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马车从东华门了宫, 一路畅通无阻。
柳皇后在中途就打发了大皇子,独自一人冲进了乾清宫。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休息,容奴婢去通禀……”
不顾内侍诚惶诚恐的阻拦, 柳皇后直接往。
东暖阁内, 正倚在美人榻上憩的皇帝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不由蹙了蹙眉。
皇帝是喜爱皇后,可再多的喜爱也抵不住皇后这段日子时不时的哭闹不休, 一哭二闹上吊, 轮番上阵。
近这几,皇帝是一看到她,就头痛。
帘子一掀, 一身素服的柳皇后袅袅娜娜地了进来, 楚楚可怜地喊道:“诏郎。”
这一声荡气肠的“诏郎”让皇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皇帝幽幽叹了一口气,由着梁铮把从美人榻上扶坐了起来,对着柳皇后招了招手:“莲儿,过来吧。”
皇帝把柳皇后招来自的身边坐下, 又对着梁铮使了个眼色。
梁铮便识趣地打发了这侍候的宫人,全都退出了东暖阁。
湘妃竹门帘轻轻摇曳,龙涎香袅袅自香炉中升腾而起。
“诏郎, 我方才悄悄出了宫……”柳皇后柔弱无骨地倚着皇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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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不语。
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只是有让人去拦。左右由大皇子陪着皇后, 应该不会让她做出太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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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皇后捏着素白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发红的眸子蒙着一层水汽, 哀哀凄凄地说道:“我以后再也有亲人了。”
“只有诏郎和大皇子了。”
“只有们了……”
她的尾音难掩颤意, 嗓音暗哑。
她一哭,皇帝的心更软了, 想起从前她与说起她自幼父母双亡,与大哥依为命,被府伯母婶母、堂姐堂妹刁难,说她要被伯母许配一个大她十几岁的鳏夫的时候,也是这般鸟依人的子。
“诏郎,我不是故意和闹的,我只是害怕。”柳皇后说着,泪珠滚滚而下,娇躯犹风雨中的娇花般轻颤不,“这些,我总是梦到时候……”
皇帝心疼地揽住了皇后的肩膀,一手轻轻在她的肩头、上臂反复摩挲着。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似落在心湖中,让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的莲儿,是一个和顾明镜截然不的女人,
她需要,她离不开,她不能有……她所有的仰仗都来自于的宠爱,让不忍苛责于她。
“莲儿,还有朕呢。”皇帝放柔嗓音,垂首贴着她白玉般的耳朵允诺道,“万寿节那,朕就会立大皇子为太子。”
知道她不安,早日立太子也是为了让她能安心。
皇帝缱绻地在柳皇后的额角吻了一下,情真意切地说道:“朕对的情份何,应当知道的。”
柳皇后“嗯”了一声,柔柔地依偎在皇帝怀,将脸埋在了的胸膛中,那半垂的眼帘下,被泪水洗涤过的瞳孔冰冷一汪潭水。
是啊!
她知道的。
皇帝自是一言九鼎。
说万寿节会立太子,那就一定会立。
只是,立的怕是顾明镜的儿子吧。
的嫡长子顾非池!
