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周围一片寂静。
守城门的士兵、百姓乃至那些摆摊的小贩的目光纷纷投在了谢无端的身上。
这白衣如雪的孝服。
这英姿飒爽的白马。
还有这丰俊朗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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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是谢少将军吧?”群中不知道是谁脱口问了一句, 打破了沉寂。
“月光光,金鳞军,骑大马……”一道低低的女音哼起了那首广为流传的童谣,很快, 也有其他跟着一起哼唱。
这日, 这首童谣传遍了京城, 耳熟能详到百姓们乎倒背如流。
城门口的百姓们交头接耳,都忘了要出城的事。
“一定是谢少将军!”
群渐渐沸腾了起来, “谢少将军”这四字此起彼伏响起。
众全都目光灼灼仰望着马背上的谢无端, 却是无敢上前与他说话。
眼前这白衣如雪的青年令他们莫名心生一种只可仰望的崇敬。
他们也都注意到了谢无端手里捧的那木匣子,隐隐猜出了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种悲壮的气氛在静默中蔓延开去。
那些等着出城的百姓自发往街道的两边退开,给谢无端让出了一条道, 让他行。
“表哥。”顾非池带着萧燕飞一起迎了上去, 红马绝影如影随形跟在顾非池身边,发出“恢恢”的声音,似在与谢无端打招呼。
“谢公子。”萧燕飞落落大方对着谢无端拱了拱手,好奇打量着丈外这位鼎鼎大名的谢少将军。
谢无端的眸子深黑如潭, 幽邃无波,自高高的马背上扫视着这繁华热闹的京城,距离上次离开不短短月, 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出生在京城,年少去了幽州卫, 再后来,随父长守北境, 一年也只能回来最多一月。
这京城对他与父亲来说, 多的是陌生。
如今连母亲不在了,在他心中, 京城不是伤心罢了。
即便元帅府在这里,却没法给他任何归属感。
很快,谢无端的目光落在了两丈外的顾非池身上。
那淡漠的眼瞬间有了温度,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注视着顾非池的眼睛,轻声道:“阿池,我回来了。”
这句话云淡风轻,而又语意深长。
他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自然也注意到了与顾非池并肩而行的萧燕飞。
五月他离京的候,只知道阿池对这位萧二姑娘了心;而现在……
谢无端从顾非池方才的那一声“表哥”中品出了什么,来回看着两,眼尾弯出一柔和的弧度。
“萧姑娘。”谢无端对着萧燕飞露出了一温和的笑容。
这一笑,令只觉如春风化雨,似雨后初霁。
萧燕飞的脑海中浮现了八字:皎皎君子,温润如玉。
这位声名赫赫的谢少将军,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意气风发,反而像是一儒雅的读书,与顾非池那种骄矜不羁的气质迥然不同。
顾非池又上前了两步,含笑问道:“表哥,你是要回元帅府,还是进宫?”
他在“进宫”两字上落了点重音。
“当然是……进宫。”谢无端轻抚了下垂下白马脖颈旁的缰绳,白马打了干脆的响鼻。
那进宫!
两都在笑,这一刻,他们的眼异常明亮,释放出一种杀伐果断的锐气。
“等等。”萧燕飞笑眯眯举手打断了他们:“不如……吃碗馄饨?”
顾非池与谢无端都有一瞬间的错愕,目光被小姑娘的手牵引,齐齐顺着她的手指望向了不远处的馄饨摊。
“很香的。”萧燕飞脸上的笑容如夏花般灿烂。
那卖馄饨的老妪正利索从锅里捞着馄饨盛到青瓷大碗里,笑容满面对着萧燕飞招手:“姑娘,您的两碗馄饨煮好了。”
“谢公子,吃碗馄饨垫垫胃吧。”萧燕飞边说,边斜眼冷睨了顾非池一眼。
顾非池:“……”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萧燕飞一点也不客气说道,“都虚脱成这样了,还要急匆匆往宫里赶?”
萧燕飞忍不住摇头,心道:呵,男!
