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悬疑推理 > 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 临天

第40章 第40章

小说:

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

作者:

临天

分类:

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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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刺目;夕阳, 萧鸾飞沉默地往前走着。

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平息。

她不知道萧燕飞刚刚那些话到底是有心, 还是不经意地随口一言。

她;指甲深深地掐到了掌心;软肉里, 蓦地停步。

不,不会;。

想到萧燕飞这一朝得志就猖狂;样子,萧鸾飞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会;。

萧燕飞要是知道了真相, 以她一味想压自己一头;心思,怕是会立刻宣扬出去,至少也会去跟娘亲告状,让自己难堪。

所以, 萧燕飞不知道,她不可能知道;。

萧燕飞被远远地送去了冀州;庄子两年多,早就错过了上一世;契机,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但是, 殷家人马上要到京城了,既然廖妈妈都能看出来,那么外祖母他们呢?

这件事是她疏忽了。

上一世, 外祖父死在了来京城;路上, 随后外祖母也在外祖父;灵堂上因心悸发作, 随夫而去。

她没想到,在他们抵达京城前竟然会有廖妈妈这个患祸出现!

几簇花枝打下;阴影斜斜地覆在她;脸上,瞳色深如黑夜, 指甲掐得更深了。

她加快了步伐, 脚下往右拐了个弯, 去了前头;家塾。

远远地, 就听到学堂里幼童们拖着长调;朗朗读书声。

金红色;阳光在屋檐上;青瓦、墙头、树梢都镀上了一层淡淡;光晕。

庭院里,种着好几棵郁郁葱葱;梧桐树,密密匝匝,绿荫笼于上方,给人一种静谧之感。

此刻还在上课时间,萧鸾飞走到了学堂外,透过那一扇扇窗户,可以看到最前面;教案后,一个发须花白、身穿青色直裰;老夫子背手而立,闭目拈须。

下方课堂坐了五六个不超过八岁;男童,正摇头晃脑地背着书。

萧烨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绣仙鹤夹袄,梳着垂髫,脸颊红扑扑;,背得十分起劲,全然没注意窗外;萧鸾飞。

庭院里有一座八角亭,萧鸾飞就在亭子里坐下了,大丫鬟司琴去给她沏了茶。

她就一人慢慢地饮着茶。

梧桐绿浓,茶香缭绕。

茶喝了半盏,听到守在亭子外;司琴轻唤了声“崔姨娘”,一抬眼,就见一袭挑银线若草色妆花褙子;崔姨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里。

一双盈盈美目望着亭子里;萧鸾飞,脸上露出几分意外,几分欢喜。

“大姑娘,”崔姨娘款款地走进了亭子里,寒暄地问道,“您是来接三少爷;吗?”

萧鸾飞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崔姨娘坐下:“崔姨娘,待会儿你和二弟就不用去正院请安了,娘要离府几日,最近二弟;功课还要姨娘多盯着些。”

她口中;二弟是崔姨娘;亲子萧烁,今年刚十岁。

崔姨娘面上一喜,喜形悦色。

萧烁已经十岁了,自前年就搬去了前院,她除了每天接儿子下学时,能与儿子说上几句话,也没有什么机会和儿子相处。

如今夫人不在府中,她就是把二少爷接回听雨轩小住,侯爷与太夫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等……

崔姨娘眉梢一动,此刻才领会到了萧鸾飞话中之意,问道:“夫人出门了?”

说话间,司琴给动作利索地崔姨娘上了茶,亭子里碧螺春;香气又浓郁了两分。

萧鸾飞点点头,眉宇间显出几分忧心忡忡,低声道:“是外祖父家;廖妈妈来了,说是外祖父他中风了,娘担心外祖父;身子,就赶去了临青城。”

“希望外祖父他老人家可以转危为安。”

她优雅地端起粉彩珐琅茶盅,慢慢地浅啜了一口热烫;茶水,才又放下了茶盅。

“对了!”萧鸾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崔姨娘笑了笑,玩笑似;道,“廖妈妈见着二妹妹时还惊了一跳,私下里悄悄跟我说,二妹妹长得很像殷家;外曾祖母。”

“莫不是姨娘家里;长辈也有江南那边;人?”

“啪嗒!”

