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男人身上的气息包围。
柠檬味的须后水,加上淡淡的白葡萄酒味。
剩余的味道,宁芋萱没有力气再去分辨。
谢执砚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宁芋萱的大脑瞬间空白。
双眼下意识地闭上,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乱晃两下后堪堪抓住男人的衣角。
一开始这个吻还算绅士,谢执砚的唇缓慢地在她的唇瓣上试探,偶尔留出空间让她呼吸。
宁芋萱的心脏已经跳得快到有些承受不住。
很快,这个吻变得更加强势起来。
男人一寸寸地在她的唇上研磨,仿佛要将她唇畔的氧气尽数夺走。
宁芋萱几乎不能呼吸,双腿也开始发软。
抓着他衬衫衣角的手指绷紧,死死攥住,无意识地向下扯着。
仿佛这样就能找到支撑点不倒下去。
谢执砚的唇忽然离开了半寸。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沉沉的笑意:“你想勒死我吗?”
宁芋萱怔怔地看着他,大脑已经完全停止运作。
谢执砚伸手包裹住她的手指。
宁芋萱任由男人温柔又有力地将她捏紧的指头握住,掰开。
略微施力,她的手就在他的引导下,被放在了他的后背。
谢执砚:“这样抱着我。”
宁芋萱的睫毛轻颤。
没点头也没来得及摇头,来不及用任何方式回答他,男人的唇已经又压了过来。
新一轮的攻势展开。
……
吻到最后时,宁芋萱已经快要站不住,几乎所有重量都靠在了谢执砚身上。
双手也由一开始地抱住他的后背,自动变为两只手都搂住他的肩颈。
这样才能把她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男人的身上,不至于倒下去。
谢执砚终于停止了这场单方面的压制。
他缓缓离开她的唇,两人的气息交缠。
寂静的夜晚,纷乱的呼吸声显得尤为明显。
宁芋萱完全平静不下来。
她胸膛起伏,双手还勾在他的脖颈处:“谢……谢执砚。”
“嗯?”
宁芋萱:“你是不是……骗我了?”
谢执砚的嗓音低哑:“骗你什么?”
宁芋萱用力地深呼吸着,气息却依旧不能平稳:“你、你从前真的没有亲过别人?”
她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甚至没有力气扬起脑袋与他对视。
目
之所及,是男人线条优越的下巴和锋利的喉结。
“没骗你。”谢执砚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只亲过你一个。”
宁芋萱:“……”
她没有思考几乎是依靠本能在与他对话:“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亲得这么熟练……”
“是吗?”谢执砚低低笑了一声。
她倚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可能是因为……”谢执砚缓声道“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无数次他都想像现在这样将她按在怀里在她的唇上攻城略地。
又数不清多少次地克制住。
平复了一小会儿宁芋萱的呼吸稍稍没有那么急促了但胸膛里心脏依旧怦怦直跳。
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脸颊又有更烫的趋势。
宁芋萱想虽然看不到但她的双颊肯定已经红得滴血了。
“你……”她无力地抱怨“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谢执砚:“你不想吗?”
宁芋萱:“我——”
她没办法违心地说出不想。
至少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很舒服。
大概这就是多巴胺分泌的感觉。
可是他这么问她怎么可能承认。
宁芋萱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要看手表?”
谢执砚:“你之前说要十点之前到家。”
说着他又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上次看的时候是九点三十五现在是九点四十六分。”
宁芋萱的脑子有些发懵:“哦……”
那他们这是……亲了十分钟?
宁芋萱看向男人的后方两人在她家别墅的对面家门口亮着一盏照明用的灯。
“快十点了。”她说双手从他的脖颈处收回“那我应该……”
谢执砚捉住她动作到一半的胳膊虎口圈住她的手腕。
宁芋萱挣了挣:“你——”
谢执砚:“不是还有十几分钟?”
宁芋萱:“可是……”
不等她想出该说什么反驳他他捉着她的手腕
“唔……”宁芋萱挣扎着动作绵软无力。
她还没从之前的那个吻中恢复谢执砚已经又一次将唇压了上来。
两只手腕被男人遒劲有力的手握住悬在半空中。
她失去了他身体的支撑双腿更加软得不行。
宁芋萱想让他先
放开她的手。
可谢执砚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两片唇之间溢出口的轻吟尽数吞入腹中。
酥麻自两人双唇接触的位置传至全身宁芋萱身体发软却又不得不分出力气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喘息的机会谢执砚稍稍离开她之时宁芋萱开口:“你、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让我像、像刚才那样搂着你……”
说出口的声音软得不像话让她自己听了都有些唾弃自己。
可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要站不住了。
在她的要求下谢执砚的动作稍顿。
下一秒他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双臂放在了他的脖颈处。
宁芋萱刚刚松了口气男人的唇就又压了上来。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空气中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宁芋萱不满地瞪了一眼谢执砚。
只是由于她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这一眼更像是娇嗔毫无威慑力。
以前怎么没发现谢执砚竟然是这样的人。
看到她的眼神男人笑了一声将她再次搂在怀里。
宁芋萱整个人埋在谢执砚的胸膛肌肤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料紧紧相贴。
她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正要说出口的控诉被吞了回去。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宁芋萱当然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刚才亲吻的时候她就有隐约的感觉只是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唇齿之间没有多余的力气想其他的。
宁芋萱不敢说话了。
见状谢执砚反倒是闷闷地笑了。
“放心。”他说“不会在这里对你怎么样的。”
宁芋萱的双颊滚烫:“那你要不要先放开我……”
他们这样贴着不是更……
谢执砚的嗓音暗哑:“不用
宁芋萱:“……”
她知道这个时候乱动反倒是更容易出问题。
于是她真的不动了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怎么忽然间这么乖?”