这种在军营里待惯了的男,是那么糙。
顾非池一哑然,摸了摸鼻子。
他似乎是被嫌弃了。
当他再次端详谢无端,发现表哥又瘦了,眼窝深
,脖子上青筋凸显,衣袍是空荡荡的,仿佛风一吹要飞走似的。
燕燕说没错,他确实想不够周全。
谢无端在一旁看有趣。
他还从来没见他这狂傲不羁的表弟这副样子,便是年少顾非池被卫国公训斥罚跪,那也永远是一副倔强的表情,只领罚不认错。
有一次,他偶然间卫国公对父亲感慨说,阿池锋芒太露,锋锐易摧。
现在的阿池很好。
谢无端笑了笑,道:“萧姑娘说是,也不差这一半会儿。”
反正皇宫里的那位跑不了。
谢无端意味深长拍了拍顾非池的肩膀,牵着马率朝那路边的馄饨摊走去。
萧燕飞又对着谢无端后面的风吟也招了招手:“还有你,也坐下吃碗馄饨吧。”
老妪很快把那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盛好了,风一吹,那香喷喷的气味扑面而来,勾食指大。
“咕噜噜……”
风吟的肠胃诚实发出了细微的蠕声,臊这娃娃脸的少年脸都红了。
谢无端莞尔,笑着对娃娃脸少年道:“风吟,坐下吃点东西。”
风吟对自家公子一向是唯命是从,便乖乖垂着头坐下了。
“您的馄饨……汤水烫,您小心点。”灰衣老妪赶忙将馄饨端了上来,一碗给谢无端,一碗给风吟,看着谢无端的眼中掩不住的激,满含泪光。
谢无端微一颔首:“多谢婆婆。”
果然是谢少将军啊!老妪不由心潮澎湃,眼眶都湿了。
谢无端坐在桌边,慢条斯用调羹吃着馄饨。
这再寻常不的作由他做来,有种难言的优雅与贵气,显赏心悦目,与这街头的小摊格格不入。
一碗热乎乎的馄饨汤下肚,热气上涌,谢无端原本苍白的面颊上渐渐红润了些许,整也显精了不少。
旁边还有很多百姓流连不去,一直望着谢无端,却是默契无上前打扰,都想让谢无端安安静静吃上一碗馄饨。
不仅吃完了馄饨,谢无端连汤水也全都喝了,青瓷大碗干干净净,点滴不留。
风吟亦然。
这是他们身为军的习惯。
放下空碗,谢无端又上了马,那木匣子始终寸步不离在他身边。
顾非池在桌上留下了一银锞子。
一行策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后方的那些百姓这才朝那馄饨摊围了去,不少对那老妪喊道:“婆婆,给我一碗馄饨。”
“要刚才谢少将军吃的那种。”
“我也要,也给我一碗……不,两碗。”
“……”
萧燕飞、顾非池和谢无端一行策马离去,也将城门的喧嚣远远抛在了后方。
旭日越升越高。
当他们来到承天门附近,才刚到辰。
萧燕飞不进宫,和风吟一起去了附近的一间茶馆里等他们,顾非池与谢无端则一路策马穿承天门、端门,一直到午门才下了马。
当守宫门的禁军将士看到顾非池与谢无端一起出现,惊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顾非池与谢无端在周遭一道道震惊的视线中大步流星往前走着,走金水桥,穿太和门,一直来到了金銮殿前。
金銮殿外守着两排禁军将士,两把长枪在前方交叉,拦住了两的去路。
“顾世子……”一名大胡子的禁军将领为难看着顾非池。
朝会经开始了,顾非池这候再进去,是迟到了吧。
“去禀报吧。”顾非池淡淡道。
大胡子的禁军将领与其他同僚面面相看,犹豫了一瞬,道:“还请世子在此稍候。”
他步履匆匆踩上了一级级的汉白玉石阶,直迈入了金銮殿中,目不斜视走到了站在大殿中央的一名异族男子身旁。
“皇上,卫国公世子来了。”大胡子作利落抱拳,对着正前方宝座上的皇帝禀道。
“卫国公世子”这字似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殿内众臣瞬间安静了下来,连他身边的异族男子都有一瞬间的容,摸了摸下巴的络腮胡,藏在胡子里的嘴角扬出一冰冷的弧度。
“……”皇帝正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说顾非池来了,不由皱了皱眉。
虽然皇帝如今根本看不清一丈外的脸,但早朝上少了顾非池,他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心里早不快,觉顾非池的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连早朝也这般随心所欲,想不来不来,想迟到迟到。
皇帝心头又烧起了一股怒
火,想说让顾非池不必进来了,话还未出口,却被另一抢了一步:“大景皇帝陛下,贵国开出的条件恕我不能接受!”
