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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万象佛(四)

小说:

地府探案,坏妖骗钱

作者:

三红七绿

分类:

现代言情

《地府探案,坏妖骗钱》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三人到了山下,一路问路,问到了赵远弘家。

镇上的百姓,一提起赵家,叹气又摇头,“远弘爹娘拿儿子的婚事攀附权贵,害了伏樗,害了远弘。”

赵家在镇子东边,两进的宅院。

一扇朱红大门,依然能辨出十年前岐山镇大户赵家的风光。

远山忽然传来一声鼓响,似奔雷滚滚。

孟厌乍然听见鼓声,朝少咸山看去,“什么鼓,这么响?”

身后传来一女子爽朗的声音,“是儋耳老祖的守神鼓,每日晨昏响,为百姓祈福。”

三人回头,发现一面貌清秀的妇人。

“三位立在我家门口,可是要找人?”

“夫人,我们是捕役,来此是想找赵远弘问一件事。”

妇人定睛打量,心下一思索,大概猜到三人因何而来,“你们是想问伏樗的事吗?”

“对!”

妇人自称雁姑,是赵远弘八年前娶的新妇。

院子中,有一个白发男子抱着一五岁孩童摇头晃脑,望着天傻笑。

雁姑走过去,拉着男子的柔声道:“弘郎,带着历儿回房去吧。”

赵远弘依言抱着孩子离开,崔子玉忙上前拉他。雁姑眼疾手快,伸手拦住她,“他已忘却一切。你们问他,不如问我。”

雁姑口中的伏樗,心善、念善、行善,像是个菩萨。

她爹娘早亡,便带着妹妹伏湫在镇上四处找活计。她活得艰难万分,却时时行好事做善事。

伏樗与赵远弘自小定亲,感情甚笃。

十二年前,两人成婚。但不到一年,因庐郡太守的女儿守寡在家,有一日路过岐山镇,瞧上了赵远弘。赵家爹娘有心借儿女亲事,攀附庐郡太守,便让赵远弘与伏樗和离。

可惜,赵远弘深爱伏樗,不愿与她分开。

赵家爹娘槌床大怒,见劝不了儿子,将伏樗羞辱一番后,休弃遣返。

自此,孔雀东南飞。

世间一对有情人,一疯一死。

孟厌:“你为何觉得伏樗死了?”

雁姑回房取来一封信,“伏樗常留信给我。最后一封信中,她言辞恳切,央求我帮她照拂妹妹。”

三人接过信一看,信中确实如雁姑所说,是一女子的诀别信:

“雁姑,我已下定决心,万望你能帮我照顾湫妹。”

崔子玉:“她下定了什么决心?”

雁姑:“不知。我们的往日书信,只提佛法,不曾提其他事。”

房内的赵远弘久不见雁姑入内,似疯子般举着木棍冲出门。

雁姑见他如此,向三人道了一声抱歉,笑吟吟走上前夺他的木棍,“弘郎,我在。”

“樗娘,我以为他们把你赶跑了。”

“没有,我与客人说几句话便回房,你快回房陪历儿。”

赵远弘“嗯嗯”兀自应着,转身边回房边喊“樗娘”。

院中剩下三人见此情形,面面相觑,“他不知伏樗已死吗?”

雁姑叹口气,“十年前,他本想去外面寻伏樗,爹娘管不了他,便将他锁在家中。锁了半月,他疯了。如今时而清醒,明白伏樗已死,与我好好过日子;时而疯傻,以为我是伏樗。”

孟厌听她语气全无抱怨,好奇道:“他把你当做其他女子的替身,你不会生气吗?”若温僖敢抱着她喊其他女子,她定会打他一顿,再搜刮了他的私房钱,一脚踹开。

“能做伏樗的替身,我极愿意。”

雁姑二十岁时,被夫家以“不事父母”的由头休弃,“那个负心人中了秀才,便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觉我粗鄙不堪,做不了他的秀才娘子。”

被休回家后,爹娘兄嫂觉她丢脸,关门闭户,不准她进门。

后来,她流落街头,路遇同样被夫家休弃的伏樗。彼时,伏樗在一间凉亭中,与两位高僧辩论佛法。

亭外围了不少百姓,她兴起围了上去。

两位高僧认为伏樗是女子,言谈间对她多有轻慢。他们自诩为得道高僧,呵斥她该在家中守着佛龛供奉,不该抛头露面,与人讲佛。

伏樗不卑不亢,以《大宝积经》中的妙慧童女与《维摩诘经》中的天女为例,“佛法素讲平等。吾虽为女身,而非女也。成佛只在自性上用功夫,从不在男女形相上起差别。”[1]

高僧自知理亏,双手合十向她道歉后离开。

那时,雁姑身旁有一人,与旁人絮絮叨叨提起伏樗。

说她被夫家无故休弃,却未曾萌生死意,反而四处弘扬佛法,积善行做好事。

“凉亭外有一条河。当日,我原想跳河自尽。”

至亲之人皆不容她,雁姑寻遍世间,找不到一种活法。

只能投胎,重头来过。

可是在听闻伏樗的经历后,她放下自尽的念头。找到伏樗,求她帮一帮她,“她听我说完前生种种,自嘲自己甚至不如我,起码我离开夫家前,大骂了夫家全家一顿。而她,是流着泪背着包袱,默默离开。”

“雁姑,我去了少咸山。老祖对我说,如何向上,唯有放下。你愿意与我一道放下吗?”

伏樗放下与赵远弘的俗世情缘,一心为佛法奔走。

自此,雁姑住进她家,帮她照顾妹妹伏湫。

伏樗则随儋耳老祖,素食苦行,潜心修行,遵行戒律,广行一切善法。

“伏樗放得下弘郎,弘郎却放不下她,”雁姑听着房内两父子的咯咯笑声,凄凉一笑,“他时常跟着她入山听佛法。”

一来二去,赵家爹娘得知此事,又登门将伏樗羞辱一番,“爹娘带人破门而入,把伏樗的衣衫与佛经抱到祠堂烧毁。骂她妖言惑众,水性杨花。常在外借佛法为由,勾搭富家公子。”

雁姑抬手抹去一行清泪,“爹娘不知从何处,找来一男子。”那男子拿着伏樗亲笔所写的书信,言之凿凿说与她有染。

孟厌大惊:“你们便信了?”

她今日听儋耳老祖与雁姑所说,伏樗一心向佛,应是一个高洁的女子,怎会做出背离佛法教义之事?

雁姑看向她,微微动容,“他当众指出伏樗身上有一烫伤的印记。”

那印记在后腰处,非亲密之人,不会看见。

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齐齐指责伏樗水性杨花,其心不纯,染污佛法。

自那日起,伏樗陷入绝望,雁姑时常能听见她在房中悲哭。

崔子玉听完,已是怒气冲冲,“赵远弘爹娘真不是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我瞧着,伏樗没准是他们逼死的。”

雁姑却摇头肯定道:“不是他们逼死的。”

那件事之后,伏樗又去过几次太平教。

几次之后,伏樗似乎重振生机。她离开前的那两个月,雁姑总能看见她捧着不同的佛经在窗前唱吟,眼中跃动着光芒。

伏樗离开的那日,异常平静。

“她找到我,交给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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