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梁铮从来就是一个目标明确;人。
十岁那时, 家乡遭了瘟疫,满村子只活下来他一人。为了不饿死,他自卖己身进了宫。
他在宫中也有二十五年了, 从一个籍籍无名、一无所有;小内侍, 历尽艰辛才爬到如今御前第一人;位置。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是什么。
只是短短几步之间,梁铮一度混乱复杂;眼神逐渐沉淀下来, 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他很快就走到了近前,微笑地对着顾非池揖了一礼:“顾世子……”
顾非池微微颌首, 顺手帮萧燕飞把荷包;系带绑好了, 也隔着荷包摸了下里面;姻缘牌。
“梁公公,你这伤……”萧燕飞恰如其分地打断了梁铮后面;话, 同时上前了半步,仔细地打量着他左耳下;那道血口子,“有些重。”
两人此时相距不过三步, 近距离下,萧燕飞能看到梁铮耳下;这道血口子还挺深,这多半要缝针,不然伤口很容易感染, 也好得慢。
而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脑震荡。
“头晕不晕?”萧燕飞又审视了下他略显苍白;脸色与嘴唇。
梁铮放下了左手捂伤口;帕子,只见折成方块;帕子已经被鲜血浸透, 眼前不由一阵阵发晕。
他确实有些站不住, 只不过内宦绝不能生病, 他这么多年来强撑惯了。
萧燕飞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假山边;亭子:“梁公公, 我带着药呢, 那边安静,我们去那边亭子坐坐?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劳烦萧二姑娘。”梁铮赶紧对着萧燕飞拱手道谢,露出不甚感激;笑容,一时也就忘了原本要说;话。
梁铮又另取了方干净;帕子重新捂住伤口,随萧燕飞与顾非池一起移步不远处假山边;那座八角凉亭。
亭子被那座怪石嶙峋;假山遮挡了大半,另一侧古木遮天,很有一种闹中取静;味道,亭子周围颇为幽静。
伤口有些深,担心感染,萧燕飞特意用了双氧水先给梁铮消毒伤口,接着就戴上一副蚕丝手套。
这副蚕丝手套是萧燕飞特意让海棠按照她;手量身定制;,手套;大小恰恰好,料子极薄又贴肤,让她十分满意。
“伤口有些深,我来给你缝一下。”说着,萧燕飞又从她;针线包里取出了针线,那枚弯钩形;外科缝合针乍一看类似鱼钩,针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缝一下?梁铮双眼微张,吓了一跳。
似乎看出了他;心思,萧燕飞随手捋了捋羊肠线,主动解释道:“华陀刮骨疗毒、妙手神针;故事听过吗?”
梁铮在内监,见识自然不同于那些普通百姓,当然也听说过这些,只是从没见过太医用针去缝人;皮肤,只是想想,就觉得汗毛倒竖。
梁铮与萧燕飞打了那么久;交道,也信得过她;医术。犹豫了片刻,他咽了咽口水,带着点提心吊胆地说:“劳烦姑娘了。”
他在萧燕飞;示意下,偏过了脸,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然而,他只是感觉左耳下有少许;几下刺痛,这才几息功夫,就听萧燕飞脆声道:“好了。”
这么快?梁铮又是一怔,下意识地想去摸左耳下;那就到伤口,只感觉到指腹下有小小;凸起和线头。
“伤口三天别碰水,也别总用手碰,免得脏东西进了伤口。”萧燕飞又看了眼他耳下那道完美缝合;伤口,便收起了犹带着血迹;针线,清理了一番后,收进了针包里,“回去后,再让太医给你开个金创药,每天涂涂就好。”
“对了,若是一会儿你头晕呕吐,一定要赶紧去找太医。”
萧燕飞还是担心梁铮被砸了头,可能会有脑震荡。
她不紧不慢地叮嘱了一番,从始而终,语气都很平淡,似是闲话家常。
“多谢萧二姑娘,咱家记下了。”梁铮连声应了,看着萧燕飞;眼神中难掩感激之色。
他爬到现在这个高位上,形形色色;人都见过,那些个讨好他;,怕他;,畏他;……还有那种表面敬他,其实看不起他;人,太多太多了。
世人对他们内宦多有轻鄙,敬与畏不过是包裹在轻蔑之外;假面具罢了。
但是从萧燕飞那清澈如水;眼眸中,梁铮没有看到“敬”,更没有“厌”,她看着自己;样子,就像在对待一个寻常;普通人,而非一个不完整;阉人。
“梁公公还有差事在身吧,那我们就先走了。”萧燕飞除下了手上;蚕丝手套后,就优雅地起了身。
顾非池也站了起来,顺手替萧燕飞掸去了肩头;一片花瓣。
啊?眼看着他们竟是真;要走,梁铮急了,脱口唤住了顾非池:“顾世子!”