宁芋萱抿了抿唇不想理他。
明知故问她还不是怕他兽性大发。
就这么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宁芋萱的呼吸勉强恢复了正常。
她忍不住问:“谢执砚……现在几点了?”
宁芋萱的脸颊靠在他的身上感受
到男人的身体动了动,似乎是在看表。
片刻,谢执砚答:“十点过两分。”
宁芋萱:“……”
谢执砚回答得毫无波澜,以至于她花了两秒钟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已经过了十点了?”
宁芋萱伸手推谢执砚的胸膛,这次他没再禁锢住她。
她顺利从他的怀抱里出来,抬眼控诉:“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才发现。”谢执砚的语气有条不紊,“我总不能一边亲你一边看时间。”
宁芋萱有一瞬间的无言以对。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好消息是没人给她打电话,包括宁菲。
如果母亲真的等着急了,肯定会给她打电话来催。
宁芋萱看向谢执砚:“我要回去了……”
谢执砚:“我送你到门口。”
也就走个几步路。
宁芋萱摇头:“不用了。”
谢执砚的眉梢轻抬:“怎么?”
宁芋萱抿了下唇。
她怕他又来亲她。
谢执砚洞穿她的心思,唇角微勾:“别担心,今天不亲了。”
顿了顿,他又不轻不重地补充:“不然我也担心控制不住自己,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宁芋萱:“……”
她不理他,直接迈步往家门口走。
谢执砚紧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家门口,宁芋萱的脚步顿住。
还是没忍住转身看他。
门口的灯光照亮男人的脸。
谢执砚的眉眼温和,神色中已经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强势和侵略性。
可宁芋萱没忘记刚才他是怎么对她的。
唇瓣还隐隐有些发胀,就是被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害的。
谢执砚竟然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与她道晚安。
他抬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可以吗?”
宁芋萱默然无语。
刚才亲她的时候,也没见他征求意见。
宁芋萱停顿两秒,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的唇温柔轻贴上她的额头。
宁芋萱下意识闭上双眼。
几秒钟之后,谢执砚的唇离开。
宁芋萱缓缓睁开眼睛。
“晚安。”
……
回到家,客厅亮着一盏灯,应当是母亲给她留的。
别墅里十分安静,宁芋萱轻手轻脚地换了鞋,上楼梯时也放轻
脚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路过二层宁菲的卧室时,宁芋萱停下来看了一眼。
犹豫片刻,她走到门前,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将耳朵贴在门上。
卧室里似乎依稀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难道宁菲真的已经睡着了?
往常母亲是十点左右洗漱上床,但一般还会再看看书,十点半左右才会入睡。
不过这几天她们去了江城,每天的行程紧凑,来回奔波疲惫,休息得比平常早一些也正常。
宁芋萱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应该高兴,母亲的失眠肯定是改善了很多,才会现在就睡着了。
但从前就算她回来得晚,宁菲也都会等到她到家再睡。
也不知道母亲是对她放心,还是对谢执砚放心。
宁芋萱听了几秒钟,正准备离开。
房间内传来脚步声,宁菲下床了。
又过了一秒,房门被推开。
“萱萱?”宁菲惊讶道,“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说话?”
宁芋萱眨了眨眼睛。
“我想听听你睡没睡。”她如实道,“妈,我吵到你了?”
宁菲笑笑:“没有,我刚看完书,正准备睡。”
宁芋萱:“那你是听到我的脚步声,所以才起来?”
宁菲:“没有。”
宁芋萱:“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宁菲笑:“可能是心有灵犀吧。我想到这个时候你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就出来看一眼。”
说着宁菲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零七分。
宁芋萱因为母亲的动作莫名有点心虚。
她说是十点之前回,结果晚了几分钟。
以前她只要和母亲承诺,还从来没有迟到过。
不过宁菲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宁芋萱:“……怎么了,妈?”
“没什么。”宁菲微笑道,“今天还开心吗?”
宁芋萱微怔,有些不自在地回:“你是指什么?”
宁菲的目光柔和:“什么都好,你有什么想和妈妈说的?”
对上母亲的目光,宁芋萱忽然觉得心情平静下来。
小时候她和母亲从来都是无话不谈。
收到第一封情书的时候,她没有藏起来,而是第一时间把情书带给宁菲看,和她炫耀。
初中第一次被人当众告白,宁芋萱也是一回家就告诉了宁菲。
在这些事情上,她从来不会隐瞒
母亲。
直到后来……两人才有了隔阂。
好在现在已经过去了。
宁芋萱忽然怀念起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和母亲分享,没有秘密的小时候。
迟疑片刻,她说:“谢执砚送了我一个礼物。”
宁菲笑了。
“什么样的礼物?”她温柔地看着女儿。
宁芋萱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这个。”
宁菲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闻言浅笑道:“很好看。”
宁芋萱想起谢执砚说的话:“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送我这个了?”
宁菲摇头:“执砚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首饰,我就把你从小到大最喜欢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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