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毫无基础的普通人想要达到筑基期,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按照清极山的平均标准,炼气需要十年,筑基则直接翻了十倍,百年不止。境界越高,突破越难,许多人终其一生也堪堪迈过炼气的门槛,不过比常人多些寿数。
清极山作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门派,所收弟子资质较高,基本迈过了筑基的门槛,再往上却也难。
应见画一载炼气,三年筑基,比常人少走了几十年甚至百年的弯路,当然称得上一句“天才”。而杜知津突破境界的速度比他更快,入道不过十天,直接跨过炼气期成为筑基期。
这本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杜知津环顾一圈,就连平素最大大咧咧的池羽都收敛神情一脸凝重。
她不由地朝赵追琢的方向靠了靠,不安地问:“师姐......”
难道昨晚的遭遇不是自己的一场梦?那个“人”真实存在?
赵追琢再度探向她的丹田,似在确认。半晌,她看向洛令闻,摇了摇头。
洛令闻的脸色一下变煞白,几乎要站不住。池羽赶忙扶了他一把,脸上是难能一见的冷峻。杜知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敢说话,脑中一遍遍回忆昨晚的遭遇。
忽然卡顿的界面、动弹不得的身体、最可疑的果然还是那个“人”......莫非,宇宙直播中病毒了?
她心头一紧,摸到枕头下的手机,思考着得找个时间把这件事上报给030,030如果没有权限她就直接联系学姐。
一番思量,心中章程落定,她稍微有了些底气,便问三人中最好说话的池羽:“三师兄,你们怎么了?我突破筑基期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池羽扶着忽然喘不上气的洛令闻坐下,闻言表情一滞,犹豫地看向师姐师兄。
洛令闻摆摆手,一面缓气一面说:“你说罢。”
池羽这才开口:“你能突破,自然是极好的。可连番突破两个境界,古往今来只有一人。”
谁?杜知津刚想问那个“古往今来第一人”是谁,赵追琢先一步给出答案:“是师父。”
她看着神容困惑的杜知津,仿佛透过她忆起某件尘封已久的往事,语气恍惚:“师父十三岁拜入清极山,第一年连越双境,十五岁突破金丹。”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由洛令闻接上:“拿下‘五峰论道’魁首后,师父迈入元婴,之后三百年不曾进阶。可忽然某一天,流尘峰降下了七道雷劫。”
七道?!杜知津惊讶,要知道按照夫子所教,七个境界,自金丹开始每升一个境界,就要承受相应的雷劫。金丹一道,元婴二道,炼虚三道……以此类推,满打满算,入神也才五道雷劫,这七道雷劫从何数起?
除非......“那日,师父就如当初连跨炼气筑基二境一样,一跃从元婴迈入了乘化。”
说到这,洛令闻突然停顿,深吸一口气才续上:“师父扛过了前面六道雷劫,却没有...捱过第七道,不得以当场闭关。”
“至今已有二百年矣。”
视线扫过在场忧心忡忡的三人,杜知津恍然大悟。
所以,他们是担心她步了师父的后尘?
她张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一身从天而降的修为。好在洛令闻没有对她刨根问底,而是和赵追琢商量起来:“向学堂那边告假罢,就说师妹昨日顿悟突破境界,如今已是炼气期。”
赵追琢点点头,驶着新买的铁剑便去了。池羽这才挤进来看她,用后世人们瞧珍稀动物的眼神瞧她,还时不时伸出一根手指好奇地戳戳。
沉闷的气氛被他这么一搅和,顿时松快不少。杜知津有心转移洛令闻的注意力,故意大声嚷嚷:“于燕燕你作甚,鸡爪吃多了?”
池羽立刻向来财表忠心:“青天有眼,我已经两年没沾鸡鸭了!”
来财“咕咕”两声,不知信了没信。
不过池羽通过碰她的那两下,发现了一件被几人忽视的事情:“师妹,你的脸是不是有点太红了?身上的温度好像也比我高。”
“有吗?”经他提醒,杜知津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好像...确实有点发热哎......”
何止是“好像”,说到最后几乎成了气声,话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被褥里。陷入昏迷前,映入眼帘的最后画面,是池羽和洛令闻那写满慌张的面容。
————
杜知津“睡”了很久,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浑浑噩噩地在黑暗里“走”了许久。
该称之为黑吗?或许那个世界空无一物,没有日月星辰自然就没有光明,没有光明又谈何“看见”?
她似乎没有目的,又似乎一直朝着某个方向行走。她就这样走啊走,直到双腿乃至浑身都泛起酸痛,奇怪的是心里居然一点放弃的想法也无,仿佛她生来就要走这条路,生来就该孤身上路。
意识不清,但她模糊地回想起昨晚听见的那个声音。
【你是谁?】
【流尘峰,杜知津。】
她是流尘峰杜知津吗?
倏忽,一片冥昭瞢暗中出现了一星幽光。那幽光不知从何处来,就如她坚定前行一样,直直飘向她。
幽光隐入眉心,霎时一派清明,豁然开朗。
耳边响起二师兄担忧的呼唤,一声比一声听得真切:“师妹......师妹...师妹!”
她猛地起身,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因动作剧烈,额前敷着的巾子被抖落,掉到地上。
洛令闻弯腰拾起,重新取一块干净的巾子浸到盆中。过了好一会,杜知津终于缓过神,怔怔问他:“他们呢?”
洛令闻看一眼窗外:“师姐去了学堂给你告假,池羽方才去药岭找人,这会都还没回。你身子可有不舒服?”
她顿了顿,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如实回答:“没有......刚才觉得浑身酸疼,算吗?”
听到这话,洛令闻居然长长舒出一口气,不禁令人怀疑他是不是还存着赶她走的心思。
只见他把浸了水重新变得冰凉的巾子递给她,解释:“因突破而感不适是常有的事,你又是一连跨过两个境界,反应自然比旁人剧烈些。”
“是吗?可我......”她原本想把刚才的“梦”全盘托出,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落回腹中。
二师兄可不是大师姐。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记不清梦里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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