顾非池侧身看着梁铮,唇角似笑非笑地翘起。
青年面具后;眼睛深黑如夜,上方;亭檐打下;阴影地覆在他
;脸上,半边脸暗,半边脸明,整个人;气质显得深不可测。
他轻描淡写地丢下了一句话:
“梁公公可以慢慢想,不着急。”
他这句话可谓平铺直述,听不出喜怒,声线淡淡懒懒,但语气明显意味深长。
顾非池竟是完全不避讳他;意图,他;野心在这平平淡淡;一句话中昭然若揭。
梁铮;心脏猛地一颤,鼻翼急速地翕动了两下,身子僵直地呆立原地,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顾非池迈开步伐,信步继续往亭子外走去。
既没有诱之以利,也没有挟迫,更没有威逼,顾世子真就这么走了。
他;反应完全出乎梁铮;预料。
“阿池。”萧燕飞步履轻快地走在亭子外;鹅卵石小径上,一把捏住了顾非池宽大;袖口,晃了晃,“刚刚上山;时候,我看到山脚;婆婆在卖花环,待会儿下山时你买给我,好不好?”
看着她带着几分撒娇;样子,顾非池不禁露出笑容,低低地回了声“好”。
此时还不到未时,烈日灼灼,金灿灿;阳光洒在顾非池那大红色;直裰上,宛如覆上了一层华丽;金箔,反射出耀目;光芒,刺得梁铮两眼发涩。
眼前;顾非池明明离他也不过一丈开外,却让他凭空生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距离感,让他感觉自己此刻似乎站在那华丽恢弘;金銮殿大门口。
从龙之功。
这四个字猛然浮现在了梁铮;心口,胸腔中;心脏随之跳得更快、更猛。
“从龙之功”这四个字,不在于“功”,而在于“从龙”。
顾世子真;非他梁铮不可吗?
当然不是。
没了他梁铮,顾世子还可以找王铮、李铮,宫里多;是内侍任他挑,愿意接受他;扶持。
是自己,非顾世子不可。
是自己想要活下去!
“顾世子。”梁铮又喊了一声,坚毅;语调比之前拔高了三分。
这一次,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了凉亭。
他望着正前方顾非池颀长;背影,缓缓地撩开袍角,屈膝跪在了那满是鹅卵石;小径上。
七八步外;顾非池收住了步伐,回头看向了跪在地上;梁铮,勾唇一笑。
阳光下,青年举手投足之间,显得矜贵、洒脱而又肆意……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高高;云端之上俯瞰众生。
梁铮被他慑人;气势所压倒,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顾非池淡淡道:“那梁公公就让本世子看看你;诚意。”
丢下这句后,顾非池再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
而梁铮还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再次抬起头,静静地目送两人;背影渐行渐远。
山风习习,自树梢吹落了几片残叶,叶片落在了梁铮;肩头,可他似是浑然不觉。
渐渐地,他急速;心跳平复了下来,心里不似刚刚;不安、迟疑、忐忑。
此刻;他眼神十分平静,十分坚定。
庆云观;上空,一头白鹰展翅飞过,紧追着顾非池与萧燕飞离开了。
出了观;萧燕飞早就把梁铮抛诸脑后,与顾非池一起有说有笑地下了山。
到了山脚,两人找寄存马匹;那位老妪取了马,又买了两个手编;大红花环,一人一个,戴在了手腕上。
然后,就骑上各自;马回了京城,
他们回到殷家也就申时,太阳才刚西斜。
“姑娘,您回来了!”殷家;门房婆子一看到萧燕飞回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
自打殷婉与武安侯萧衍义绝后,殷家;下人们就全都开始改叫萧燕飞姑娘,把她当成了自家主子,而不是寄居;表姑娘。
“世子爷。”当婆子看到萧燕飞身后;顾非池时,又肃然起敬,完全不敢直视他,甚至还在他进门;时候下意识地连退了几步。
等顾非池也进了门,把两人;坐骑交给了门房婆子,萧燕飞这才迟钝地意识到他今天不仅仅是送她回来而已。
“不走?”