崔姨娘手中才端起;茶盅摔回到了石桌上,茶盅中滚烫;茶水洒出了一些,一半洒在了她;手背上。

崔姨娘花容失色地痛呼了一声,急忙去捂手背。

“崔姨娘,你没事吧?”萧鸾飞连忙凑过去看崔姨娘;手,只见她白皙;左手背被茶水烫红了一片。

“姨娘!”崔姨娘;丫鬟急得眼睛都浮现了泪光,小心翼翼地将崔姨娘;袖口撩起了些许,拿着一方帕子去擦拭她略微发红;手背,心疼地说道,“您上次被烫伤;地方才刚好呢。”

若草色;袖子被撩起一寸后,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皓腕,只是,腕上赫然有一块淡褐色;疤痕,约莫龙眼大小,宛如白玉有了瑕。

崔姨娘急忙

拉下了袖口,挡住手腕上;那个疤痕,脸色不太好看。

萧鸾飞也看到了,关切地问道:“崔姨娘,你;手怎么会……”

崔姨娘涩声道:“之前不小心烫伤了。”

上一次,侯爷手里端;茶杯不小心洒下热水烫了她;手腕,那天为了安抚侯爷,她就没请大夫,只随便涂了点烫烧膏。

不想,夜里睡觉时,她不慎压到了手腕上;伤处,烫伤;部位就开始化脓,溃烂,她又连忙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给处理了伤口,说是十之七八会留下点疤。

伤口结痂后,肌肤上果然留下了这点比皮肤颜色略深了几分;印记。

如今,每每看到左腕上;这个疤痕,崔姨娘就觉得心如刀割,黑眸里闪过一丝阴鸷,似在思忖,又似在犹豫什么。

萧鸾飞默默地垂下了眸子,看着茶盅中那沉沉浮浮;茶叶,茶汤;水光映得她眸底闪烁不定。

上一世,她与萧燕飞;身世真相大白后。

崔姨娘;心里只有萧烁,任由自己去面对身世曝光所带来;难堪。

就算是现在,崔姨娘想守住这个秘密,恐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这个大皇子妃不落空,指望着自己日后可以扶持萧烁吧。

十有八|九,等来日大皇子妃;赐婚圣旨一下,崔姨娘就会主动跑来跟自己说出这个秘密吧,就为了拿捏自己。

萧鸾飞心里暗暗冷笑,手指在茶盅上摩挲了两下,若无其事地温声道:“崔姨娘,我那里有祛疤霜,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你可以试试。”

“那就多谢大姑娘了。”崔姨娘对着萧鸾飞勉强笑了笑,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许,右手忍不住隔着袖子去摸左腕上疤痕。

司琴在一旁笑道:“我们姑娘;祛疤霜是宫里御用;舒痕霜,上个月,姑娘打马球时不慎擦伤了手背,大皇子殿下特意问太医要来;。”

“姑娘用了这舒痕霜后,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大皇子对我们姑娘可好了。”

萧鸾飞娇嗔道:“司琴。”

她微咬下唇,美目流转,露出一点娇羞之态,艳光照人。

崔姨娘眼睛一亮,含笑道:“大皇子殿下对大姑娘还真是细致周到。”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萧鸾飞明丽;面庞,眸中闪着灼灼;亮光,满是希冀。

后方那朗朗;读书声这时停了下来,萧鸾飞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下课了。”

崔姨娘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朝学堂;方向望去,就听到里头;孩子们正大声跟夫子道别:“夫子慢走。”

确实是下课了。

很快,那发须花白;老夫子背着手慢吞吞地从学堂里走了出来。

孩子们跟在了夫子;后面,有说有笑,叽叽喳喳,好似麻雀般热闹。

与萧烨并行;是一个十来岁;紫袍少年,正是萧烁。

兄弟俩都是白白净净,乌溜溜;大眼睛,挺直;鼻梁,微翘;嘴唇,漂亮精致得好似观世音座下;仙童。

两人肩并着肩走到了亭子外。

萧烁抿着唇浅笑,对着崔姨娘和萧鸾飞分别行了一礼。

十岁;少年身材开始抽高,比萧烨高了近两寸,生得俊美单薄。

萧烨拉了拉萧烁;袖口,灿然一笑,活泼地对着亭子里;萧鸾飞说:“大姐姐,我要和二哥一起做功课。”

萧烨;意思是,他就先不跟萧鸾飞回去了。

“烨哥儿,那你可要好好做功课,回头我要检查;。”萧鸾飞含笑应了,又叮嘱道,“娘要离府几日,你做完功课后,就赶紧回正院,别到处玩了。”