她与皇儿不过是顾非池的踏脚石,对外的挡箭牌,等皇帝谋划好了一切,们母子就会被皇帝毫不留恋地舍弃,就像她的大哥一……
柳皇后心头一片敞亮,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笑得瘆人。
可出口的声音却是深情款款,情意绵绵:“臣妾自是信皇上的。”
说话时,她一手在宽大的袖中攥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柔嫩的掌心。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皇上,”柳皇后又抬起了头,秀美的下巴微扬时,似有犹豫,“臣妾上去牢,大哥与臣妾说起了一件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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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有两本账册,被藏了起来。”
“账册?”皇帝眉棱一跳,眯了眯眼。
感受到皇帝压在自肩头的那只手微微,柳皇后那沾着泪珠的眼睫颤了颤:“大哥说,是乾元九年至十一年的账册。”
皇帝沉默了,下巴的线条似乎也紧绷了几分。
柳皇后瞥了皇帝那阴沉的面庞一眼,再往下说,话锋一转:“皇上,臣妾近一直很害怕。”
“臣妾经有大哥了,若
是皇上因为大哥的事,弃了臣妾,舍了皇儿……”
“昨夜臣妾还梦到皇上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说着,柳皇后又开始落泪,两行清泪沿着那白皙玉的面颊往下掉。
她捏着帕子轻轻拭泪。皇帝若是不想让那些见不得人的账册曝光,必是要设法安抚自的。
“啊。”皇帝被她哭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着皇后梦到立储,皇帝心念一动,暗道:罢了罢了,也就是早几日而。
“梁铮,笔墨伺候。”皇帝拔高嗓门唤道。
帘子被掀起,守在帘子外的梁铮立刻了进来,亲自给皇帝伺候笔墨。
淡淡的墨香弥漫在空气。
皇帝执笔蘸墨,微微躬身,开始书写。
今眼神不太好使了,因此写字时,头伏得很低,自然也就看不到柳皇后眸中的异色。
不消片刻,皇帝就当着柳皇后的的面亲笔写完了立储诏书,后拿起玉玺,重重地在诏书的末尾盖了印。
那抹鲜红色的玉玺印在纸上鲜艳似血。
皇帝又将那枚沉甸甸的玉玺放了匣子,转头对着柳皇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过来看看。”
“这下该放心了吧。”
柳皇后仔细地将这封诏书看了又看,目光在“皇长子唐越泽”这几个字上盯了许久。
皇帝看着这个此生爱的女人,一往情深地说道:“阿泽是朕珍爱的儿子,朕当年允诺过的——”
“会把这江山交手交到我们的阿泽手。”
“朕从来有忘记过对的承诺。”
“皇上,”柳皇后一把捏住了皇帝的袖口,一手指着案头的那封诏书,眼角犹红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期盼地看着,“能不能……”
这封诏书能不能给她?
见皇后展颜,皇帝心下一松,本欲颔首。
这时,旁边的梁铮笑着提醒道:“皇上,该药膳了,经是未时了。”恰恰好地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看了看一旁的西洋钟,指针刚过未时。
对了,要药膳了。这药膳吃了几,效果倒是不错,夜睡得更好,白也精神了一些。
皇帝点了点头:“端过来吧。”
药膳的药香扑面而来,梁铮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了过来。
被梁铮这一打岔,皇帝的理智笼,犹豫了一下,想想这立储诏书现在给皇后也不太合规矩,会让人觉得后宫干政,皇儿得位不正。
皇帝便又改口道:“莲儿,距离万寿节也就只有半个月了,等那,朕亲自送到皇儿手中。”
柳皇后半垂着眼,双眸一直死死地盯着那道诏书,一瞬不瞬,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更紧了,掌心几乎被指甲掐出血来。
她的心更冷了,心知肚明,这诏书不过是哄自的手段而。
要不然,怎么会刚刚好就在要把诏书给她的时候,梁铮就出声了呢?
肯定是暗中吩咐的,不然梁铮一个区区阉奴怎么敢打断主子说话!