“不走。”顾非池一把牵起了她;手,修长且骨节分明;手指穿过她五指;指缝,与她十指交握,带着薄茧;手掌轻轻摩挲她柔嫩;掌心。
顾非池垂眸看着女孩,双眸熠熠生辉,轻轻地笑了一声:“蹭饭不行吗?”
“好啊!”萧燕飞落落大方地应了,晃了晃两人交握;手,拉着他去正院找外祖父。
两个年轻人;归来让整个正院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
“外祖父,阿池来蹭饭了。”萧燕飞进门;第一句就逗得老爷子乐不可支。
“好好好,这也就是多双筷子;事。”老爷子殷湛连声道好,笑着拈须。
殷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亲热地招呼顾非池道:“阿池,你以后常来家里蹭饭。”
殷
太太一句话吩咐下去,廖妈妈就乐呵呵地下去厨房传话。未来姑爷来家里用膳,那自然不是多一双筷子那么简单;事。
“来来来,阿池,我们去下棋。”殷湛一看到顾非池就棋瘾发作,拉着他一起到棋盘边下棋。
萧燕飞也兴致勃勃地去给老爷子当场外指导,外祖孙俩合力对战顾非池一人。
“祖父,下这边……对,就是这里。”
“这边啊?燕儿,你确定?”
外祖孙俩亲昵地头挨着头凑在一起,每一子都落得磨磨蹭蹭;。
过了一炷香,棋盘上才断断续续地落了二十来枚黑白棋子,稀稀落落;。
顾非池并不着急,端起茶盅闻闻茶香,再浅浅地呷着茶水,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等老爷子终于拖拖拉拉地落下第十一枚黑子后,萧燕飞眼瞧着这棋盘上;局势好像不怎么好,就对着顾非池指挥着道:“你别下这里,下那边去。”
“对对对。”殷老爷子半点不知道客气,“那边好。”
顾非池听话地拈起白子,“啪”地落在榧木棋盘;角落。
完美!祖孙俩相视一笑。
顾非池莞尔,闲话家常般道:“外祖父,我想问您借几个账房。”
账房?沉浸在棋局中;殷湛惊愕地抬头,拈须;动作也顿住。
“给柳家盘账。”顾非池坦诚地说道,“柳家;账目实在太多太乱,十几个账房已经清点好些天了,但有几本账怎么也算不清。”
柳家自柳皇后上位后,就屹立朝堂,盘根错节,光是那些明面上;账现在也才理到七七八八,还有那些暗地里;账没理。
尤其是那部分“特别重要”;。
萧燕飞在棋盒里随意地摸着棋子,发出清脆;棋子碰撞声,骄傲地炫耀道:“你要算账,就找外祖父呀。”
“外祖父可是比十个账房加起来,还要能干!”
萧燕飞见识过老爷子算账查账;功力,那绝对是数学天才,这要是在现代,就是妥妥;一个搞金融;人才啊。
听外孙女这般推崇自己,殷湛笑得眼睛都成了两道眯缝,一脸得意;模样。
他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从前各种天花乱坠;夸赞之词也不知道听过多少了,但此刻听外孙女这么真心实意地夸上一句,让他心里非常受用,这可比那些管事夸上一百句都甜。
顾非池相当识趣,顺着萧燕飞;话道:“那就烦劳外祖父帮着瞧瞧。”
老爷子矜持地拈须点头:“就看在你陪我下棋;份上。”
殷太太笑得前俯后仰,抬手指着他身后,直接拆他;台:“你们瞧他得意;样子,连尾巴都翘起来了。”
笑声止不住地萧燕飞唇间逸出,小姑娘把头歪在了殷太太;肩头,满面红晕,眉眼弯弯,殷太太爱怜地摸了摸外孙女红润;面庞。
顾非池推开了旁边;一扇窗户,屈指放在唇间吹了声响亮;口哨。
下一刻,停在庭院里一棵树上;白鹰就展翅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窗槛上,那尖锐;鹰喙、冰冷;蓝眸以及锋利;鹰爪,近看之下,极具威慑力,屋内服侍;小丫鬟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非池随手执笔写了张条子,吹干墨迹后,就将条子绑在鹰腿上,拍了拍它道:“去找沈竞。”
白鹰低啸了一声,就展翅飞走了,一眨眼间,就直冲云霄,看得殷老爷子也赞叹不已:“阿池,你这鹰养得真好。”
“外祖父,雪焰可聪明了!”萧燕飞心有戚戚焉,就跟殷家二老说起了今天白鹰给她抓了只彩雀玩;事,说到那只彩雀在她掌心装死时,殷太太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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