不太标准的景话响彻了金銮殿。
留吁鹰昂首阔步上前了一步,即便面对堂堂大景天子,亦是一贯的狂妄与张扬。
殿内又静了一静。
迎上皇帝晦暗不明的眸子,留吁鹰谈笑自若朗声道:“我长狄勇士无所畏惧,是贵国不想打,一心想求和,陛下既然要求和,那自当摆出‘求’的态度。”
他嚣张放肆的言辞清晰回响在武百官的耳边。
哪怕是朝臣中近半数的求和派此刻也觉留吁鹰的态度太狂妄、嚣张,也有量着,若是能不重燃战火,只是赔付些银子倒也值当。
留吁鹰锐利的目光只望着皇帝:“若要大景真的有诚意议和,赔款两千万两白银。”
站在队列最前方的徐首辅闻言面沉如水,全身绷紧,心道:两千万两白银可是大景朝廷一年的税银,这留吁鹰未免也太贪心了!
耳边,留吁鹰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有恃无恐的底气:“再将北境以及幽州上郭郡割让给我长狄,这些域的景也归于长狄,从此世代为奴。”
四下里,一片哗然。
武将队列中火爆脾气的将士心火蹭蹭蹭往上冒。
大景朝自建朝来,太|祖皇帝有言在:永不割,永不和亲。
忍了又忍,刘将军那张黑脸膛气通红,甩开了同僚按着他的那只手,按耐不住从队列中迈出了一步。
然而,不等他开口,一清冷张扬的男声不疾不徐自金銮殿外响起:“幽州是大景的。”
“北境的六磐城、银川城、平洛城、还有兰峪山脉也是大景的。”
“求和?”
“长狄退回兰峪山脉北,割呼贝尔草原、石坷河以南给大景,本世子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青年的语气比留吁鹰还要嚣张,还要狮子大开口,这一开口要了北狄一半的领土。
留吁鹰一下子出了顾非池的声音,没有回头,目光依然注视着金銮宝座上的皇帝,留心着他的每一表情变化,皇帝的额角肉眼可见浮起根根青筋,一手紧紧抓着宝座的扶手,显然雷霆震怒,却又在苦苦压抑着、按捺着。
留吁鹰心中了然。
如他所料,大景朝现在是臣强君弱,算他们长狄不出手,大景朝的朝廷内部也经岌岌可危了。
他既然来了京城,不能坐视顾非池控制住朝堂。
让他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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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内斗不止,让他们斗两败俱伤。
这样,他们长狄才能一举拿下中原!
他又朝皇帝逼近了一步,闲适摊了摊手:“顾世子的意,可是陛下的意?!”
“陛下是想重燃战火吗?”
他笑着说出了这句话,但语速极慢,威逼之意昭然若揭,明晃晃暴露在了他言辞之间。
留吁鹰是在逼着皇帝表态,逼着皇帝去斥责顾非池的狂言妄语。
他要逼他们君臣针锋相对。
留吁鹰眯了眯那双褐色的锐目,目光穿皇帝那看似镇定的外表直击对方怯懦的内心,心下鄙夷而又庆幸。
大景有了这样的天子,才给了他们长狄入主中原的机会,他们长狄等待了数百年的机会!
只是想想,留吁鹰觉热血沸腾。
下一瞬,却四周响起了一片片倒抽气声。
前方皇帝的脸色转为苍白,表情急速变化着,从震怒,变成难以置信,再变成惊骇,仿佛见了鬼。
留吁鹰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升起一种不太舒服的预感,脊背上的汗毛倒竖,那是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那是一种遇上宿敌的紧迫感。
他的注意力瞬间高度集中,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耳朵了。
不只是一的脚步。
似乎还有另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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