柳皇后闭了闭眼,几乎尽全身的气才勉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
“好,臣妾都听皇上的。”柳皇后柔柔地应了。
她面上柔若柳丝,心却磐石般冷硬。
这份诏书是皇帝亲笔写下的,怕自把账册的事揭出来,那么,至少在万寿节前,不会暗中销毁。
只要皇帝一日有开把顾非池认来,顾非池就只是卫国世子。
这份盖了玉玺印的诏书,就是名正言顺的传位诏书。
有了这份诏书,一旦皇帝有了什么万一,她的皇儿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柳皇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了两步,很顺手地从梁铮手的托盘上接过那盅药膳,蹙了蹙柳眉:“皇上,药膳还有些烫,还是先凉一会儿再吃吧。”
她把那盅药膳放到了一边,又打发了梁铮:“梁铮,先下去吧,这有本宫服侍皇上。”
“那奴婢就先出去了。”梁铮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步履无声地退了出去。
柳皇后朝那摇晃的门帘望了一眼,飞快地打开了汤盅的盖子,袖子遮着,往汤盅中滴下了一滴透明的液体。
这是皇帝亲口交代大哥的,只要每一滴,连续服上些日子,人会死得无声无息。
就跟昭明一。
除非死后几个月再开棺,不会有人发现的。
毕竟,皇帝的棺椁可不像昭明的棺椁能任由人说开就开。
柳皇后扯了下嘴角,端着汤盅装作吹了吹,便转过身,亲手将那盅药膳端给了
皇帝。
“皇上,可以吃了。”
哪怕她图平静,端着药膳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着,眼睛更是不敢直视皇帝。
当她放下汤盅时,头的药膳剧烈地晃了晃,差点洒出。
皇帝见她指尖发颤,只以为她今在刑场惊到了,柔声宽慰道:“莲儿,别怕。”
“朕会护着,还有我们的儿子的。”
“臣妾信您。”柳皇后勉强挤出一个感动的笑容,在旁边坐下了,捏起调羹舀起一勺药膳,吹了吹,喂到了皇帝嘴边。
皇帝一愣,含笑吃下,心很是受。
怦怦!柳皇后的心脏在胸口失控地乱跳,又舀了勺药膳,借着动作掩饰自的异常,话找话道:“皇上,万寿节那,臣妾想多请一些名门贵女进宫来,好择选大皇子妃。”
皇帝就着皇后的手又喝了一口,才抬起头来,随口道:“萧家的那个丫头,皇儿既然喜欢,也一纳了吧,全了的一份心意。”
皇帝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几分怀念来。
们的皇儿,就跟年轻时一个,当年,对莲儿也是一见钟情,从此就放在了心尖上。
“好。”柳皇后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心头又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唐弘诏这算盘打得可真响,给的嫡长子娶了嫡女,却把庶女塞给她的儿子。
柳皇后的面上不露出分毫异色,含笑道:“臣妾一会儿去就让嬷嬷去传话。”
这些日子来,皇后难得这么体帖,这么温柔,一切又似乎到了往昔。
皇帝唇角的笑意深了分,又道:“还有朝云……朕琢磨着,不让她改个身份,让皇儿也纳了。”
说着,皇帝心暗暗叹气,接过了皇后手的调羹,慢慢地吃着药膳。
因为顾非池与谢无端的咄咄逼,实在是保不住柳家族的男丁,但一个女眷还是能保住的。
柳朝云是皇后喜爱的侄女,只要改名换姓,再编造个身份,就可以入宫给大皇子作侧妃,以后她就能名正言顺地陪在皇后身边,将来再有了一儿半女,柳家就有了依靠。
柳皇后低着头,羽睫微颤,死水般的心湖有一瞬间的触动。
但很快,她又咬住了牙,告诉自:这肯定又是皇帝的什么把戏。
想让她感动,让她心生爱意,然后,再一次地狠狠刺她一刀,让她的儿子给顾明镜的儿子铺路!
她不会再信了,不会再那么傻了。
她现在做的才是对皇儿,对她自好的选择!
柳皇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那盅皇帝吃了一半的药膳上,压下了后一丝迟疑与动摇,心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谢皇上恩典。”柳皇后柔柔道,“臣妾这就令人去安排。”
一连,柳皇后接连派了嬷嬷、姑姑们出宫跑了几个府邸,传了几道口谕下去,请了花季适龄的贵女在万寿节那进宫。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京城各府都在暗暗地猜测着,皇后应当是要为大皇子择选皇子妃了。
很快,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也从内阁阁老们那得到了含蓄的答,皇帝有意在万寿节那立太子。
立谁?
那还说吗?
从皇次子开始,下头几位皇子不仅生母的家世位份低微,年纪,连四书五经都还读完,更不说二十四史、《大学衍义》等等了。
唯一的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大皇子了。
为长,为嫡,是尊贵。
这么一来,那些收到口谕的人家不免也渐渐心思浮动了起来。
若是说,皇帝有立太子的打算,那也就是个大皇子妃,前程尚不明;可若是立储一事定了,那就是堂堂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了。
谁又能够抵抗住这的诱惑呢?!
给萧鸾飞的口谕是由郑姑姑亲自传到武安侯府的。
为此,祝嬷嬷特意了一趟葫芦胡,跟萧燕飞禀了一声:“郑姑姑听说萧大姑娘今跟着老太太住,又问了老太太的住址,奴婢也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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