人到了。”
怀王这才收回手,转身看着阶下的一男一女。
他打量着长相平平的女大夫,还是不能把这人和魏家人联系起来。
魏乙他见过,那是个飘逸出尘又俯首入世的医中圣手。
没想到,他的女儿竟是如此相貌。
“魏筱,你可知罪!”
即将成为帝王的人,不再需要皇子时期的权衡利弊,周身的气势便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安秋鹜平静的眼神荡了荡,作势屈膝跪拜,“民女知罪。”
眼看着要跪下去,她猛地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怀王,慢慢起身道:“民女知罪,但又不知犯了何罪。”
她眼中没有惧怕,倒是荡起几分真诚和困惑。
内侍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怀王。
“何罪?先帝赐魏家一死,你却侥幸逃脱,不思天恩好好的行医,反倒是在京都搅起腥风血雨,残杀朝廷命官,你还不知罪!”
他声音沉沉,在大殿中回响,仿佛千万个声音在她耳边控诉她的罪行。
安秋鹜摇头,继而淡淡笑道:“我无罪,因为魏家本就无罪,我在沈记药铺一待就是好几年,这京都被我药方救过的人不知有多少,至于殿下说得残杀朝廷命官就更让民女困惑了,民女手无缚鸡之力,要如何**?又杀了谁?”
她伸出手,让高台上的人看
,“民女手腕早前受过很重的伤,别说**了就是打别人一巴掌都极为困难,殿下,又何必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推到臣女头上。”说着她歪头看一旁的穆晋安,小声问,“陛下不是还活着嘛,怎么就成先帝了。”
她声音不大,但殿里的众人都能听见。
内侍没想到她说话这么大胆,明明那日看着极有分寸,忙低下头屏气敛息。
穆晋安似乎也没想到她这样问,忙低声呵斥,“殿下面前不可胡言乱语!还不快请罪!”
安秋鹜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忙低头躬身,“殿下恕罪!民女心直口快,实在是心中疑惑,殿下勿怪。”
无言半晌,怀王才沉声道:“罢了,怜你自幼丧父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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