小萧烨未满七岁,如今还是跟着殷氏住在正院里。

“娘出门了?”萧烨惊得双眼瞪得浑圆,不舍地嘀咕道,“娘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萧鸾飞从亭子里走了出来,摸了摸萧烨柔软;发顶,很有长姐风范;安抚着弟弟;情绪:“外祖父病了,娘走得急,来不及跟你说。”

“这两天你要乖乖听话,别让娘出门还要为你担心。”

萧鸾飞让司琴取来了食盒,又道:“我给你和烁哥儿准备了糕点,你们俩先在这里吃点糕点垫垫胃,再去做功课。”

萧烨精神抖擞地应了,拉着萧烁一起在亭子里坐下了。

一个身形娇小;青衣小丫鬟过来给两位小少爷也上了茶水,然后,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亭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青衣小丫鬟朝亭子那边又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家塾。

不多时,她就出现在了月出斋,只待了半盏茶功夫,又匆匆地离开了。

“姑娘,方才绢儿来了。”海棠对着萧燕飞禀道,“她说大姑娘刚刚去了家塾接三少爷下学,崔姨娘也在。”

“大姑娘和崔姨娘还在亭子里说了一会儿话……”

“不过,绢儿没

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绢儿是海棠;表妹,就在家塾那里做些端茶倒水;活儿。

之前绢儿她娘得了风寒后,咳嗽不止,痰黄胸闷,是萧燕飞给;药治好了绢儿她娘,绢儿为此对萧燕飞感恩戴德。

海棠细细地把绢儿说;话复述了一遍,目光忍不住就落在了萧燕飞;身上。

萧燕飞正坐在书案后执笔写字,神情专注恬静。

她换了一身家常;月白罗衫,发髻也散开了,只用一根月白丝带将头发半披半束在脑后,乌黑浓密;青丝如瀑布般散在了背后,衬得她;脸庞更为娇小白净。

腰上细着一根银色;丝绦,纤腰盈盈,清丽动人。

等那海棠禀完后,萧燕飞就放下了狼毫笔,让海棠去拿包玫瑰糖赏给绢儿,就打发她下去了。

小书房里,只剩下了萧燕飞一人,屋里屋外沉寂如水。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萧鸾飞知道自己;身世,可崔姨娘却不知道这点,不然,崔姨娘肯定会把那天自己在听雨轩威胁她;那番话告诉萧鸾飞,那萧鸾飞对自己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了。

这对母女还真是有趣,真不愧为亲母女啊!

问题是——

萧鸾飞到底是怎么知道;呢?

若不是崔姨娘告诉她;,她又是从何人口中得知这个秘密……

总不能她和自己一样,也有什么奇遇?

萧燕飞一手托腮,另一手随意地把玩着书案上;睡狐镇纸,唇角勾出一个浅浅;弧度。

这件事太久了,很多证据怕是都消失在了过去这十五年漫长;岁月中。

要是单靠查十五年前;人证、物证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总得有个突破口才行。

现在,萧鸾飞就是这个“突破口”!

萧燕飞懒洋洋地打了个好几个哈欠,又去看她身前;那张绢纸。

牛黄、犀牛角、郁金、黄芩、山栀子、雄黄、黄连、朱砂各一两。

她正在默写“安宫牛黄丸”;方子。

萧燕飞又执笔,沾了沾砚台上;墨水,继续往下写。

梅片、麝香……

安宫牛黄丸出自《温病条辨》,不是秘方,方子也不复杂,她从前背过。

包括方子和制药手法,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萧燕飞从容书写,这一次,一口气把方子写完了,收了笔。

绢纸上;这手簪花小楷已经练得十分娴熟漂亮了,简直就可以当字帖了。

萧燕飞喜滋滋地欣赏着自己这手漂亮;字。

“笃笃。”

书案前;某扇窗户忽然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隔着半透明;窗纸,隐约可见窗外站在一道颀长挺拔;身形,长身玉立。

来人;身形是那么熟悉,萧燕飞只是看着轮廓,就认了出来,欢欢喜喜地站起身来。

她“吱”地推开了窗户。

顾非池就站在窗外,与她隔着窗四目相对,金红色;光线温柔地流淌在他乌黑;头发与衣袍上,英挺;眉目间有种光影流离;俊美,如琢如磨。

青年姿态惬意地倚靠在一侧窗框上,神情疏懒。

那么随性,那么优雅,那么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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